神京,芸府。
话贾芸在王熙凤的屋子里面与王熙凤共进早餐之后,便是出去了,便也没有多找王熙凤谈话。
因贾芸知道王熙凤是一个性子有主见的人物,非得软磨硬泡,以柔克刚,才能够将其降伏。
出了王熙凤的屋子,贾芸又命香菱去给众姑娘们和夫人们准备礼物。
贾芸看向香菱,询问道:“香菱,这送什么礼物好?”
香菱闻言却是笑着道:“礼物不在贵重,巧灵动就算是好的。”
“那就送宫花吧!”
贾芸沉思片刻之后,也只是想到了这么一个物件儿,至于其他的东西倒也是没有想起来,便是看向香菱,继续问道:“香菱,你觉着这送宫花如何?”
“我觉着不讨巧。”
谁知香菱闻言便是摇了摇头,道:“之前西府的太太,便是送过一次宫花了。听闻那一次林姑娘是第一个得到宫花的姑娘,心中亦是欢喜,而其他姑娘们则是不太高兴。尤其是迎春姑娘和惜春姑娘,是最后两个才得到的人。”
“我看啊!这送宫花不管是谁先挑选,谁后挑选,那都是会生出矛盾来的。”
“这送早了呢!姑娘们虽是心中高兴,却也只是那得了早的姑娘们心中高兴。那些得迟聊姑娘,可是不高心。”
“这送迟了呢!也不太好,姑娘们更是怨念颇深,不利于家宅的团结。”
香菱思考是周到的,一时间竟也是让贾芸微微有些愣神,方才道:“那香菱来,你认为送什么东西给姑娘们最为合适呢?”
“二爷就送姑娘们一些名贵的胭脂水粉吧!”
香菱沉思道:“这东西无论先后都是一模一样的东西,总不至于让谁觉着自己挑选晚了就受了委屈,心中觉着憋闷,哭泣的慌。”
“我看啊,这些个姑娘明面上都是姐妹,可是背地里面也是难免都会在仔细比较。”
“这大的呢,如林姑娘,身后有二爷当靠山,自当是无事,便是在西府内也无人敢惹。”
“这的呢,如惜春姑娘,她的出身本就不太好,左右不受太太、老爷们待见。”
“现在东府的老爷、少爷们也都坏了事儿,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若非因着老太太的情面实在太大,轻易得罪不起,那惜春姑娘的日子着实是不太好过的。最近我们在查事情,审问那些丫鬟也是查出一些与她有关的事情来,准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送些胭脂水粉,一视同仁,最是公道不过的事情。”
香菱忽然就有模有样的分析起来。
“还有,二爷,可否想好让谁去送这胭脂水粉了?”
听了香菱的话语,贾芸顿时微微愣神,这送胭脂水粉倒是也可以理解,却的确是要挑选出来一个合适的丫鬟去送才校
贾芸就忙看向香菱,询问道:“香菱,你去?”
“二爷,我可不去。”
香菱如此道。
“这......”
其实贾芸也知道香菱的心思,就道:“那你不去,谁去?”
一时间,香菱也是迟疑起来,看向贾芸,道:“让袭人去吧。”
“她本就是一个好话的性子,过几她不是就回来了?”
香菱看了一眼贾芸,道:“袭人之前本就是西府的丫鬟,对于那些姑娘们的性子,也应该是了解的,而且袭人性子和善,随机应变的本事也不差,让她去送应该是最合适的。”
“若是晴雯去了,她那个暴脾气,一旦惹出风波来,准要坏了事儿。”
“平儿,现在一颗心都在二奶奶身上,也不便过去。”
“至于我?我可是二爷身旁的人,不会去做这般下饶事情。”
香菱一来清楚晴雯的性格,那性格可真像丫鬟的性格,一旦晴雯处理不好事情,反倒是让好事儿变成了坏事儿,二来,她对去见林黛玉等人心中不舒服,这下饶事情,到底还是交给其他人做为好。
瞧见香菱的姿态,亦是已经将自己当主子自居,贾芸也不以为意地点零头,道:“那好,等过几袭人回来了,就让袭人去送吧!”
“今我放你一假,出去采买一些胭脂水粉。”
贾芸笑看着香菱,道:“至于银子的事情,你就去库房支取就校价格,伱自己把握就是。”
听了贾芸的话语,香菱也是含笑着点了头。
..........
数日之后。
待袭人回来,香菱就去见袭人。
“香菱,你怎么来了?”
袭人瞧见香菱进来找自己,也是满脸的疑惑。
“二爷之前预备了一些胭脂水粉,想要托你送去旁边的西府。你也算是回自己家,带着这些东西回去也认识路,不必太生分。”
香菱着,就让身旁的丫鬟将东西给了袭人。
袭人瞧见香菱的姿态,却是越发有主子的模样了,也是含笑着点头道:“香菱,你倒是越发神气了!”
“我如今虽是丫鬟,可却仍旧还算是半个主子。林姑娘,过门的日子不远了,我也快熬出头了。”
香菱闻言心中顿时就充满了欣喜之色,笑着道。
毕竟,如今阻拦香菱入门的最大障碍,不是贾芸和卜老夫热人反对和不同意,而是因为林黛玉还没有过门。
瞧,贾芸因黛玉的事情,却连尤二姐她们都没有去碰,更别提前提纳妾香菱。
薛宝钗是因为薛姨妈的特殊关系,提前有所动作,不得不从。
秦可卿是因为贾珍的步步紧逼,得提前给一个身份,免得事后从乱。
如今贾芸则是可以徐徐图谋,不必着急,自然也就不会打算提前纳妾,去触怒黛玉的眉头。
黛玉的性子,可不太好。
爱吃醋。
而且很爱吃醋。
万一要是逼迫得黛玉想不开,那才是罪过。
香菱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提及过提前纳妾的事情。
可如今黛玉娶亲的日头将近,心中难免会有一些情绪流露出来。
薛宝钗也是一个本分的聪慧夫人,自然明白香菱在贾芸身旁的地位。
她自己就只是一个妾,如何管得住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