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奇死了。”墩江山断崖上,汪进语气平淡道:“真是个废物,连逃命都不会。”
崔员外旁边听的眼皮暴跳。
良奇,筑基后期境界,三十六血奴统领之一,本身实力强悍不说,还带了一队不惧疼痛,不知死活的血奴过去,结果都没能逃回来。
难道说此次的出征,连金丹真人吴九道也来了?
汪进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道:“吴九道作为学院唯一的金丹真人,不会轻易出学院。”
“哪会是谁动的手,这次出征的人中,筑基境不过五个,其中赵渊还是你的走狗,怎么着也不会逃都逃不出来。”崔员外怀疑道。
汪进目光对上他,深邃而冰冷。
“我说是江宁杀的,你....信吗?”
崔员外:“......”
人都死了,不信又能如何,只是江宁当真有这个本事吗?
崔员外心里有些打鼓。
他若真如此厉害,自己还能讨走他的命吗.....
“怎么,怕了?”汪进问道。
“嘁,员外我马上就是二十四鬼之一的魆,何须怕他一个不过筑基境的小杂碎!”
汪进不答,目光却看的崔员外身上直冒鸡皮疙瘩。
“走吧,也不能都死了,去荒塞的路上还有恶战等着呢。”江宁见差不多了,迈步朝营地走去。
途中有血奴青口獠牙朝江宁而来,不需他出手,自有陈枷甩出金色锁链将来犯者一个个抽的肉身崩溃。
“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手段?”眼看快到营地,江宁停下脚步,望着从营地走出来的男子问道。
男子身穿深青色院服,身材魁梧,样貌不怒自威。
他歪头看了眼江宁身后,眉头微蹙道:“血奴统领,筑基后期被你杀了,想必金甲人就是吴九道那个老东西给你安排的保命后手吧?”
赵渊语气中带着不屑,但若是细听,当中还有藏着极深的嫉妒。
江宁嘿了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的这幅样子,让赵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中妒火不由的烧的更加旺盛。
“江宁,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人厌!”
赵渊深吸口气,上前两步想要走进一些,结果却被陈枷横插拦住,不准他近身江宁半步。
“江宁!”
江宁目光平静的望着他道:“知道,但又如何,你能杀我?”
赵渊胸膛起伏剧烈,良久后,他长长吐出口气道:“我不能但有人能,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继续投入战斗中,与仅剩不多的血奴厮杀。
望着赵渊竭力杀敌的样子,江宁眼中的疑惑更重了。
在刚才,他怀疑血池的人是赵渊引来的,但现在....
纵然不是,赵渊也定然知道一些什么。
亦或者是....他与汪进又勾搭上了!
早在学院的时候,赵渊,汪进就联手对付过一次江宁,这一次莫不是又联手了?
那他刚才为何不杀自己,反而去杀血奴?
江宁沉思片刻,神情露出恍然。
赵渊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看出了陈枷战力超凡,知道就算是自己出手胜算也不大,所以不如借助这场杀戮,重塑自己在学子们心中的形象!
“两边算计,你想的倒是挺美呢,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又想玩什么花样。”江宁心中暗道,也没了继续磨练学子的心思,抬手轻轻一挥。
陈枷立刻化作闪电消失,将剩下的血奴全部斩杀殆尽。
等到血奴都斩杀后,地上已经狼藉一片。
断臂残肢,既有学子的,也有血奴的,横七竖八堆在一起,血腥冲天,还活着的女弟子中,已经有不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其余学子也各个面带疲惫,惊恐,茫然,畏惧的瘫坐在地上。
看他们这幅样子,现在就是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不能让他们再站起来。
江宁面色微沉,走到众人中央朗声道:“都给我站起来!”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不过是一场夜战就让你们变的如软脚虾子般,如果这里是荒塞,你们在场的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江宁在学院待的时间并不多,更是极少在学院里动怒,以至于在场的许多人对他当初一怒让院检司血流成河,在院长,教习及全院学子面前杀院检司弟子孙志的事变得真假难辨。
此刻他突然怒吼,让不少人发楞的同时心中也起了反意。
“呵,江首席好大的威风,刚才敌袭的时候不见你出手,这会你倒是耀武扬威起来了。”
“就是,还什么在荒塞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头,说的跟你去过荒塞一样。”
“唉,有的人呐,就是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
“英姿飒爽雄鸡装,都是学子装鸡毛,哈哈哈哈.....”
“好诗,好诗!”
江宁目光冰冷,但还没等他有动作,身后的陈枷便将双手手腕缠绕的黄金锁链垂在地上。
看这架势,赫然是准备朝学子们出手了!
刚还在嘲讽的学子咽了咽口水,不敢在继续。
他们可是见过这位爷的手段,实力强劲,杀人都不带歇气儿的。
赵渊目光闪烁,本来他还在想自己要怎么发难,没想到江宁自己上道,给出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那自己岂能错过!
他当即上前一步怒喝道:“江宁你放肆,怎么,说你几句你还想纵凶杀人不成!”
“而且在场学子们说的也没错,刚才我也亲眼看见有学子找你求救,你却视若无睹,任由同门惨死在这些杂碎手中,作为首席,如此冷血心肠,手段毒辣,你不配做首席,更不配做下一任院长!”
有了曾经的首席,如今的教习带头,学子们的胆气又重新回来了。
“赵首席说的对,你不配做首席!”
“江宁,滚出学院,学院没你这样残害同门的渣滓!”
“对,滚出学院!”
江宁面色如常,道:“你们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眼下除了愤怒的叽喳乱叫,什么也不敢做,也没本事做,像你们这样的人死在这里反而是一种幸事。”
“至于你。”他不理会学子们的怒目圆瞪,看向赵渊,淡淡道:“你想两头吃可以,但你觉得自己有这个本事吗?”
赵渊眉头一皱,对他的话有些不解。
但紧接着,他的瞳孔就猛然一缩!
却是陈枷对他出手了。
“江宁,你好胆!”赵渊怒喝,却也只能被迫应战。
可他不过是依靠血池的力量强行突破的筑基中期,岂是能将筑基后期都打死的陈枷的对手。
莫看陈枷一身黄金甲,速度,身手的灵活性却根本不受影响。
两道黄金锁链时而如龙,时而如蟒,做鞭做棍做枪,打的赵渊接连后退,手臂,大腿,脚踝,后背几招之下就皆负上了深可见骨的血痕。
“江宁!”赵渊披头散发半跪在地上,如困兽嘶吼。
真正的高手过招,都是顷刻间便能分出生死,哪当真如折子戏中说的那般眼花缭乱,跟女子搔首弄姿一般。
江宁踱步上前,身子微微前倾道:“败在过我手上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赢我了,赵渊,你早就不配做我的对手,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今日,我在教你一个道理。”
说完,他挺直身板环顾四周,道:“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是跟着他,第二就是跟着我,你们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