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沫把那片银杏叶从洞天中给拿了出来,一道光从叶片上一闪而过,顿时三人的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少女光着脚,身穿一件金黄色的长裙,头发是的灰褐色,头上戴着俩片乖巧可爱的银杏叶发饰。
那正是依附在银杏叶中休眠的银杏仙君的意识。
看到银杏显化出了身形,凝光和刻晴朝着她施了一礼,但此刻银杏的脸色满是焦急,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动作。
“这个感觉!不会错的!铜雀他!他就在这附近!”
“如此说来,也算我们运气好,没有找错地方,既然如此,便让我们一同去拜访铜雀仙君吧。”
银杏飘进了庙内,凝光刻晴和钟沫紧随其后,走进了庙内。
因为庙宇十分破旧的原因,即使本用来采光的装置都已经损坏了,但从四面八方破洞透进来的阳光倒是把庙内照了个通透。
借助阳光,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这庙宇中的空阔,庙本就不大,但也用得上空阔一词,因为整个庙宇内部,也仅剩下一座仙鸟的石雕而已,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石雕上明显覆盖了一层新蒙上的灰尘,仿佛是不久前才雕刻完成放在这里的,雕刻上的花纹栩栩如生,仿佛真的有这么一只仙鸟化作了石雕。
银杏默默的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咬着嘴唇,缓缓的飘了过去,此时她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座灰蒙蒙的石像,来到石像旁,银杏伸出手,想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但她的手却从雕像中穿了过去。
灵魂形态的她,连触碰到他也已经变成了奢望,银杏看着石像,声音颤抖。
“铜雀……我来了。你不是说好的要带着我一起见证人的国度吗?不是说好的一起见证这些弱小的人儿变得坚强和勇敢吗?”
“银杏……”凝光走了上来,说出了那个她不是很愿意说出的猜想,“铜雀仙君他这是?真灵消散了吗?”
但银杏摇了摇头:“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但也为时已晚了,他现在散尽了自身的灵魂力量,才得以长期的延续最后一丝真灵,如果没有收到相关的刺激,他的真灵是不会苏醒的。”
“但我也不敢肯定所谓的刺激是什么,一旦唤醒失误,铜雀的真灵必然会真正的消散,所以我也不敢贸然唤醒,只能看着他的真灵越来越弱……我却帮不到他……”
“而且铜雀还镇压着这些剩余的魔神残念,这些残念甚至已经和铜雀的真灵纠缠在了一起,很难分开。至少单凭我们,是无能为力的。”
此时,钟沫也感受到了铜雀雕像深处的那股令自己讨厌的气息,钟沫回想起了钟离的话。
想起了魈的脸,还有魈体内那让让自己隐约感受到的在重重封印下都能渗透出一丝的扭曲和混乱,钟沫咬了咬牙,向前迈出了自己的步子。
“银杏姐姐,让我来吧!”
银杏回头,看着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钟沫,一时间,她居然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尘之主……”
“你说什么?姐姐?”钟沫没有听清出银杏的轻声呢喃,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小家伙。”
动用仙力仔细的感应了一下钟沫之后,银杏终于放下了最后的戒备。
虽然钟沫身上的封印有所不同,但银杏还是能感受到这股封印熟悉的力量,还要隐藏于封印之下的,属于岩,尘,风的力量。
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一个人比她更适合站在这里。
钟沫伸出手,触摸了一下铜雀的雕像,瞬间,一道黑色的气息从雕像中窜了出来,它们争先恐后的冲入了钟沫的体内,而钟沫也是咬紧了牙关,仿佛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银杏惊讶的看着钟沫,因为她能够感受到魔神的残念居然在消散!
终于,钟沫眼睛一闭,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而那些黑气终究是没有完全消散,小部分的黑气又化作了几道黑烟,朝着不同的方向四射而出。
突然,让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发生了,铜雀雕像上突然发出了一道方正的金黄色波动朝外扩散而去,与此同时,几人也发现了钟沫的异样,倒不如说,是钟沫旁边那颗悬浮在空中的天星的异样。
金色的波纹散发出去,瞬间形成了一道金色的牢笼,把整个破庙都给困住,黑烟撞在上面弹了回来,无法冲出去。
直到又撞击了好几下,黑烟才放弃了这种做法,落到地上化作了各种各样的怪物。
“是魔神怨念化作的怪物,大家小心!”
紫色的雷霆划过,轰在了怪物的身上,但怪物仿佛没有什么损伤。
“魔神的残念,不是一般人能够伤到的,你们都到我这里来,我用剩下的仙力做一道屏障。”
就在这时,只见天星和铜雀同时散发着这股波动,渐渐的达成了同一节奏,仿佛是产生了共鸣,这使得凝光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岩元素力,差一点就被带入了这共鸣的节奏中。
在俩者的共鸣节奏完全一致后,天星突然飞了出去,来到了铜雀的身边,银杏真打算上前弄清楚这变化,此时却异变骤起。
瞬间,几人周围的环境就变了样,从半山腰的破庙中突然变换到了一出荒野上,随着地面的巨大震动,一颗参天的银杏巨树拔地而起,瞬间就充满了几人的眼帘。
下雪了,但雪落在人身上却没有一丝寒冷,这里是铜雀力量散发出来而形成的洞天幻境。
几片巨大的羽毛形状的光刃划过,散发着黑气的怪物瞬间被斩杀殆尽,黑气在怪物死后,顺着大地流入了地脉。
巨大的气流变化从树顶吹来,一只巨大的铜紫色羽毛的鸟缓缓的落在了巨树上,它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在场的几人,然后说到。
“尔等为何擅闯仙人居所?还唤醒魔物。”
“铜雀!”银杏高兴的冲着铜雀大喊。
但迎接银杏的却不是铜雀千年来诉讼相思的蜜语,而是冷漠疑惑的陌生质问。
“尔是何人?为何知晓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