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吸收利用
区域覆盖式饱和打击。
梭伦的诉求也不高，就是想看看罗教士的手段，同时对其进行一番消耗。
而罗教士的手段层出不穷。
又将方尖碑祭了出来。
梭伦黑脸，心说：“没完了是吧？仪式法术，法阵法术，这套方尖碑莫非是你施展法术的基底手段？”
不是，但可以是。
虽然收起来、放出去、反复如此，看着蛮费劲的，但实际上于罗教士而言，这成套的法器，就像剑修的飞剑。
东方仙侠世界的剑修，背着剑匣，释放和收纳成套的飞剑，会很费力么？
有人可能会说，那能是一回事么？飞剑是什么体积、质量，方尖碑又是什么体积和质量？
其实，技术到位，还真就可以是一回事。
可以这么理解：遥控无人机是摁按键扭手柄，手动制导弹道导弹也可以这么操作呀。
控制用的，都是弱电，是通讯网络，发力推动被控物件的另有系统，受控物的大小或轻重，跟控制力的消耗不一定成正比的。
罗教士的方尖碑就是这种，解决了自出力问题，解决了格纳问题，这些单体以吨计算重量的大家伙，操作起来，并不比绣花针更难。
真要计较难度，如何现场采集流星冰雨的力量为己所用，才是技术水平的体现。
这就好比子弹打过来了，却尝试将子弹的动能转化成机械能，推动轮机发电什么的。
当然，这个比喻多少有些欠妥，从性质状态理解，将流星冰雨理解成球状闪电似乎更合理。
但处理球状闪电说难也多难，处理子弹的动能，明显更不易。
而这流星冰雨，因其被激发的狂暴性质和状态，远比球状闪电难处理，倒是更接近子弹动能的难度。
罗教士采用的是法则滤层模式，就像过滤加工人造矿泉水那般，逐层法则，改变其性质。
有方尖碑配合，实现难度就降低不少。
方尖碑构建立体的力场区域，碑上从上到下，每个符文亮起光芒，都代表一层法则被激活。
次第承受、分化，到最后，狂暴的光雨，化作平宁的光流，前者亮到刺眼盲白，后者却是剔透水蓝，那种被驯服的效果，很是直观。
但实际上，这样的超凡力宛如电浆，看着还好，其实仍旧危险。
罗教士选择了让淡水鱼人黑鳞部，来承受这份危险的馈赠。
当然不是所有成员。
超凡是非常挑天赋的，同时对于前置准备的要求也非常高。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那个‘准备’。
比如说施法者，萨满、德鲁伊、巫毒、术士，鱼人没有法师。
法师是超凡体系中最具科技特色的一个职业，秩序、条理、系统、传承、实验，五個特性都很凸显，鱼人除非建立文明，否则仅以部族模式，支撑不起法师这个超凡职业。
没有也无所谓，情绪爆满，感性至上，相对蛮昧的种族，往往更符合赤子之心、纯粹杂念少等概念，其灵魂特性其实挺适合当超凡力量的载体的。
只不过是‘下愚’的那种适合，想要高端大气上档次，比较费劲。
但有金大腿，这困扰蛮昧种族最大的上限问题，反而不算什么。
于是，众多的鱼人在方尖碑圈出的法阵区域内显出身形。
若是熟悉黑鳞部鱼人的灵性生命这时候在旁观摩，就会发现，黑鳞鱼人比之在大沼泽时，外观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变化一是返祖现象，简单的理解，就是头角峥嵘。
第二种显著变化则是体型修正，不是巨大化或肌肉棒子那么简单，而是在其固有形态的基础上，产生了适应性进化，只不过具体的进化方向是偏战斗。
偏战斗其实是一种奢侈的进化方向，因为高质量的肌肉筋膜、高密度的骨骼，都离不开足够充分的营养。
而高恢复能力则意味着超乎寻常的代谢效率，进一步提升大胃王属性，这跟比较常见的主打生存的适应进化，可不在一个档次。
第三种显著不同，就是旧支化。
这些鱼人都被惊惧兽的细胞侵染了，只不过主要属性未定。
主要属性可以是虚空之力，可以是光暗，可以是四元素之力，也可以是生命之力，死亡之力，甚至破坏之力等等。
而这次，就等于给这帮鱼人补属性了。
冰寒之力如同一条蓝色长虫，贴着地面裹起冰雪，将区域内搞的风雪迷蒙。
这不是为了掩饰什么，而是以被侵染的冰雪作为媒介，传导力量。
雪花贴在鱼人体表，纷纷发光变亮，冰蓝色的光就仿佛在燃烧，形成华丽的反差美。
而已经先一步融入身体中的惊惧兽细胞开始发力，吸纳这力量，并对鱼人的躯壳展开宛如生化突变的改造。
外界，第二波流星冰雨已至。
然后是第三波。
这不是梭伦眼瞎，没看明白罗教士的把戏，而是覆水难收，一轮攻击三个波次，已经都打出去了。
如今也只能看有没有可能将对方撑死。
事实证明，罗教士确实很贪，但也有贪的本钱，三条光龙在领域内游弋，并不会影响到鱼人们的有序吸收及改造。
结果就是，一大票施法者突破15级，突破18级的也有好几个，但突破传奇级的，却一个都无。
因为知识可以灌输，但知行合一这个坎紧靠灌输迈不过去。
而黑鳞部，并没有阅历足够的老萨满。
主要是因为大沼泽比较特殊，严重的黑暗化，以及生存承压导致的厮杀常态化，令生活在该区域的各种群部族丧失了正常理解自然大道的环境和文化土壤。
当然，即便没有传奇职业者，生造出来这么一大批高阶施法者，也是相当给力的一件事。
甚至，多余的超凡力，还被罗教士用来强化法器装备。
比如为法袍、法杖，增加寒冰属性，又或凝结些晶体，用作充当法器的能量节点宝石，打造挂坠戒指等。
经过这一系列武装，黑鳞部一下子从腐沼脉，变成了冰寒脉。
原本更适合在黑暗的烂泥塘活动，现在则适应以冰雪为代表的一切偏水系环境。
‘嗡！’方尖碑、冰雾、鱼人，全部在身影扭曲后消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象。
约阿尼已经懒得发表感慨，总结一句话：行走于大地上的神灵。
就凭罗教士刚才展露的这一手极效超凡力驯服转化，约阿尼都想不出还有什么手段能威胁到罗教士。
力场据止（类似黑客帝国尼奥停滞子弹）已经很牛哔，在这一基础上极效转化、消化，无疑更牛哔。
这才叫以战养战，发战争财，太犀利了！
有人笑，就有人哭，梭伦没哭，但脸已经是铁青色。
“这是你逼我的！”梭伦咬牙切齿，然后再次向上峰打报告。
梭伦本来不想玩这套早请示晚汇报的把戏的，显得过于舔，同时还显得很无能，像个弄臣而不是能臣。
可现在没办法，罗教士露出的手段，他是越看越蛋痛，越想越心凉。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悲观主义者，可他真的不觉得靠目前掌控的力量，能守住黑渊。
虽然虚拟神国的外神大佬们，也没说非要守住黑渊，但按照外神大佬们的预想，黑渊起码也能换来终末外神的二次出手。
这次外神们是有准备的，只要终末外神出手，就能定位其位置，不说是反手大军骑脸吧，也能兵临威压，让其无力再搞风搞雨，否则到处乱伸手，扰乱诸界收割项目的流程秩序，这得损失多少钱呐。
结果他喵的，看现在这意思，光是终末使徒，就根本挡不住，他当然只能是提前将通讯热线打爆，不断的请求战术指导，埋好滑下大失败的伏笔。
不然呢？已经是戴罪立功，总不能承担战败责任、当场自裁吧？
为了活着，牺牲点节操怎么了？
而梭伦的上峰，某外神的圣灵席瓦尔，此时也是挺不开心。
梭伦·佩洛斯的那点小伎俩，他洞若观火。
不就是不想担责提前为甩锅铺垫吗？
虽然真要是输的难看，作为主将是不可能不担责的。
但如果客观理由充分，的确是可以减免一部分罪责。
正所谓非战之罪。
而想要获得这样的最终评定，保持良好的沟通，而非独断专行，无疑是非常重要的。
你专断了，那就要为专断的结果负责。没有专断，给人商量了，那么就跟商量的人一起担责，只不过主官、谋臣，各有比例。
可现在不是谋臣，而是向上反应，请求战术指导，这就等于是说：我不行了，拜请大腿支招来救。
很显然，会进一步降低主官之责。
滑头？是，没错，但非要计较，上峰的识人不明、任用无能者，要不要究其责？
虚拟神国背后是一个庞大且过度成熟的组织，不是封建王权那种草台班子，那样的草台班子也不可能承受得起如此庞大的组织活动。
正因为如此，权责的定义，都是有专门的条规法则的。
可是条规法则，就有漏洞可钻。
而岁月带来的种种积弊，就包括机构臃肿，冗吏冗员，任人唯亲等等问题。
因此，席瓦尔是没有办法以死亡等重罚手段，胁迫梭伦的。
只要梭伦不犯大错，流程正义，那么就能付出低代价过关，反倒是他，要担不少责，毕竟他时项目负责任，黑渊是他提议建立的，梭伦的戴罪立功也是他批的。
没办法，他是圣灵，急君之所急，忧君之所忧，是他的本能。
而且他的职务是神之手，独当一面的存在，项目经理，是项目运转的总负责人，他是不可能向上甩锅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加码添油，他告诉梭伦，准备接纳混沌体。
梭伦闻言下意识就舔了舔牙，混沌体他没亲眼见过，但其大名，却早已有所耳闻。
据说其原形，是一种特殊的神孽，是外神们在某个主物质星球搞实验，让光明神与黑暗神结合，孕育的光暗结合体。
这一步是很难的，不是说将两个土著神捉住，毒打一顿，强行交配，就能诞生。
相比于生理的交媾，神魂与法则的碰撞和融合才是重点。
至于这个项目的意义，自然是探索宇宙之外的奥秘。
混沌诞生于虚无，混沌开辟成宇宙，研究混沌，就是一种溯源，以之为媒介和阶梯，才能探索虚空的奥秘。
毫无疑问，这是个大项目。
不过，很多时候，技术实力不到位，再舍得烧钱，项目的成功可能也仍旧渺茫。
而混沌体，则是大项目的一个副产品。
便是这个副产品，直到如今，仍旧不能彻底掌控。
危险的，管杀但没能力管埋的特殊兵器。
说实话，梭伦是真不想用这种玩意。
混沌体真的就是一块屎，不但能将阿列克星这锅汤彻底坏掉，连投送它的工具，也会臭。
也就是说，以黑渊为表象的物联网，以超远程诡上身为表象的魂联网，相应网段，都会因污染而弃置。
那他在阿列克星这么多年的运营，全都作废了。
即将成熟，快该收割了，却不得不放弃，当真是意难平。
但理智又告诉他，这般做是对的，迟疑和拒绝，极可能损失更多。
于是他给黑冰军团下令，有序后撤。
必须如此。
席瓦尔让他准备迎接混沌体，不仅仅是打个招呼，还需要他操控黑渊的运转，进行配合。
混沌体毕竟是神孽，神灵降临，那动静能小的了？首先就得破除阿列克星的主物质位面保护机制。这需要当前完成度的黑渊近乎全功率运转才可以。
而一旦黑渊为此全功率运转，别说是生产更多超凡炮灰，就连支援前线也无能为力了。具体包括但不限于禁魔领域。
要知道黑冰军团搞出的禁魔领域是非常大的，没有强有力的供能支援，光靠黑冰军团的施法者，根本撑不了多久的。
黑冰军团一撤，罗教士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他跟约阿尼这时候距离禁魔领域已经不远，没有大型超凡设备支持，也能靠自身的感知扫描，察觉禁魔领域的存在性。
禁魔领域突然后移，他自然是能发现。
梭伦担心禁魔领域一扯，罗教士直接大跨度瞬移，骑脸正在撤退的黑冰军团。
因此他只能让禁魔领域持续运转，保护黑冰军团。而黑渊这边则停止生产炮灰，开始为混沌体的到来做准备，而不是一下就将度前线的支援也撤掉。
“对方收缩了。”
约阿尼闻言眨了眨眼，道：“理论上，之前那两轮只能算是试探，真正担任阻拦任务的主力部队，应该是受禁魔领域保护的部分吧？”
罗教士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对方的这次收缩，明显是为了更好的攥紧拳头打出去。这可能是对刚才双方交锋结果所做的调整。”
“那么我们要做怎样的应对调整？”
“当然是晚打不如早打，敌要调动，我偏要现在就战。”又道：“赌一把喽，反正分析错误，被引诱入彀，也有之前的两笔收获抵消，理论上亏不到哪儿。”
“这倒是，不过你这商人思维可真严重。”
“哈哈，铢锱必较铜臭味，像我这种不愿在人情世故上走心的，也就剩下计较利益得失了。”
对啊，不谈感情，又不谈钱，那谈什么？光明与正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