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平受伤回到宗门,常天聪十分惋惜。但这弟子是他五个弟子中最中意的一个,续肢说难不难,因而求到了王一平。
王一平限于手中缺些灵草灵药等材料,一拖再拖。张一平擅长炼丹,斗法偏弱。他在筑基初期时外出遇到危险被常天聪所救,为了还人情也是精心竭力。
如今他也到了筑基后期,将客人引进让座。
童子献上灵茶,王一平与常天聪闲聊起来。
“掌门师伯准备凝婴,需要大量的资源。你也知道,就我们这三宗财力物力还是有限。前些日外出寻药,碰巧在太岳山脉寻到了断续根。没想到还是千年的,看来是远平的造化呀!”
站在常天聪身后的张远平忙侧身躬身说道:“多谢王师伯,有劳您……”
坐在主座上的王一平挥挥手打断道:“哈哈,不必客气。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能筑基我们也会惋惜的。”
“能有千年的断续根,看来我这徒儿续肢后经脉穴窍契合度应如初,筑基不会有阻碍了。师兄,小徒多谢是应该的。”
“哈哈,不是出去给掌门师伯寻找资源,也没这机缘。说到这里,估计掌门师伯应给林龙二位师叔他们也下了停战的法旨。”
“我也听说了,这也是远平上次能出宗门去勒令他们停战的原由。光我们三宗集合所有资源培养一名元婴境,太难了。没了落云宗,好丹药太稀奇了。”
“是呀,天南丹道,末出落云宗。如今需要给禄州城那些富商们创造一个聚集财富的环境,不然宗门哪有实力……嗨嗨,不说了不说了,那是师伯他们那层次的事。以前,张陈刘林四家斗来斗去可以民不聊生。如今勾心斗角可以,但战乱不行,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本来我们修士是不能去直接参与世俗争斗的,掌门同意远平去平息战事,看来这时间段真的不能有动荡了呀。”
“动荡,商贸就会受影响,财源就会无形中流失。我们修真界虽说隔绝世俗,但基础还是来源于世俗。二者间看似矛盾,实则息息相关。维稳是当前压倒一切的大事,不光是我们三宗,整个宗门控制势力范围内都要。据说林家那边有个校尉叫韩忧的小子有些不安分守己,长老团默许将其清除。”
“还有这事?”常天聪问道:“一个小小校尉,还能入了长老团们的法眼?”
他身后张远平内心一紧。她调查过韩琼敖,也知道韩勿忧是韩琼敖的父亲。
“不可控因素都要清除,确保未来二三十年保持稳定不动荡,这样大量的财富才能汇集过来。你也知道我们紫斗微山脉物产并不丰富,而天南大陆修真界经‘落黄大劫’后又被慕兰法士洗劫,很多资源成了稀缺。玄黄宗、器相宗也没落了,邪修反而大行其道。如今我们天南大陆修真界末日黄花,有些一蹶不振。比如筑基丹,以前也很珍贵,只要有灵石就能从黄枫谷落云宗购买到。如今却成了稀缺,更何况凝婴的材料。”
“确实如此。青元帝国一统天南,世俗凡人庆幸有了二三百年的幸福安康的好日子,但对我们修真界来说或许是最黑暗的岁月。韩教一统到处打压肆虐资源,原先天南大陆修真界百花齐放,如今元婴修士都没几个,结丹前辈也成了稀缺。想当年,我筑基时师尊为了一颗筑基丹差点丢了性命,想想都有些心酸。呵呵,不说了不说了。别看弟子们一口一个师尊师尊的喊得风光,其实是刮我们这些老骨头的肉和骨,榨干了还要放火堆上烤一烤呀。唉,每一个弟子,要给他们准备一份修炼资源……”
“呜呜,师父……”张远平呜咽道:“弟子不孝……”
“哈哈,打住打住。你看看,小丫头哭鼻子了。”王一平挥手道:“扯远了,还是开始干活喽。”
常天聪看了看消瘦的张远平叹道:“傻丫头,师尊和你师伯闲聊,你来个哭哭啼啼,扰我们雅兴。呵呵,无趣无趣。能有师徒情分,那是福分。能被喊一声‘师父’是缘分,师父给弟子准备些修行材料是天经地义呀!”
“哈哈,远平呀不要介怀。”王一平说道:“师徒就是这样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不然修真界就没了宗门师承传承,就没了情义,个个六亲不认那不就畜生不如。何况魔宗邪教都要讲究个师承,更何况我们名门正派。若你能筑基结丹后,收了弟子就懂了。好啦,去练功室,给你续肢。”
续肢重生在修真界并不是难事,只要有资源,懂医理就行。
话分两头。
自从韩琼敖入了城主府亲卫队。他是林玉娇的亲卫,虽受城主府亲卫队管制,但日常行动是听命于林玉娇。而林玉娇时常要闭关修炼,因而清闲。
林城主子孙几十个,就林玉娇有灵根资质,因而对她宠爱有加。其他子嗣后辈就安排几个护卫随从,而林玉娇专门安排了林悦伺候,还配备了一支二十人的卫队。
有灵根的族人,可是这些城主的心目中的宝贝疙瘩。有了他们,就有了紫斗微山脉中宗派作为依仗,城主的位置就能巩固、延续。
林玉娇时常回城主府小住些日子,毕竟她才十多岁,长期闭关是耐不住寂寞的。
回来后,林玉娇到处逗留玩耍,韩琼敖跟随必不可少的一个。或许,她觉得韩琼敖和自己年纪差不多说话没代沟,还有觉得韩琼敖有些帅。这种帅是讲不出味道的那种,宗内长的帅的一大把,相比之下就没韩琼敖这么有英气有阳刚。
她甚至偷偷的带着韩琼敖去了趟禄州城,当然悦伯不能瞒的。
禄州城的繁华让韩琼敖大开眼界。
随着年龄的增大,林玉娇也知道提升修为的迫切性,回东阳城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林玉娇出现在东阳城越发偶尔,但她出落的越发水灵。只要她出现在东阳城,无数人的目光就会被其倩丽身影吸引,挪不开。
她自然成了东阳城男人们梦中仙子,遥想而不能亵渎。
为此城内流传一首打油诗“东阳城内一支花,一花开来百花杀。花朵含苞莫争艳,满城香艳独属她。”
这一日,秋雨过后天空晴朗,瓦蓝天空更有些天高气爽。
城主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韩琼敖不知道城主府为什么有喜庆的事。他在城主府没什么朋友,他想结交,但总感觉其他人有些疏远他。
渐渐地他不想有朋友,他每天除了在练武场就是自己的住所。
有人通知韩琼敖整装去集合,他问来人是何事,来人摇头不知。
穿戴整齐牵着战马来到集合地,这里有很多人都汇集过来了。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
仆人们给护卫队的马头扎红花马尾系红绸,给每名护卫披上红披风,头盔上插上红缨。
韩琼敖悄悄问护卫统领是哪位公子迎亲还是哪位小姐出嫁?
统领悄悄伸出三个手指。
韩琼敖有些吃惊,更有些失落。
他才知道是林玉娇要出嫁了。林府三公子早就娶妻生子了,那剩下的就是三小姐林玉娇了。
为什么要弄得这么神秘?他有些疑惑不清。
没多久,八马拉着的大花轿,还有十几辆彩礼车汇集到护卫队后。
韩琼敖是亲卫,他和其他亲卫护卫在花车两旁。
他有些神不守舍,常侧眼瞄一下花车窗。
窗帘遮的严严实实,根本不知道车内情况。
城主府府门大开,鼓乐喧天,送亲队伍出了城主府出了东阳城。
城主府有喜庆,东阳城中的人并不知道出嫁者是谁。围观者甚多,若他们得知出嫁的是林玉娇,估计会有很多青年公子哥当街哭晕。
那活泼开朗,那清纯倾城,那曲线婀娜的美人儿要成为他人妇了。不知是哪家的猪拱这大白菜,不伤心泪洒就不是大男儿,
城门外官道上依旧人头攒动,但有城卫兵卒站岗维护秩序,不显乱糟糟。
韩琼敖忽觉耳边传来“你父昨日被暗杀,此事是林家所为,此去你好自为之”的蚊音密语。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他忽觉眼前发黑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从马背上摔落。
他抓紧马鞍,冷静了一下,忙不露声色的四下瞄望。
路边人群里有一头戴竹笠面蒙轻纱女子见他目光巡视过来,不经意间扬了一下脸。
张远平,怎么是她!
韩琼敖看其眉眼就想起了她。
她是他遇到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修者,牢牢被他烙印在脑海中。
此刻耳边又传来张远平的传音声。
“我刚得到消息,特来告诉你。你父战功赫赫,无故被杀,明面上要有交代,林玉娇出嫁匠郡听师尊说是阴谋中的一环节。估计恶人又是我张家来做,到时你能放一马就放一马。我不能久留此地,你要小心,说不定路途中会有修士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