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维军顾不上别的,单手搂着魏平安的肩膀防止其头部跌到水里,另一手伸到魏平安的鼻下,感受到还有呼吸!心中略松,紧接着三指搭上魏平安左手的寸关尺,开始号脉。
不一会儿,郑朝科长、白灵和侦查队的同志也都围上来,纷纷开口,“小魏怎么样了?”“平安有没有事?赶紧送医院!”
少倾顾维军诧异的松开魏平安的左手,又三根手指搭上魏平安右手的寸关尺,送开后,拍拍魏平安的脸,“醒醒,醒醒!”
魏平安一巴掌拍掉顾维军的手,自己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上身,略带嘶哑的开口说道:“好像没什么事儿了?”“刚才一下子被砸晕乎了!”
顾维军彻底放松下来,也一屁股坐到水里,双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对魏平安和郑科长说:“保险起见,等下赶紧去医院再拍个片子确认下,住一天观察观察,虽然我感觉平安哥脉搏十分有力,不像受伤的样子!”
郑科长也补充说:“对,平安,听军子的!”“白灵,你带小罗、小江搀着平安去最近的医院,我和军子他们再继续巡查!”“如果不是刚刚那个混蛋,平安也不会受伤!”郑科长紧咬牙关,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我明天就联系他们街道的主任,身为街道办事员,竟然主动违反命令!”
顾维军忍着头痛也紧跟着说:“科长说的没错!”顾维军刚刚彻底放松下来后,感受到脑仁里阵阵胀痛,几个月前二次饮用“洗澡水”后,静心才能感觉到脑海里的那个若隐若现的烛光,现在已经明显扩大了几圈,并且不再若隐若现,略微凝神就可以感受到!
应该是好事情!不过现在这个场面也容不得顾维军耐心研究,深呼吸几次后,顾维军从水里爬起来,对郑科长说:“科长,要不我和白姐送平安哥去医院吧?”
郑科长摇摇头,略微眯眼,对顾维军说:“军子,你是咱们队里唯一一個懂医术的,如果等下再发生紧急情况,你还可以紧急处置,这样也能保证其他队员的生命安全!”
魏平安在队员的帮助下站起来,也对顾维军说:“军子,你别担心我。刚刚你不是给我把脉了么?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医术!再说了,我跟白姐去医院,条件只能更好!”
见状,顾维军只能对白灵和魏平安说:“白姐,你和平安哥去医院的路上慢点,现在视线不好,不要二次摔倒了,应该问题不大!”白灵也严肃的对顾维军说:“军子,你放心吧,我就是背着小魏,也不会让他再摔倒的!”边上的两个同志笑了,其中一个叫小罗,“白姐,军子,你俩是不是瞧不起我小罗和小江啊!有我们俩在,再让平安摔跤了,我们俩就今儿个晚上就直奔护城河得了!”
顾维军明白自己太担心魏平安说错话了,赶紧给小罗和小江道歉,“罗哥,江哥,抱歉了!实在是平安哥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所以我才......”
小罗和小江上前都拥抱了顾维军一下,“放心吧,小顾,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小魏也是我们的战友!”然后小罗和小江轻轻的搀扶着魏平安,白灵走在前面双手打着两个手电筒,指路和探路!
郑科长看着四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雨中,走过来拍拍顾维军的肩膀,“我们也继续吧!”郑科长一边走在前方,用手电筒不断巡检危房和漏雨的公房,不断安慰受灾、受损群众的同时,也在宽慰顾维军,“军子,我们穿了这身衣服,受伤是难免的,甚至失去生命,你以后慢慢就理解了......”
随着一夜不间断的巡查,还查处了几个趁着雨夜行窃的毛贼。有的毛贼趁黑钻到危房里来回翻拣东西,也不怕房突然塌了......有的毛贼则是趁着公房里漏雨,假装看热闹,准备顺手牵羊的......公房里的毛贼基本上都是顾维军发现的。
顾维军发现脑袋不疼了之后,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周围有些事情尽在掌握,都不用看!顾维军心中猜测是不是精神力提高的原因?不过毕竟也没办法测量!
艰难的一夜终于过去,郑科长带队返回保卫科值班室后,继续给各位队员打气,“吃过早饭再休息两个小时!我们跟厂里的同志们轮换下”“我们再坚持坚持!咱们保卫科就是要保护工厂和工人及其家属的!”“这雨都下了一天多了,相信很快就会变小的!”
保卫科队员们吃过早饭,纷纷回寝室休息,郑科长则让顾维军先回机要室休息,他去找郝科长沟通交接,了解下厂里的情况。
顾维军照旧插门,返回东北小院洗澡,洗衣服,补充营养。这次因为之前就有准备,熬了大骨头汤,顾维军啃了好几块,又漩了几个鸡蛋,喝了一大碗骨头汤,就返回了机要室,放下门闩。
东北小院又扩大了不少,不过顾维军又累又困,大雨天巡查又要时刻绷紧着精神,一夜过去脑袋也是昏昏涨涨的,就没仔细查看东北小院的变化。
将洗衣机里速洗甩干的衣服照旧搭在衣架炉子旁,顾维军光溜溜的就钻进被窝开始睡觉......
等顾维军被拍门声和对话声惊醒,发现已经过去两个小时,用力搓了搓脸,抬头一看发现郑科长强打精神还在桌子上写东西。
看到顾维军醒了,郑科长用力揉了揉眼睛,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对顾维军说:“等下伱跟老郝在厂里巡查,能稍微轻松点。我跟老郝商量了,家属区还是我去,毕竟这两天都是我在巡查,哪里有危房,哪里公房漏水都清楚!”
顾维军一骨碌爬起来,走到炉子边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科长,那我还是跟你一起巡查家属区吧,我这2个小时睡下来已经完全恢复了!”然后又关心的问郑科长,“科长,你不会是还没睡吧!”
“趴桌子上睡了会儿,被电话吵醒了!”郑科长一边继续写东西,说话时扭头不经意瞄到一眼,心中暗骂:“个驴货!”
郑科长放下笔,又用冷水洗了把脸,对顾维军说:“那咱们就走吧!”再次带头冲进了风雨中,隔壁宿舍的休息的队员也被喊起来了,他们就轮换在厂内。郑科长带着之前在厂里巡查,休息了半夜的侦查队员又沿着自己指定的路线开始巡查!
时间来到了8月9日上午的10点左右,暴雨终于变小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暴雨再继续这样下,京城的几条水系可就要冲进京城了,到时候更危险!
到了中午的时候,郝川科长前来寻找郑朝科长,跟他讲厂里的水已经全部退下去了,让郑科长回去休息,他继续带队巡查家属区。在众多队员的劝说下,顾维军陪着郑科长回到了轧钢厂值班室。
一进到机要室,郑科长脱光衣服,钻进被窝中还提醒顾维军2个小时后喊醒他,等顾维军回答好的时候,已经传来的打呼声!
顾维军麻利的将郑科长的衣服用水冲好,然后外套拧干,裤衩子照旧用衣架湿漉漉的支起来,炉边烤。不一会儿,白灵从医院也赶回来,说魏平安医院检查好之后没事,已经去家属区巡查了,她过来报个平安!
白灵看到郑科长的大裤衩子瞬间羞红了脸,但还是顶着红脸,将郑科长的衣服重新洗了下,包括裤衩子,拧干后继续晾上,才回到自己的值班室休息。
到了下午4点多,雨停了,久违的太阳终于出现,轧钢厂内响起阵阵欢呼!黄书记的声音再次广播中响起:“首先,感谢广大工友这两天的辛勤抗洪!努力付出!”
“其次,请工友们今晚回家务必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将再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们要马上恢复生产!”
“最后,我代表轧钢厂厂委会,轧钢厂党委会,我们轧钢厂不会忘记一起奋斗过的工友!再次谢谢大家!”
第二天8月10日,在勤奋的工友们的努力下,轧钢厂的各个车间再次响起了熟悉的轰鸣声,顺利的恢复了生产!轧钢厂宣传部及时提供了令人奋进的稿件,通过广播,响彻整个轧钢厂,轧钢厂将在月末组织厂内职工会餐,共同庆祝本次抗洪、保生产!
顾维军受到启发,找到郑科长,“科长,明天刚好周日,咱们明天在北池子大街的院子里先犒劳下自己吧!”“就我们几家人家”说完,还看了眼白灵。白灵马上跟上,“没错,老郑,尤其是你和老郝,这几天太辛苦了,正好让军子搞点肉过来,大家一起补一补!”
“老郝,你说是吧!”
郝科长马上接茬,“没错,”还摸了下自己的脸,“你们看,我的脸都已经凹进去了!”尚春在旁边笑,郝科长马上跟了一句,“小尚这次也一起去!”话音刚落,保卫科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郝川科长!
郝科长故作镇定,“怎么了?怎么了?”尚春则是红了脸低头。
郑科长轻“咳”一声,消除了办公室的尴尬气氛,将顾维军招到身边,低声问:“这个时候你还能搞来肉?”顾维军胸有成竹,小声在郑科长耳边说:“科长,这个时候农村受灾严重,我们更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啊!这次说不定能拿回来一头猪分!”
郑科长眼睛一亮,随后眯起来,嘴角上扬,拍了拍顾维军的肩膀,“小鬼,我看好你哟!”
做戏全套,第二天周日顾维军又抹黑起来,踏着泥泞,给自己加了个野外拉练,逛了一圈后才背着空背篓回到了北池子大街。整个路途上顾维军都一直心情畅快,一路上嘴角上扬!
日上三竿,走到了北池子大街,顾维军左手随便搭了个院门,人影晃动后,背篓里就装满了200多斤猪肉,还有一个猪头和一副下水!
真他妈的沉!幸亏自己背篓里还垫了层稻草,肩头还垫了两块布,顾维军又走了几百米,回到了自家的四合院。穿过垂花门到达中院后,顾维军放下背篓,掀开盖布,整院人都吸了口凉气,真的带回来一头猪啊!秦淮茹竟然也在,正媚眼含水的看着顾维军!
顾妈兴奋的围着背篓转了几圈,单手拎起猪头,“小秦,小白,娟子,小尚,来帮我一起烧火撩猪头,要赶紧烀(方言:煮)上,晚上吃!”
几女立刻围上来,均是先兴奋的盯了眼背篓里的猪肉,然后众星捧月般跟着顾妈一起收拾猪头了!一边收拾猪头,几家就把猪肉给分配掉了,待会就把钱带过来!
郑科长也特别开心,直接宣布:“本次聚餐的猪头,由郝川科长出钱买下!”郝川科长正要怒目开怼,郑科长眯着眼睛嘴角上扬向尚春的方向示意一下,郝科长马上收敛怒气,接着宣布:“本次聚餐的猪肉,由郑朝科长出钱买下!”
郑科长收敛笑容,怒目郝科长,郝科长下巴向白灵的方向挑衅的示意一下!两个科长就这么斗鸡对视!
顾妈安排好秦淮茹和娟子烧猪头,又带着白灵和尚春把猪肉都拎出来,放倒堂屋的桌上,用纱罩盖上,猪肉已经提前分割好,用稻草扎着。
之后又把大肠、猪肚、猪心、猪肝挑出来,猪心去掉筋膜切开血管跟猪肝一起先放冷水里浸泡;之后顾妈就带着白灵、尚春开始用草木灰揉搓猪肚和猪大肠!
没一会儿,顾妈就嫌弃白灵和尚春手上不麻溜,打发去换秦淮茹来跟自己清洗猪肚和猪大肠!
很快,四合院里就飘起了香气,中午简单炒了几个菜,回锅肉、猪肚青椒、爆炒肥肠、西红柿白菜,蒸了锅馒头,大家小酌了几杯。两位科长下午又去轧钢厂转了圈,等下午回来的时候,四合院里又多了几个孩子,开心的院子里乱跑,这闻闻,那看看,比过年还热闹!是顾维军的弟弟顾维民和秦淮茹家的三个孩子,还有魏平安的弟弟妹妹们,兴奋的一塌糊涂!过年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多猪肉啊!
下午,顾妈又带着一队女将开始和面包饺子,好像东北只要是逢年过节,或者聚餐庆祝什么的,就是包饺子......我们家到现在也是......
顾大厨则变装上线,将烀好的猪头,卸骨切开;先切下猪耳,切丝,等下用辣椒油一伴,那就是下酒一绝!猪鼻子也切下来,猪鼻子在东北叫猪拱嘴,号称猪头上最好吃的,切片,待会直接蘸蒜酱;其他的猪头肉,切片后辣椒爆炒!
其他的猪心直接一半切片做凉菜,蘸蒜酱;一半继续辣椒爆炒;猪肝爆炒;再来一锅猪肉炖粉条和一锅红烧肉就齐活了!
晚上照旧男人们一桌,不过加上了白灵和尚春;其他的女性和孩子们一桌。
肉菜被端上桌的那一刻,气氛立即上升,男人们推杯换盏又加快了几分!尤其是白灵爸,今天就逮着郑朝科长喝,几杯酒下肚后,白灵爸又一次端起酒杯,对郑科长说:“郑科长,我闺女呢,从毕业就被市局分配到你手下,有几年了吧?”
郑科长也端起酒杯,眼露回忆状,“是有些年了!”
白灵爸一口酒直接干掉,酒杯倒挂,直视郑科长,等郑科长也干杯后,继续开口:“郑科长,我们家白灵这么多年一直单着,都熬成老姑娘了!”白灵在边上插嘴,“爸,你提这个做什么?”
白灵爸不理白灵,又给自己和郑科长满上酒,继续对郑科长说:“你这个当领导的,是不是帮助下白灵解决下个人问题?”然后目光如炬的盯着郑科长。
郑朝科长端起酒杯,讪讪的说:“叔叔说的是!”又犹犹豫豫,略带苦涩的说:“我会帮白灵留意的!”整个桌子顿时一静!纷纷诧异的看着郑朝。白灵爸,“啪”的把酒杯底座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这酒还怎么喝?白灵喊了声“爸”眼圈也略红!
顾维军都被郑朝科长震麻了,我准备了一桌饭,竟然上了两桌人,这饭还怎么吃?
一看气氛不对,郝川科长眼珠一转,“啪”的一拍桌子,“尚春同志,为我们的革命友谊干一杯!”尚春神色一怔,瞬间羞红了脸,羞答答的端起酒杯,一干而敬。郝川科长直接宣布:“从今天起,我和尚春同志,就是共甘同苦的革命同志了!”然后鄙视的看着郑朝,眼神中透露着,你个娘们唧唧的!
桌上众人都纷纷为郝川和尚春祝贺,而郑朝科长缺非常诧异的盯着郝川科长,手指微颤的指着郝川:“你这不是老牛吃嫩草么?兔子怎么能吃窝边草呢!”
桌上众人恍然,纷纷鄙视郑科长!这不是又当又立么?
白灵发狠,跟白灵爸换了下位置,换大碗,“咕咚咚”给自己和郑朝倒了两大碗酒,“老郑,是爷们就干了!”说完,自己双手端起大碗,“咕咚”一碗酒干掉,喝的太猛,酒水从白灵的嘴边溢出,流到了脖子了!
郑科长端着酒碗有点不知所措,白灵见状站起来,一脚踏着郑朝坐下的椅子上,一手扶着碗底就给郑朝灌进去了!然后“啪”把酒碗桌子上一放!
白灵一把揪住郑朝的脖领子,恶狠狠的说:“郑朝,你今晚从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