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袁绍:先排除一个正确答案。
“将军.将军,此事是这样的.”
面对李傕的威势,传令兵战战兢兢的将事情和盘托出。
听完传令兵的讲述,李傕撒开了传令兵的衣领,冷冷的说了一声,“退下。”
传令兵如蒙大赦,当即脚底抹油,迅速离开了李傕郭汜的视线。
而李傕郭汜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倘若只是面对颜良,他们尚且还能周旋。
但是对手一旦换成占据并州的张益德.两人心里阵阵的发怵,即便不提张飞凉州第三将的威名,单说张飞出任过护羌校尉,将羌胡治理的服服帖帖,但凡是个凉州人都知其中的艰难,没有任何一个凉州人愿意对上这样的主将,而他们全军恰恰是凉州人占据了关键的位置,特别是在当下这般敌强我弱的情形下,怕不是开战士气就弱上了三分。
“郭兄,眼下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要不要告诉全军此事是假的?”李傕面露苦色,全然没了之前的斗志,什么借助袁绍的军势?什么趁着两方斗个你死我活,攫取好处?统统是笑话!是空谈!郭汜脑袋里也是嗡嗡作响,他多么希望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多么希望是传令兵的消息有误,多么希望逃过来的骑士并非颜良之兵。
但刚刚传令兵对于颜良之兵的描述统统都对上了,至于是张飞贾诩故意而为之?有什么必要在此事欺瞒吗?郭汜止住发散的思维,他摇摇头不再继续深挖下去,面对李傕的疑惑,郭汜吐出一口浊气,面容愁苦,“李兄,没有意义。告诉全军此事不是真的,无异于捂住耳朵去盗取他人家中的铃铛。颜良之兵,并非是一人看见,而是几十人上百人,我等堵住他们之口,只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这”李傕长叹一声,“郭兄说的是啊。”
他颓然的低下脑袋,此时的他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郭兄,你说眼下我等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郭汜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举目望天,只见南方乌云聚集,压抑的令人难以呼吸,而北方似乎没有那般压抑,他突发奇想,提议道:“张益德向来凶狠,贾文和自幼恶毒,我等招惹不起,何不去避避?”
“避避?”李傕来了兴致,“这是怎么一个说法,还请郭兄明说!”
郭汜望着远比匈奴更北的方向,说出了一疯狂的而又大胆的想法,“我等不如朝更北方深入,百年前匈奴纵横草原,成为大汉的心腹大患,匈奴都能长出一茬又一茬,既然我等手头有刀又有甲,我等为何不效仿匈奴之事,抢匈奴的辎重粮草抢匈奴的女人!别说是张益德,就算是刘玄德都管不着我等!”
李傕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郭汜居然给出这么一個谋划,如此一来,那不是今生都无缘大汉州郡了?可是一想到张飞的威胁,还有黄忠和陈到的虎视眈眈,甚至是刘备的亲征。
李傕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寒颤,相比于保命、当奴仆,不能回到大汉州郡似乎.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李傕内心不断的天人交战,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郭兄所言甚是!我等向北走不!”
李傕话锋突然一转,令郭汜一愣,他还以为李傕是想到了更好的方法,于是他问道,“李兄,怎么了?”
“无碍。”李傕摆摆手,“我只觉得‘北走’这个词不太好,就改成北伐吧。”
“北伐?”郭汜心想,我等此事说难听点叫北遁,跟北伐有什么关系?似乎是读懂了郭汜的心思,李傕自欺欺人道:“我等一没有被张益德击溃,二打匈奴也伐吧?”
“.”郭汜无奈的附和道:“算。”
“既然如此,即刻动身!”
李傕念念不舍的冲雁门关抽回视线,纵然心有不甘,还是朝全军下达了“北伐”的军令。
冀州
邺城州府一间奢华的屋舍里,三五个人围在床前,其中不乏身居冀州要职之人。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言语,甚至不敢大口大口呼吸,场面安静的可怕,仿佛针落可闻。所有人都极为紧张的盯着医者,不少人手心都攥出了手汗。
他们如此紧张,全因床榻上所躺之人无比重要。
那人正是整个冀州的心脏,袁氏的后继之人,袁绍袁本初!
见医者退下,袁绍的妻子刘氏和其子袁尚急不可耐的上前,压低声音问道:“医者,良人/家父状况如何?!”
“袁使君”白发苍苍的医者一开口,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随着医者一句,“袁使君并无大碍,怎么都该醒了。”,众人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不过众人都不禁疑惑,既然医者说袁使君该醒了,为何现在都没醒?
似乎是觉察到了众人的疑惑,躺在床榻多时的袁绍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一喜,总算是有反应了!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好消息还不止这一条,众人满目惊喜的望着床榻,只见袁绍缓缓睁开了眼睛!刘氏赶忙上前,喜不自胜,轻唤良人。
袁绍此刻浑身都疼的要命,就像是要散架了一样,不过他还是冲着刘氏招了招手,“快,扶我起来。”
刘氏赶忙扶住袁绍,袁绍在刘氏的帮扶中坐在了床头。
袁绍深深吸气,望向自己最为喜爱的幼子——袁尚。
“尚儿,为父为父昏睡期间可曾发生什么大事?公孙伯圭如何?并州又如何?”
袁尚望着袁绍毫无血色的脸面,他满脸的担忧,“阿父,儿觉得您还是应当歇息歇息”
袁绍在心中感慨,尚儿还真是至孝。
不过他还是冲袁尚摇摇头,轻松道,“尚儿不必担忧,为父并无大碍,纵然是与那刘玄德大战三天三夜,为父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袁尚很想说,阿父,您真与刘玄德大战三天三夜,儿怕不是连您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至于并州和冀州之事.袁尚有些迟疑,他很怕袁绍病情加重,不过见周遭之人都冲他点点头,他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
不过他仍旧提醒道:“阿父你最好有个准备.”
嗯?有个准备?
袁绍心里顿觉不妙,听起来局势不妙啊,莫非是公孙伯圭势如破竹?
总不可能是并州已经沦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