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千代田的初鹿野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自从初鹿野铃音母亲去世后,初鹿野平藏和女儿都低落很长一段时间。
加上他们父女俩都属于沉默寡言的人,原本家庭的温度一下子便低到谷底。
还好自己的女儿铃音是一个很优秀,很独立的人。
就和他一样。
“那就好。”初鹿野平藏嘴角勾起看不到的弧度,有女儿的肯定,他便放心了。
“平日里,你和铃音相处的很不错啊。”初鹿野平藏没有任何情绪地评价。
这一首《海顿》又名为《g大调94号交响曲》。
“初鹿野同学有提到过我?”夏目清羽好奇。
毫无疑问。
这是一场艰难无比的试炼!
很容易吓人一跳。
添上了珍藏多年的红酒。
心中的目标更加明确,清晰表达自己在家庭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心想,终于到交心阶段了。
心中满是震惊!
曲目创作的意义,本便是讽刺那些在音乐会上睡觉走神的贵族,仅仅把交响乐当做是一个提升自己逼格的东西,并不是真正热爱交响乐。
抱歉,我可不是蹬鬼火的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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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己最爱的那家店的。
“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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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鹿野铃音从他身后,把酸梅汁塞进他手里。
“分明就是。”少女咬牙指责。
懂得保持距离的优秀男人自然二话不说,挥手赠予了女儿千代田一栋公寓。
夏目清羽客客气气站起来,接过,嘴上应和着。
“给。”
仅仅是一个照面,夏目清羽就从对方的行为出了危险。
夏目清羽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平淡地陈述起一个事实。
“来,年轻人,别光顾着说话,口渴了吧。举起酒杯与叔,畅饮一杯,再继续畅吐东京的未来。”初鹿野平藏难得面露笑意。
哎哟哟。
他眼角就像进了沙子,有些温润了。
静静注视着平日里的大仇人,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如释重负,眼神顿时重新清澈起来。
在家里也是想干啥就干啥。
“快喝吧。”初鹿野铃音轻咳一声,俏脸微红。
“那好吧,我们换个话题。”初鹿野平藏还没输,他坐直身子,“小伙,平日可有什么趣事见闻值得分享?”
但事已至此,迎战吧。
“小伙,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
因为他要被一种名为‘父爱’的力量给歼灭了。
初鹿野平藏拥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
“先把腿放下来。”乖女儿回头,皱眉。
一四九.二八.六九.六零
“听叔这么一说,近来的确有些趣事值得分享。”夏目清羽想到一个妙招。
初鹿野平藏忽然发现面前的少年好像真有点儿意思,“平日也偶有听铃音提起你的行迹。那丫头眼光和我一样高的很,想必也是年少有为。”
只是轻叹一口气,端着酒进了厨房,倒进水槽里。
“叔,我虽生活于居酒屋之中,但对酒水实在不太感冒。”
明明自己几乎不怎么会来这边,但自己那好几件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保养的没有一丁点儿褶皱。
“谢谢。”灵魂刚刚抵达天堂的少年重新回过神,下意识接过杯子。
一时间,给老登真不会了。
“这话说得就有些见外了。”面对少年不够委婉的说辞,初鹿野平藏神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初鹿野铃音扭头盯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唱片机的交响乐忽然抬高音量,变得尖锐提神起来。
“我是说,配稚气未褪的我,太可惜了。”少年乖乖放下酒杯,摇摇头沉声道来,面露谦逊。
吓了夏目清羽一跳。
这衣服,这衣服,怎么这么熟悉呢?
待初鹿野平藏坐下,少年方才重新坐下。
“夏目清羽,同班同学,我的朋友兼社团部员。”初鹿野铃音也知趣的放低声音解释,目光却打量着老爸。
“不是的,铃音……”初鹿野平藏慌了,试图诡辩。
“说你作为一个人类个体而言,还算是很有特点。不正常的时候,才是最正常的。”初鹿野平藏努力记起大脑深处的琐碎记忆。
想洗衣服就洗衣服,想做饭就做饭,根本没人敢劝他。
一套温莎领的考究风西装,一套豆沙绿的休闲风西装……
路过复古风唱片机的时候,拨下了唱针。
“说吧,想喝什么。初鹿野家会尽可能满足你的。”初鹿野平藏彻底放下酒杯,沉下脸,一副许愿灯神的架势。
“诶诶,你看,铃音也不在,这就把叔叔当外人了。正所谓,后浪推前浪,你也是远超同龄人的可塑之才,肯定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初鹿野平藏环顾四周一圈,有些不高兴了。
接下来,夏目清羽将与初鹿野部长展开的一些社团活动稍加改编了一点儿,省略了一点点细节,增添了一点点矜持。
真想喝点水啊。
“只是太可惜了。”夏目清羽淡然接上话,面露多愁善感的忧伤。
也罢,也罢,女儿的心意是无价的。
“有幸结识,实属荣幸。”夏目清羽面不改色,就是嘴巴有点干了。
故事结束。
“是我说,我生活在居酒屋,对酒水有些研究。叔叔就想考考我。”双眼无神的少年忽然发声。
得救了。
“铃音,他是?”初鹿野平藏经过女儿身边时,低声询问。
夏目清羽想到这,可算是明白了。
夏目清羽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他的思维已经超越了肉体的极限,开始崩溃、爆炸。
他差点泪目了。
夏目清羽微微一笑,继续轻缓地解释,“是我这个人比较奇怪,口味比较刁钻,爱好比较小众。从小到大都对大多数东西都不太感冒。硬要说的话,最近就对一种美好的事物难以拒绝,甚至想亲自去看看它的产地,了解一下它家乡优良的文化。”
是怕,老爸看见勾起流逝的美好岁月么?
但即便如此,也不忘准备么……
他打开只属于成功男人的衣柜。
初鹿野平藏闻言,立马收起二郎腿,乖乖坐直。
方才记起。
完全没有保存失误。
“叔,并不是这样的。”
他已经掉进了一个名为‘就你小子想拱我家大白菜’的困境之中。
“叔叔,请讲。”
恩人啊。
聪明的男孩怎能不知道男人的潜台词是‘这就不给面子’。
好吧,就决定是你了。
不把我逼上绝路,叔是绝不会善罢甘休啊。
小小学生胃口还刁钻起来了,我倒要看看,你喜欢喝什么昂贵罕见的饮品。
“叔叔我啊,也是从你这个年纪一步步走来的。自然也知道什么歌舞伎町,什么红灯区啊,哦哦,还有你们新宿附近的迪吧。只是如今年龄大了,就很少沾染了,但青春所在之地,岂能忘却?男人嘛,至死是少年。要是你有什么值得给叔叔推荐的,大胆地说就好了,我们也可一同去增进一下友谊。”男人一边笑着说,一边朝身后看,好似在畏惧着什么。
女儿说她喜欢一个人住。
聪明的少年这辈子第一次cpu烧坏掉了。
“怎么呢?不合身么?”察觉到异样的父亲轻声询问。
“说说看。”初鹿野家的顶梁柱满意一笑。
这件女儿费劲心思挑选出的慵懒风既不炫耀财力,又能给人和蔼的第一印象。
初鹿野铃音快速走到茶几前,端起夏目清羽身前的杯子,嗅了嗅。
哦,这是试探!
初鹿野平藏搁这下达战书嘞。
“铃音,我也要。”被女儿遗忘的老父亲抓住心脏,痛心地说。
“真少见啊,此般年龄口舌却有如此伶俐,真可谓是后生可畏啊。”面对少年的巧舌,初鹿野平藏很快反应回来这是在夸自己家的酒品和家风好,表情逐渐有些复杂起来,轻哼一声,赞叹道。
“叔叔好。”
为女儿除尽成功路上的杂质,就算人设崩塌也在所不惜。
“哪有?”男人神色恢复到一种陌生的状态。
初鹿野部长的父亲难道不知道未成年不能喝酒?
初鹿野平藏见讨论半天也找不到小妖精的破绽,准备放大招了。
该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该怎么回答……
这是明摆着挖坑,让自己往里面跳啊。
他很受伤。
“爸,他是未成年,你怎么能给他倒酒?”换上居家服,扎起马尾的初鹿野铃音刚走出房门就冷冷地看了父亲一眼。
“爸,你不也是。”初鹿野铃音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悠然的走到酒柜前,取出了两个高脚杯。
“诶~初鹿野家思想也是很前卫的,年轻人去多多见见世面,长长见识,也是不失为一件好事。”初鹿野平藏以长辈教育小孩的口吻说。
小生无以回报,那就以身……
踢掉朴实无华的拖鞋,撒上了亲子款的猫猫头。
“只是什么?”初鹿野平藏架起二郎腿,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势,饶有兴趣地看过去。
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不行,不行,不能否定自己的未来。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无尽的宇宙中扩散开来,仿佛融入了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他看到了星辰的诞生和毁灭,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扭曲。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夏目清羽并没有被吓唬住,而是心平气和地说下去。
初鹿野平藏取下那套能掩盖血气,让他年轻二十岁的衣服,换上。
淡然一笑。
“叔叔,谬赞了。”
“哪都有。”
怎么还有一套的青春校园风格的外套藏在最深处?
身为人父的杀气这么浓郁么?
“小生,酷爱阅读文学名著,静下心的时日里,品茶便成了为数不多的爱好。但可惜手艺粗糙,属实也品不来茶香,渐渐也无感。直到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加入了学校茶话会,有幸领教过该部长的手艺,方才深知沏茶也是学问十足。但我很快也醒悟过来,对方精湛的茶技也并非与生俱来。想来,与良好的家风和长辈的高尚教导脱不了关系。”
就是怎么价格越来越低,那家店不是早就被买下来了么?
一首《海顿》缓缓流淌而出。
“小伙子也别见外,陪叔喝点。”初鹿野平藏抬高音量,径直返回客厅,故作热情的朝略显拘束的少年递过去一个高脚杯。
“有什么可惜的?”初鹿野平藏小酌一口,酒质上乘,口感极佳。
少女粉的外套,褐色的棉马甲,卡其色的休闲长裤。
就是那个字面意思!不行,不行,说出来,一定会被突突突的。
不怎么需要人操心。
“今日亲身登门,就算是略懂酒水皮毛的我,一睹杯中之色,也是坐实了曾经小小的猜测。”夏目清羽最后淡淡补充一句,“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锐评。”夏目清羽抚掌,不可否置地笑了笑。
“你真是越来越像她了。”初鹿野平藏看着又在冰箱前忙碌起来的女儿,柔声道。
“真没有。”夏目清羽僵硬地笑起来。
曾经能顶住枪林弹雨的钢铁之躯也难以抵挡亲情的细流。
“酒色泽明亮,芳香扑鼻,清雅又不失尊贵。只是……”夏目清羽摇曳着红酒杯,鼻翼味道微动。
“没有,挺适合你的。”少女摇摇头,瞳孔微动,想起什么似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而是未来注定了不起的东京帅哥,不可多得的高质量男性。
初鹿野平藏冲进了副卧,准备褪去卡哇伊的睡衣换上一套更符合自己地位的衣服。
甚至还多了好几件新的。
“你刚刚叫我,爸――”初鹿野平藏扭过头,将锋利的目光直勾勾扎进少年眼睛里,沉声问,“是什么意思?”
“读书饮茶,锻炼身体,闲余时间,也会帮母亲看看店。总之,尽是些平平无奇的事,不足挂齿。”少年不紧不慢地如实回答,能拖一点儿时间是一点儿。
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夏目清羽露出一个和蔼亲切又有点想哭的笑容,“小生感由心生,向来实话实说,算不上鹦鹉之舌。”
“哪里话?”
就刚刚好。
酒有问题?
回到冰柜前,重新添进去了一些酸梅汁,加了些冰块。
望着那双碧蓝的眼睛,有些神愣。
演奏声到第二乐章的时候,声音忽在一瞬间变得巨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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