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诸事已毕,我想暂时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了。”
盖文斯在等到舰队正式进入亚空间航行状态一段时间以后,从舰桥上的指挥座上站起身来对舰长泰伯斯以及克莱因主教说道。
在经过刚刚的“洗礼”与冲击之后,盖文斯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作为一名领袖,和他当初选择冠军剑士的这种专注于战斗的道路的正确性。
他在坚持完成了作为舰队临时指挥官的职能以后,就不想在这个不属于他的位置上再多待一分钟。
这种除战斗以外还需要时时刻刻在其他的方向上做出选择与取舍的综合素质与决心,确实是与他的性格不符。
“您请自便”克莱因主教说道。
指挥官的事务到此已经告一段落,但对于整个舰队在亚空间内航行必须全程保持关注的机械神甫的首领,她的工作此时才刚刚开始。
“你做的不错,方便问一下你打算去哪里么?”这是来自舰长泰伯斯的问话。
“我会先去医疗室看看加尔文的状态。想必我的战友们除了休息的那些,这个时候应该都在那里。”盖文斯回答道,然后他不等二人的回复,径直从指挥台走了下去。
“一个合格的圣骑士,很干净纯洁的心灵。”
克莱因主教看着盖文斯远去的背影,用她特有的机械电流音评价着。
“一名合格的卫队首领,他有着非常坚定的心去执行原体的意志。”
泰伯斯补充道。他对于盖文斯的现有工作加以肯定。
“一个不合格的幕僚,他的大局观并不好。并且不愿意为领袖承担责任。”机械大主教接下来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所以我们需要新鲜的血液不断进入原体的荣誉卫队,他的卫队不该只有单纯的护卫功能。”泰伯斯对于克莱因的话深表认同,并且提出了关于未来的加尔文身边的位置的一些看法。
“是的,一个英明的统帅麾下必然会有一群能征善战的将军,而一个贤明的君主的治下也必定有着不止一名富有智慧的贤臣。”克莱因主教并未直接发表个人的意见,而是用着古老泰拉谚语隐晦地表达着她的看法。
“所以如果原体希望能够用自己作为纽带与基石去影响今后的灰骑士的方向,就应该先从培养一批中坚位置的底层军官开始。不是吗?”作为军人的泰伯斯显得直接很多,他干净利落地按照自己的意志将他对原体卫队未来在战团乃至军团中的地位与作用说了出来。
“愿欧姆弥赛亚常驻于你智慧的脑中。”克莱因主教对于这个话题再未深谈,她觉得在一次谈话中取得以上的这些共识就已经足够,所以她用她们机械神教所特有的祝福为这段谈话做了一个了结。
亡魂救赎者的舰体中段,左上方的通道内盖文斯一个人在前往医疗室的路上行进着。
“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幕僚长,甚至严格的说,连一个幕僚的能力都欠奉……”盖文斯一边行走一边想着他刚刚听到的那些“评价”,摇头失笑地总结道。
作为一名幕僚或者临时的领袖,也许盖文斯确实没有显露出足够出色的天赋。
但作为一名在灰骑士战团中一众灵能大师中的佼佼者,战团武力一侧毫无疑问的门面担当。
他所拥有的战力却不仅限于战斗,而更是体现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两名战团中相对属于文职位置的老兵对于他能力的边界显然有些估计不足
就像刚刚的不经意地收听到的“评价”,都只是他作为一名战士所常备的战场信息收集的本能而已。
又或者反过来去想,这种不经意的评价,是否也是刻意地让他“不经意”地听到呢?这本身也许就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太复杂了。这种弯弯绕绕对于他们这些除了一线作战以外,就只会常年驻守冠军大厅的圣骑士而言,太复杂了。
盖文斯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他注定不会擅长并乐在其中的事情,而是先将注意力放在基因原体的安危上。
毕竟这才是他的本职工作中的核心所在。
而战团的大导师议会之所以在最初将他们这些冠军剑士作为荣誉卫队的基本成员,想来一方面也是出于原体的绝对安全考虑;
而另一方面,也跟战团以往从未有过类似的人才储备有着非常大的关系。
他们毕竟和那些阿斯塔特与禁军有所区别。
灰骑士们太年轻了,以至于无论是军团时代的阿斯塔特们还是万夫团时代的禁军,相较刚刚出生且人手捉襟见肘的灰骑士而言都有着更加深厚的底蕴。
而这样的底蕴也许并未体现在战团中关于作战能力这种外在的表现,而更多体现在战团内部的人才培养的制度运行与维系之中。
盖文斯虽然有些抗拒,但责任心还是让他陷入这样的思考中。
而随着他一边思考一边行进的脚步,不知不觉中医疗室到了。
走过转角的盖文斯抬起头看见了视野尽头的医疗室的舱门,以及五个一字排开的终结者们……
“被赶出来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盖文斯,不愿让自己的思虑使大家担忧。他开始习惯性的嘴臭。
“是的,药剂师兄弟说了,要么他出来,要么我们出来。”塔里克的嘴依然是那么的效率,总是比脑子要先行一步。他快速地回答着盖文斯的疑问。
“好吧,那我也在这里等。”盖文斯也没再尝试进入医疗舱室内部,以免在诸位兄弟的面前再丢一次人。
他安心地在挨着墙的队列尽头站好,将终结者动力甲调整至锁定模式后开始闭目冥想。
反正看他们的样子就能知道加尔文的状态想必还算稳定,否则这群灰骑士里的大只佬们可不是药剂师兄弟可以随便说服的存在。
而与他们的估计相差不多,加尔文的状态确实还算稳定,但仅限于他的肉体……
精神世界的加尔文的时间几乎就停止在他吞下那枚来自永世之癌的果实那一刻。
之后的他就在那颗象征着永世之癌对于整个下巢将近20亿人口的吞噬的成果面前,被冲击的再没有顾及现实的机会。
是的,这颗果实源自永恒之癌对整个下巢的掠夺与杀戮。
但这颗果实又绝不仅仅是下巢接近二十亿个生命的集合体。
单一的灵魂基质早已被永恒之癌提取并用于它自我的生长,而留给加尔文的,或者说这颗果实上它原本留给自己做升魔之用的,则是这茫茫亿万众生的欲望与执念。
正如勇气与战争、暴虐与杀戮、恐惧与死亡对于战争之主的信徒是绝好的养料;
放纵与扭曲是欢愉之主的绝佳菜肴;
阴谋与意外、时间与蜕变是篡变之主的永恒追求的话;
那么属于生命与腐败之主的则是灵魂中对于生的渴望与死亡的绝望。
混沌诸神的权柄即是如此,祂们的力量多数都在漫长的时光里对自我的核心教义的追求中完成了诸多权柄的侧面的矛盾与统一。
而因着具体降下的使徒的义的不同,每一个被诸神降临于世的使徒在散播灾厄的时候对于它们的本尊的义的解释也多有不一。
倘若是海兰还活着,那么他对应与那一位的侧面就是腐败之主,所以他的义便是先死而后生,在散播疫病的死亡中将大地归于寂静,然后再赐予它们重生。
所以海兰在行使他的道义的过程中真正所获取的则是众生对于生的渴望。
那么如今摆在加尔文面前的永世之癌呢?
则恰恰相反,它有关于与那一位对应的一侧权柄则是生命之主,一个掩藏在生命希望假象后的真正的绝望。
所以它所行使的道义,就是在生命肆无忌惮地生长过程里耗尽一切资源后走向寂灭。
因而得知,它在巢都众生灵魂中所真正截取的就是那一步一步的杀戮过后众生在死亡面前最后所存留的绝望。
是的,加尔文现在所面对的,是来自二十亿个灵魂的绝望。
铺天盖地的、有着浓郁到连光都被吞噬的黑色的绝望。
没有任何凡俗之人能够在这样的绝望面前存在半秒而不被污染、同化。
哪怕是帝皇显圣,伟力垂睐于某些信仰坚定的灵魂,也一样无法在这无边的灵魂冲击中坚持太久。
毕竟当二十亿灵魂的绝望所组成的洪流以无可阻挡的势头突破你的灵魂防线,自你精神的世界中如倒悬的天河一般冲击而下时,它们本身就在演绎着一种名为绝望的概念。
这是一种何其伟大而黑暗的力量啊。
倘若不是这种在恶魔之中也唯有升魔之时才会用以突破自我本质的材料过于珍惜;倘若不是这般条件如此难以促成而又不可主动释放。
那这种黑暗的力量如若被当作武器向着特定之人释放的话。
休说是国教的活圣人,哪怕就连那些业已寻回自己亚空间本质的由基因原体升魔而成的恶魔王子们,也将此视之为毒药,若是在措不及防之下受此一击,也一样会被伤及根本。老老实实地滚回亚空间内花费千万年以调养生息。
加尔文所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存在。
而他又不能用自己的最为擅长的吞噬去简单地处理。
因为他是人,不是恶魔。
对于人的身份的认可才是他灵魂存在并升华的基石所在。
假如他和恶魔一样对着帝国亿兆黎民都以看待食粮的角度去看待。
那他与恶魔有何不同?
他当然可以欺骗自己这是经过恶魔消化过的东西,这是他从恶魔身上得到的东西。
但是人可以欺骗,心可以欺骗么?
如果能的话那这个唯心的宇宙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故事了。
但如果不能,那么加尔文就只能选择一条除了退出不管以外貌似最无可能的一条路:
给这些执念以救赎!
是的,在精神世界中顶着从天而降的黑色洪流的加尔文就是这样的狂妄!
几乎将自己的金色的身躯淹没在天河倒悬一般的绝望之河里的加尔文,没想着自保,更没想着用自己手中的秩序的利剑去净化眼前的罪恶。
他宁可殒身于此也不要使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去面对这些无辜的生命与灵魂!
他来这方宇宙为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保家卫国吗?
难道不是希望给予这一片被罪恶污染了银河以一方净土吗?
难道不是希望给予这一方绝望的宇宙一点点的改变与希望吗?
他保的是谁的家?
卫的又是谁的国?
他的净土是为谁而留?
他的改变和希望又是因谁而有意义?
如果他就这样凭着个人的利好而选择将眼前的这些苦难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净化而补益于自身。
他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他手中的秩序还能算是诸善之源么?
他也配当拯救者么?
他tm的算什么军人!
伪善!实为最大的罪恶!
名为绝望的黑色洪流还在冲击着他金色的灵魂,而流过他灵魂的潮水则在迅速地污染着他的精神世界。
黑色的阴云开始在加尔文你的精神世界上空凝聚。
在遮蔽隔绝了他那颗象征着灵魂的银色太阳之后,象征着绝望的腐烂之雨化作一滴一滴的黑色的雨水从天空中倾盆降下。
意识的海洋被这股雨水污染而翻起滔天巨浪拍击着中央的陆地;而孤岛一样的陆地上也开始随着雨水的积累而出现了代表着污染的黑色淤泥。
天空中的雨水在哭泣,那是亿兆灵魂中的绝望所在加尔文精神世界中的具象。
而原本将自己的一部分隐藏在果实中以求一线生机的永世之癌更是在目睹了加尔文的投鼠忌器之后仿佛看见了自己重生的希望!
它兴奋地从原本无数个灵魂中分散式的隐藏里汇集了起来。
它的本体在乌云中如同一只八爪的黑色的章鱼一样快活地翻腾着、催促着。
好让着黑色的雨水下降的更加快一点、让着已经开始的污染变得更接近那个点,那个一旦达到某个程度就不可逆转的节点。
现实中的加尔文的体征也开始受到精神世界的危机所影响。
亚空间的浪潮开始在亡魂救赎者号原本平静的航道上剧烈的翻涌。
紫色与灰色夹杂着不属于现实的抽象的云朵在战舰周围浮现。
来自混沌的亵渎之声穿透盖革力场之后的喃喃低语响彻在亡魂救赎者号的每一个角落里。
无以计数的、来自现实彼侧的生灵像是感受到了某些感召,它们在围绕着加尔文所在的战舰开始欢呼庆祝。
庆祝着它们的主人的又一次伟大的胜利,庆祝着它们所在的势力中又有新的一位王子即将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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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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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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