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一个很奇妙的概念。
陈守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命运这种东西,来无形之中影响着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反正他现在既感知不到,也无法证明或者证伪其存在。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一定程度上,为从另一个时间线拉过来的自己,营造出类似的命运的效果。
当然,这也仅仅是看着相似而已,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陈守能够做的并不多,但却依旧足够了。
毕竟从对方的表现来看,即便是一个没有任何超凡的普通人,身边却二十四小时有一尊神意境的强大神灵盯着,这种重视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许多。
比如说就算将他排斥出了这个世界,但是在对方看来,陈守依旧具备相当大的威胁。
陈守对此十分好奇。
有一说一,这算是陈守迄今为止,吃过的最大一次亏了。
没有丝毫征兆和反应的时间,就被排斥出了主世界,要不是他有黑表能自由穿梭的话,估计真正的他在主世界已经是查无此人,彻底被抹除所有痕迹了。
“天道么?”
陈守脑海中首先浮现出来的,就是之前那个老僧口中的这个名字。
时间静静流淌,一个小时过后,躺在床上的“陈守”虚影忽然凝实,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满头大汗的望向四周,表情震惊中还略带一丝茫然。
好像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但是很快,从他身后就浮现出了一个白色的女人,被一根绳子吊在天花板上,满是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房间温度骤降。
很显然,这并不是梦。
一阵情绪波动之后,“陈守”冷静了下来,并且很快接受了现实。
“虽然没有了黑表,但给个小小的金手指还是轻而易举的。”
陈守微微一笑。
为了确保这个自己能够最大概率从鬼界活着出来,他还是花了一点心思的,对其意识进行了一点小小的影响,那就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能够快速冷静下来。
这点改变极为细微,连一直检测的神灵都没能发现,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冷静,属于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不是你告诉自己要冷静,就一定能够冷静下来的。
人有七情六欲,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都会受到情绪的影响,有的时候你觉得你很冷静,但那也只是你觉得而已。
尤其是进入鬼界这样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可怕的厉鬼,随时可能死亡的危机,都会让人很容易做出种种不理智的行为,而这个时候能够冷静下来,尤其重要。
而鬼界的第一次进入,只要保持冷静,胆大心细,只要不是运气倒霉到家,那么活下来的几率很高。
这也算是陈守给另一个自己的一点小小馈赠。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和陈守估计的大差不差,彻夜未眠的另一个“陈守”,白天还习惯性的去上班,然后在被路过的司安雁发现,当即来了兴趣。
然后隐藏自身实力,和“陈守”不打不相识之后,变成了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在司安雁的暗中帮助下,“陈守”的实力开始迅速增长,短短两天就从降服了三个厉鬼,将其化作了自己的要素,可谓是进步神速,而这一切暗中监视的神灵都没有介入,而是冷眼旁观。
这尊神灵似是拥有某种特殊的隐藏能力,即便是同为神意境的司安雁,也没能发现祂的存在。
但很快,陈守期待中的事情就出现了。
一大早,几个穿着制服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陈守”的门口,并且盛情邀请他加入特事部,面对正规的官方机构,不但有高工资,高福利,而且还能帮缴五险一金的新工作,“陈守”欣然接受。
直接成为了光荣的特事部中,一名普通的成员。
“嘿,没想到是特事部来人了,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了。”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陈守好歹曾经也是特事部的高层之一,这其中的猫腻瞒不过他。
要知道特事部招人的标准可不低,首先要的就是精英,而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去凑数的,其次就是就算要加入,也得经过一定时间的考察,没有说立马就能加入的。
好歹这也是官方机构,背调还是要做的。
而另一个“陈守”才刚刚成为鬼主,就算进步飞快,但怎么看也不符特事部的招揽标准,显然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了。
细想之下,这也是合情合理,大夏官方背后站着的是神灵,而一尊神灵就在武城这样大大咧咧的存在,并且这里还是特事部的总部,没有官方的授权是不可能的。
而特事部作为官方机构出手,更是坐实了陈守的猜测,那所谓的天道,很有可能就是站在大夏背后的力量。
既然将人已经引了出来,那么陈守也就没有继续盯着另一个自己,而是跟着前来的特事部成员,回到了总部,并且悄无声息的窃取了记忆,然后找到了他们的上级,继续翻阅记忆。
将“陈守”招揽进特事部,并不是来自某个高层的命令,而是来自于一尊神灵,而这个上级便是这神灵的代言人。
然后这尊神灵正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陈守突然打上了门,强行镇压之后,获得了更多的信息。
显然这神灵也不过是工具人,执行命令而已,让陈守有些惊讶的是,这尊神灵听从的,却并不是更上级神灵的命令,而是一个兽王,确切的说,是一尊被称为青黎老祖的大妖。
当然,大妖或者妖王,都是对实力达到某种界限的兽王称呼而已。
“青黎老祖?”
陈守此前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毕竟他崛起的时间太短,但是当他得知其存在之后,一股诡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好像这四个字或者说代表的名字,忽然活了过来,像是虫子一样在他脑海中扭动着。
“小友,你在找我?”
紧接着,他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一只干枯还带着稀疏红毛的手臂,朝着他的肩膀轻轻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