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反社会性人格
作者:知晓姜语   呓语救赎最新章节     
    平淡临近傍晚。
    梧桐破天荒的主动申请加班。
    老板大为感动,并嘱咐他平摊一下电费。
    梧桐摸着怀中捡到的一万元,愣愣的点了点头。
    一天又一夜了,复杂的情绪慢慢的清理下来。
    那所谓的愿望之神是真的,也就是说那些荒诞是真的。
    梧桐看了看周遭被强迫下来加班的同事,还行这里至少不会有那所谓的愿望之神。
    本来还想去监司院寻求帮助的,但是转念一想这玩意他们会信吗?
    担心被当成精神病遣送进精神病院之中身不由己,梧桐还是选择当个哑巴。
    而谭米洛则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他。
    对方的演技真的很强,看不出一丝破绽。
    好像真的看不见自己一样。
    不会找错人了吧……
    谭米洛摸索着下颚思考着自己的判断是否有误。
    但却见对方坐到工位上,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区里的事。
    “不知道那个女人咋样了。”
    又想起那个行动怪异的小孟,低声喃喃而出。
    一击漂亮的直拳直接打破谭米洛的犹豫。
    果然他知道自己的存在。
    谭米洛站在梧桐的身旁,盯着时不时动一下的他暗暗想到。
    只是看他模样似乎有意留下自己。
    是在小区内有所行动?
    又或者是想要把自己调离回去,然后进行什么?
    不对,假如是要我回去,那么他不开口也行。
    但如果这么想自己就绝对会留下来,而他本就是怀疑对象。
    哪怕不确定也会稍稍注意。
    用一个不重要的信息确认自己能够留下。
    谭米洛感觉就像是在棋盘之上,和自己博弈的梧桐出了一手莫名其妙的一子。
    不知其意。
    看起来它的决定近乎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既是博弈,自是有意。
    唯恐是之后为绞杀大龙,提前而下的一步杀招。
    如鲠在喉,不致死却有些许难安。
    猜不出其心思,谭米洛选择退而求其次选择中庸之法。
    小区那边依旧让信徒以及自己的一枚眼珠监视,自己则继续看着梧桐。
    这样能确保两边都能有视野。
    只是谭米洛殊不知他的信徒心生不轨。
    站在天台之上感受着谭米洛赐予的“神力”。
    这种尽在掌握的舒适,令他痴迷。
    他杀过他全家。
    看着自己的父母满面错愕的盯着自己。
    在充满血腥的小房间看着血泊之中,他们未能瞑目的眼。
    那时他很激动。
    下药,拿刀,见血。
    他盘算了很久,每时每刻都在幻想这一幕的到来。
    直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萦绕在笔尖,他的脸上露出潮红。
    没有什么虐待。
    只是在幼时受过伤擦破皮时,看着自己手臂上渗出的鲜血。
    那时的他就情不自禁的感到兴奋。
    也是在那时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病态。
    但是他也知道,他是一但暴露就会被社会排斥的异类。
    所以他也就像个异类一样,模仿他人然后融入他们。
    他天生就是吃表演这碗饭的。
    邻里邻居都在夸赞他的优秀。
    那些小孩哪怕一开始会有些许敌意,但很快也会追随他。
    他能装成所有人眼中的好好先生,哪怕不带敬意也鲜有人带着敌意。
    但是这身人衣穿在身上越久,就越不舒适。
    感觉有些许喘不过气,却依旧要维持脸上那令人感到舒适的笑。
    他只能通过截肢青蛙,猫等小动物。
    看着它们鲜血缓缓流淌时,听着它们欺凌的惨叫。
    他才会又感觉到幼时,第一次看见鲜血时的那种兴奋。
    那种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兴奋。
    他每时每刻都在回味。
    吃饭时,上课时,聊天时。
    他能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人,不展露出自己欲望的同时想象他的鲜血一点一点流露而出。
    兴起之时甚至还会会心一笑。
    这种笑搭配注视的眼神,和自己那张脸往往还能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
    甚至有可能能让对方把他视作知音。
    他向父母下手的动机也是十分简单。
    他们每天都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皮囊之下的血肉,每时每刻都宛如在发出恶魔的低语呼唤着他。
    他快要克制不住了。
    火海点燃了他家,也吞噬掉他杀人的证据。
    不,其实并没有完全吞噬。
    被火焰活活烧死,尸体会呈现蜷缩状。
    当监司来临,将火焰熄灭进行调查取证时也察觉到了这一番异样。
    想要唤他来问话。
    但他只需要哭就行了,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为自己辩解。
    而且会有很多。
    他们愚昧吗?也不尽然,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伪装。
    但也有一部分就是吃准了监司的法不责众,趁机进行辱骂和宣泄自己的情绪。
    他就这样边哭边踉跄的看着周围。
    旁人以为他是在迷茫为他感到悲痛与同情。
    但是他是在心底发笑的看着周围的人,多么愚昧。
    真是愚蠢的善良,也有伪装的恶意。
    所以这个世界真的荒诞至极。
    他在心底所念,也因此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有个监司一直盯着他。
    他明白,对方是在怀疑自己。
    但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品学兼优,社交广泛的开朗学生会杀死和自己和睦的父母。
    除了那群讲的是证据的监司。
    那名看着自己的监司在调查取证之后出现,偏过头再度看向他的时候。
    他笑了一下。
    是嘲讽的意思。
    那名监司也明白。
    但是佩戴在胸口的执法记录仪,并没有拍到另一侧的他。
    更何况一个笑,无法作为证据。
    更甚至于,一个人当悲伤到极点时会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
    还有很多,他可以作为借口的话语。
    哪怕他们都知道这是嘲讽。
    哪怕他已经明白是谁是凶手了。
    但除非能找到什么决定性,能够说服大众的证据,否则他就难以审判。
    可大火之下的证据本就少得可怜。
    那名监司注视着他,然后慢步向他走来。
    “怎……怎么了?”他语调因为带有哭腔,有些含糊不清。
    监司本想找他问话,但是周围人用着都用着护犊子的眼神盯着。
    只得咬着牙改口。
    “陈岸……节哀。”
    “嗯,我会的,李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