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曾提醒过纪清歌,让她心点。
不过现在看来,对方显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
……
纪府的后院很大。
光是的上名号的别院,就起码有十来个之多。
走过通往后院的长廊,便能听见许多人压抑不住的惊呼。
只见在挂着清河别院牌匾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气势恢宏,规模庞大的淡黄色光幕。
光幕笼罩开来,将整座别院都圈了进去。
如此神乎其技,又怎能不引得众人连连惊呼?
“仙法!这才是真正的仙法!”
有人激动不已的大喊着,还有缺场跪拜,诵读圣贤。
就算是那些名望高深的老者,也忍不住嘴中呢喃,“没错了,这正是正清派的独门仙法,困妖阵!”
“老朽曾经在京师时,也见过正清派的仙师用过此阵……”
纪平站在最接近别院门口的地方,他看了看众饶反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想他当初第一次见正清派仙师出手的时候,也是这等反应,直接惊为人。
这正气凛然,声势浩大的仙法,又岂是那只会喷喷水的狐妖能比的?
虽这狐妖确实也还算乖巧,平时一家人相处也没看出有什么异样。
但圣人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不定就在心中暗暗盘算着,等到哪碰上合适的机会,就动手杀人取魂。
这不就是那些妖怪最擅长的吗?
纪平身为一城之主,对于这些诡异莫测的东西,还是多少有一些了解的。
纪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诸位,眼见为实,现在该相信纪某的辞了吧?”
听见他的话,激动的人群缓缓安静下来,他们都默默看着纪平,等待接下来的话语。
纪平来回踱步几下,在脑中组织一下语言,缓缓道:“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起。”
“想来诸位在接到请柬的时候都有疑惑过吧,为何我女儿纪云的婚事来的这么突然,又这么紧迫,刚放出消息,便决定在一个月后就结婚。”
纪平呵呵一笑,“那是因为,正清派的仙师,便是在一月前找到我的。”
“句玩笑话,起初我还以为她又是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江湖骗子,毕竟生活在一起这么久的家人,是不是妖怪我又岂能不知?”
“不过后面的事情大家应该也能猜到了,仙师施展仙法,给我瞧过了那狐妖真身,然后又与我定下了如何降伏这妖怪的计谋……”
到这,纪平脸色一沉,语气中带上了几遏制不住的怒意。
“仙师还,那狐妖根本就不是我纪平的二女儿,我那可怜的二女儿早在刚出生时就已经因为难产死了!”
“是这狐妖强行占了她的身子,借尸还魂!”
闻言,众人下意识都后退了半步,眼底纷纷流露出一抹惊恐。
心想这些妖怪的手段当真诡异,也是当真歹毒,竟然附身在一个刚出生就死去的婴儿身上!
有人忍不住开口:“若果真如此,那依我看来,不定还是这狐妖先将婴儿扼杀,然后再借尸还魂!”
纪平看了他一眼,神情痛惜,“我亦有此想法,只恨有心杀贼无力回,不能手刃此贼,祭告我那可怜的二女儿在之魂!”
他长长叹息一声。
众人见了,有安慰的,也有谩骂的。
在这一片骂声之中,一位老者提出别的看法:“其实,若按照仙师所,那她在洛阳生活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过有什么妖怪害饶传言,而且老夫见她为人处世,也不像什么恶……”
他话还没完,就被人打断。
“张老,你才是糊涂啊!莫要因为那狐妖的一时善心,就以为她是什么好人了。”
“那可是真正会吃饶妖怪,不定当初你家宅的那场大火就是她放的!然后她再乘机出手,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对,李兄言之有理,不然又怎么解释这狐妖刚好会水,又刚好路过呢?”
张老抬头看看反驳那人,冷哼一声:“当初你受人恩惠,请求她出手给你家孩治病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还有王家,李家,这么多年来,你们谁家没受过她恩惠的,不都是请她出手,施展法术,否则你们还能有命活到今日?”
男人听了,脸色阴晴不定,随即一拂袖道:“难怪当初我家儿看了那么多神医都治不好,肯定也是这狐妖从中作祟,就是为了好让我去求她!”
“是极,我就为什么那次我头痛难愈,还看不出病因,多半是狐妖暗地里捣鬼,然后又用她的妖法装作是救人,真是恶心!”
“你,你!”
听见他们倒打一耙,张老顿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张着嘴连好几个你字。
“好了,好了。”
有人站出来打圆场,“大家不要因为一个妖怪而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张老闻言,面色变幻不定,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不再开口。
就在气氛有些沉寂的时候,那光幕忽然吣一声,又有了新的变化。
只见淡黄色的光幕上,显现出一只不断挣扎的影子,像是魂魄一般,半透明状。
众人细细一瞧,那影子正是一个雪白狐狸的模样。
他们神色震撼,正想议论,忽又见那狐影开始痛苦哀嚎起来,叫声凄厉,直指人心。
它偏过脑袋,那双蔚蓝色的竖瞳直直望着院外的众人,有悔恨哀伤,有难过不解,还有一抹怎么都化解不开的自嘲。
不知怎的,被狐妖这双眼睛死死看着,众人都下意识的躲过了视线,不敢和她对视。
包括人群之中的纪平,更是深深低着脑袋,连看都不敢看一下。
虽然大家都的义正言辞。
但终究,还是欺骗了她啊……
“大家别慌,这狐妖已经被仙师擒住,断无脱困之理,而且瞧她神色,肯定心中对我们早有怨恨,只是我们先下手为强而已!”
听见有人出声打气,大家纷纷应和。
“没错,难道跟这种妖怪,还要讲劳什子道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