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太关切地絮絮叨叨:“珠珠啊,骑马肯定颠得慌,等你到平岭关的时候,估计大腿都得磨破皮,姑娘家娇贵,可不能落下疤,那样就不好看了,娘特意给你做了个厚厚的棉垫子,你垫上,就不怕了。”
她能为闺女做的实在不多,思来想去只能熬夜做个棉垫子,让闺女尽量少受些罪,要不然她真的是夜不能寐。
月明珠眼眶湿润,将棉垫子接过来,抱在怀里。
虽不贵重,却承载着她娘厚重的爱。
其实这个棉垫子特别不实用,根本就不能放在马鞍上,因为会打滑,反而影响骑马,但她没说,这是她娘的一片心意。
临走前,月明珠还是将棉垫子垫在了马鞍上,让王老太太看着放心,等出了村就把棉垫子取下来扔空间了,顺便把那一大堆吃的用的也扔进去了。
因为形势紧迫,他们需要快马加鞭,能不休息就不休息,争取尽快把粮食送到平岭关,还不知道平岭关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多浪费一刻,平岭关就多一分危险。
可是就算人能够坚持住,马却不能,疾驰一天一夜以后,马已经累得快要跑不动了,没办法,月明珠和蒋无痕只能在一处驿站换马。
因着有着老太傅提前写的手令,上面盖有老太傅的印鉴,只要出示该手令,像在驿站换马这种小事都不成问题。
可是驿站的马还不如他们自己的马呢,跑半天就不行了,老这么换马也不是个办法。
且越到后面,人不眠不休的情况下体力和精力都跟不上。
月明珠思来想去,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直接把蒋无痕震惊得目瞪口呆。
电动三轮车!
“明珠你牛啊,连这个都有,那你应该也有汽车吧,咋不直接把汽车拿出来呢?”
月明珠依旧淡定如常:“汽车目标太大了,容易被人发现,而且就这破路,那么窄,哪里能跑得了汽车,将就点得了。”
电动三轮车是不带篷的那种,先由月明珠开,蒋无痕坐后面车斗里。
一开始蒋无痕还很兴奋,似乎找到了现代的那种熟悉的感觉,飞驰电掣。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太特么颠了啊!
这都什么破路!
是的,古代的路多坑坑洼洼,不可能向现代的水泥地和柏油马路那样平整,电动三轮车跑起来自然是颠得厉害。
月明珠在前面骑着还好,蒋无痕这个在后斗里坐着的就惨了,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
且因为赶时间,月明珠开得特别快,晚风呼呼吹,蒋无痕觉得头皮都快被掀掉了。
“哎哎哎,不行了,明珠,快停下,我得先吐会儿!”
月明珠只得先停下,总不能让蒋叔真吐车上不是。
停下后,月明珠回头看了蒋无痕一眼,这一回头不要紧,直接给蒋无痕笑喷了,都顾不上吐了。
“哈哈哈哈,明珠,你咋变得跟张飞一样了,哈哈哈哈。”将无痕捧腹大笑。
月明珠抬手摸了摸头发,嗯,头发被吹得炸毛了,乱七八糟,她不用看也知道估计跟鸡窝差不多,淡定捋了捋头发,从空间里掏出一根皮筋将头发全部盘起来。
然后毫不客气开口道:“蒋叔你也好不到哪去,嗯,大概要饭花子见了都得跟你称兄道弟。”
虽然是晚上,但因着月明珠从空间里拿了照明灯,因此彼此的形象都看得清清楚楚。
俩人不仅头发凌乱,脸上也是灰扑扑的,都是土。
也是,就这么一直在土路上狂奔,不满身满脸的土才怪。
蒋无痕成功被月明珠打击到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随即发出一声惨叫。
镜子里的人是他吗?他完美无缺风流倜傥的形象啊!
不过经过这么一闹,月明珠也回过神来了。
她可真是在古代生活久了,脑子都变傻了,都不知道戴个头盔,旋即掏出两个头盔,递给蒋无痕一个,然后又拿出一个厚厚的沙发垫子铺在后车斗,这样蒋叔就不会被颠得那么难受了。
不仅如此,她还拿出了被子,这样人可以在里面睡会儿,不至于太过疲累。
果然,这么一布置,蒋无痕舒服多了,舒舒服服半躺着,很快人就睡着了。
不过蒋无痕没有多睡,不过是睡了一个时辰就起来了,换月明珠睡会儿。
就这样俩人这么轮换着,一点都不耽误赶路。
白天的时候怕引起人们注意,就骑马,到了夜晚骑电动三轮车,三轮车没电了就扔空间里,再换一辆三轮车。
经过日夜赶路,终于在三日后到达了平岭关。
看着面前的平岭关,月明珠和蒋无痕两人同时长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到了!
俩人都多久没遭过这罪了。
都是注重形象的人,不想就这样进城,于是二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月明珠迅速将蒋无痕带到空间里。
空间里有浴室,什么都齐全。
二人很快梳洗好,一扫之前的狼狈,光鲜亮丽出现在人前。
进城盘查很严格,正值大战时期,为防敌军奸细混进来,等闲人都不让进。
要不是二人有老太傅的手令,连城门都进不了。
一进城,二人就感觉到了形势的严峻。
街上甚少有行人,即便偶尔有一两个也是行色匆匆面容枯瘦。
二人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言语,可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看来整个平岭关都缺粮,战事应该也尤为紧张,连普通老百姓都不敢随意出门了。
本想找人打听一下大军驻扎地在哪,可是街上的人跟兔子一样,他们只要一上前,吓得人“噌”就跑了,生怕被逮住一样。
无奈,他们只能折返回城门,向守城官兵打听。
这属于军事机密,守城官兵极为严厉地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没事少打听,说知道多了对他们没好处。
好吧,看来从这也打听不出来了。
只能去官府问问了。
官府的位置不是啥秘密,守城官兵很痛快的告诉了他们。
府衙坐落于城内主街道上,很好找,俩人很快就找到了。
他们又掏出了老太傅的手令递给守门衙役看。
对于大乾朝官员印鉴的级别,守门衙役自然是熟知的,干的就是迎来送往的活,要是连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是打哪吹来的风。
很快守门衙役就出来了,而且不仅守门衙役出来了,连知府大人都出来了。
有道是礼多人不怪,二人痛快向知府见了礼:“见过大人!”
知府摸不清他们的深浅,不敢拿大,连忙说:“不必多礼!”
随后又问:“敢问两位来我府衙所谓何事?可是薛老太傅有什么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