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韶杰冷笑道:“就凭你拿件极品法器就能耀武扬威,除非你家老祖亲来。”
他说着,身体急速后退。他不是体修,怕对方靠近万一有什么不惜命的杀手锏自己恐怕逃命的机会都会没了。
自己虽说筑基中期巅峰,入后期指日可待。而对方只是筑基初期且晋升无望的老不死,本不可畏惧。
可他有个结丹掌门老祖,即使如今垂垂老矣没几日可活,那老家伙肯定会给这老家伙一些保命的家伙毋庸置疑。
比如那枚风聚符是张上品符箓,那可要不少灵石呀!风聚符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攻击符箓,但上品就是上品,威力不可小瞧。
他祭出一柄黑色大锤,朝法器长刀砸去。
“嘭”一声,二者相撞,碰撞光芒四射。
大锤只是件中品法器,但刘韶杰修为高出一阶,法力注入大锤其威力势大力沉不比极品法器长刀显现出来的威能弱。
远处,韩琼敖见半空二人斗了个势均力敌,觉得他俩应无心分神,猫着身子快速跑到林玉娇身旁。
他觉得自己行踪隐蔽,但在修士神识下无处遁形。
此时,他一手握着玉如意,一手抓着一柄短刃。之所以握着的玉如意,是防患于未然。而抓着短刃,是想一刀结果了林玉娇。
看着身着绫罗绸缎凤冠霞帔晕死的林玉娇,如花解语似玉生香,国色清清兰味馨馨。然,青丝拂面蛾眉淡锁有忧伤,凭添几分诱人风情。美的令人陶醉,令人爱怜。
以前乖张任性的那张脸,韩琼敖发觉看不到了。他抬起的短刃又缓缓放下。随后,他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举动,抱起林玉娇飞快逃走。
没跑出百丈,半空传来一声冷哼,在韩琼敖耳畔如同一声炸雷,脸色一下惨白五官立刻流出血丝。
韩琼敖“噗通”摔倒,林玉娇也被重重摔到地面。
韩琼敖不能动弹。
林玉娇幽幽醒来。
她见韩琼敖脸色惨白五官流血,眼泪立马簌簌而落。
艰难爬到韩琼敖身旁的她悲戚道:“韩敖,你何必呢!”
空中,林家祖爷发出一声怒吼。
刘韶杰嘲笑道:“就你林陇,能坚持和我斗这么久,足可自傲了。哼哼,想同归于尽,你想多了!”
他见对方睚眦欲裂,一副不想活的架势,暗自咬牙,下了决定。林陇是筑基老辈,修为滞留在筑基初期,可法力还是雄厚。他自己即使一只脚将跨入筑基后期,若不动用大招一时半会还是拿不下,长时间拖下去保不准有意外发生。
他右手飞速掐诀,左手一拍天灵盖,嘴中念念有词。
他一声暴呵:“天地有灵,血煞成罡!”
一口精血“哇”喷出成一条血练击向林陇。
途半,化作一柄血剪。血色弥漫,煞气冲天,灵压至极,让人无法喘息。
“你,你竟敢修炼魔功邪术!”
“哼,只要能杀人的都是魔功邪术,拘泥于此,迂腐。口中妄称正派君子,只是自己得不到而已。”
随着血色大剪刀朝林陇身躯一剪,血剪瞬间小了一半。
青丝中出现几缕白发且中年模样一下有些衰老的刘韶杰面色大变,随后一喜。嘴中骂道:“老匹夫,身上还有护体宝物!老子燃烧了精血寿元弄不死你,那就亏大了。”
护体光罩,破。
“啊……”
林陇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断为两节,坠落于地。
刘韶杰轻松一笑,往嘴里塞了可丹药后招手收了林陇储物袋和法器长刀,丢出一道火线将其烧了个干净。
林玉娇看着这一切,用力抓住韩琼敖手腕。手腕淤青了,她都不知道。
此刻,韩琼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被束缚了,但他站不起。
刘韶杰看向林玉娇,几步看似缓慢,实则瞬间即至。
“蝼蚁,你竟敢在老子跟前抢老子的女人。”刘韶杰面无表情的的说道:“想死?老子就不让你死的痛快!”
林玉娇将身子一斜,护住韩琼敖祈求道:“刘师叔,只要你放过韩敖,我随你。”
韩琼敖愤恨道:“不……”
“你只是个凡人。”林玉娇打住韩琼敖不甘的话语,惨然一笑道:“只要你能活,我即便死了,或者生不如死又如何!”
韩琼敖从林玉娇眼中看到了决然,看到了她的无奈。
韩琼敖内心一下软了,他痛恨林家,此刻却不再痛恨林玉娇。他握着林玉娇纤纤细手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
“没用的,敖郎!只可惜你不是修士。不然,我就请父亲同意招你入赘。”林玉娇突然含情脉脉的看着韩琼敖,用手抚摸着他的面颊,惨白脸色中有些羞红道:“敖郎,今生无缘,但愿来世两相悦。”
韩琼敖一愣,一下有些举足无措。
他没想到林玉娇一下直接的表白,内心深处是喜欢这个女人的,可直面面对时还是有些拘束。他还是个二十未到的青少年,战场上可杀人一往无前,对情感可不是个老手。
“啧啧,我可不是来拆散同命鸳鸯的恶人。”刘韶杰哼哼冷笑道:“哦,对了,我记起来了,小子你叫韩敖。小子,你这窝囊废。你就是别人手中的棋子,鱼钩是饵。听说你有个叫韩忧的死鬼爹,是被林东灵那个废材做局做掉的。你和这小娘皮卿卿我我,还要认贼作父,你愧对你先祖愧对你那死鬼老爹吗?”
“你胡说,你胡说!刘韶杰,你挑拨离间。”林玉娇握着韩琼敖胳膊气愤道:“韩敖,你别信,我爹怎么会对韩将军下手!”
“呵呵,啥,挑拨离间?马上成死人了,我只是让他知道真相而已。哈哈,去吧去吧。不要扰了老子的雅兴,春宵一刻呵呵解解修途上的寂寞乏味。”
刘韶杰冷笑着抬起手来。
他不是有闲心对这个凡人唠家常,而是和林陇一战,实在消耗太多需要调息。掳走林玉娇若将她立即就地正法,怕力不从心。
堂堂一名筑基修士若在雏跟前弱了雄姿,岂不是贻笑大方。若不就地正法,以后还不成了他人闲谈中的卵蛋笑料。
对于房事,强迫一方作为炉鼎那是修炼的采补术,于此无关。若是双修,那又是另当别论。就男女之事,不动用法力才是真男人本色。只要一次不行以后被喊软蛋废物,他可丢不起尊严,故而有意歇息调养身体。
林玉娇死死护住韩琼敖,但她全身发抖。
韩琼敖感觉到林玉娇的恐惧,他面色越发冰冷。
他不知道玉如意能否对抗筑基修士,但他已经无路可走。
用尽全身之力一握,他睁大眼睛看着前方。
就觉眼前白芒绽放,林玉娇被震倒,而他自己也是身子一歪,侧摔倒。
他是被那头白狼的威压压倒的。
“哦呜”一声震天狼嚎声传遍寂静深夜。
刘韶杰吓了一哆嗦,就见一头银白雪狼突兀间出现,是狼体积三四倍。那通体雪白的大狼仰天一嚎,一双幽蓝深邃的眼眸十分瘆人,如利剑刺痛了他的心房。
“我的天,好端端的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这家伙。”刘韶杰惊叫,但未慌张。
他离韩林二人尚有十来丈距离,虽说雪狼一个纵跃就能到其身前,但有此时间他也有抵抗手段施展了。
张开吐出一口精血,随即迅速掐诀念咒,而身体急速后退。
精血化作一柄血剪,但血剪尚未成形被雪狼直扑之下,穿过血剪时只是一停顿,而未成形的血剪就化作了血气散开。
他吓得忙转身,可哪有时间让他转身逃跑。
雪狼张口一咬,刘韶杰就被狼嘴咬住。
雪狼一甩,刘韶杰的身躯碎成块如冰雹洒落。
雪狼不屑的甩了甩头,一个飞跃化作一道白芒消失在玉如意中。
林玉娇呆愣愣看着半空中无数血肉坠落,有些如同凡人见了鬼般不可置信。这些都是一息间发生的,太快了。
此时的深夜中,除了寂静,就是寂静。
禄州城,有一栋不起眼的四合院。
厢屋里,床上躺着一名白发老人,他正打着“呼噜”睡着正香。
忽然,他睁开了眼看向檀琅城方向。
“怎么又有这种心悸感觉?上次,只是太短暂了。这次,好像时间要长了些许。这心悸……既然自我封印松动,还是去看看吧。”老人喃喃有些如梦呓般道:“超脱百年,仍未超脱。没想到化凡如此之难,打断终将不利,或许是机缘?”
他下了床,一步踏出,消失不见。
呆愣的林玉娇有些莫名的狂喜,但只是片刻,又哀伤起来。哀伤也是片刻,又亢奋起来。
“韩敖,刚才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咦?好像刚才你手中拿着个白色的如意,你收起来了?”林玉娇扶起韩琼敖问道:“是那东西显威了?”
韩琼敖悄悄收了玉如意,他不想让林玉娇发觉这东西是个宝物。
他没想到修士感知是明锐的,只得从怀中掏出递给林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