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魔王竟像条死狗般被摔在地上,摔得他两眼冒金星,几乎晕了过去。等他眼前的金星渐渐消散时,他看见那乞丐少女的脸就在他面前。蹲在他身旁,一只手捏住了他咽喉,笑嘻嘻地看着他。
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暗算地狱魔王?
难道她早已认出地狱魔王是谁了?
她和柳诗雨又有什么关系?
地狱魔王心里虽然有很多疑问,却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葛牯牛好歹也算江湖中寥寥无几的几位高手之一,为什么不跟我正大光明的好好大战一场呢?”
乞丐少女笑着说:“你认出我来了,可惜晚了。”
声音突然变了,变成一个男人的。
说完,就一把从脸上扯下一张面具,露出了他的真容。
这是一张长得黝黑,而又野蛮的脸——横眉牛眼,大鼻头,血盆大口!真像一头牯牛。
从这张脸上看,他最多三十六七岁。
葛牯牛说:“像我这样的高手是不应该做这样的事,不过,你既然会上当,说明你的武功并不如江湖传说的那样高。”
说完,葛牯牛就放开了捏地狱魔王咽喉的手。
这时候,地狱魔王就站了起来。
葛牯牛一惊,说:“你没有被我分筋错骨!”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分错开了,但在那一摔中又全都复位了。”
葛牯牛喃喃地说:“看来我错了,我败了,我的确败了!”
地狱魔王盯着他。
葛牯牛继续说:“在你摔倒在地那一刻我就已经败了。”
这时候,只听呀的一声,旁边的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
第一个从小门里走出来的,竟是那算命的瞎子。
接着,就是那麻脸妇人、红脸大汉、卖油炸土豆的小贩······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你还没有败,你们人多。”
葛牯牛说:“你知道我们是一伙的?”
地狱魔王点点头,那眼神在说:“刚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葛牯牛点点头,说:“都是蓝血会的人,又怎么会不是一伙的呢?”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名震江湖的葛莽子·葛牯牛,居然做了蓝血会中蓝血头陀的目空!”
这时候,葛牯牛又说:“想必你已看出那逗蛐蛐的人就是圆满。”
地狱魔王点点头,那眼神在说:“想不到你跟邵济蚣都投靠了蓝血会。”
葛牯牛嘿嘿地笑着说:“我们一直都是蓝血会的人,是蓝血头陀的弟子,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怒天,目空,圆满都来了,那么睁明也应该来了。”
葛牯牛笑着没有回答。
地狱魔王那眼神就问:“谁又是睁明呢?我想这个人也一定会让我吃惊的。”
葛牯牛说:“当你看见他的时候,当然会吃惊了。”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那么,这个人是谁?”
葛牯牛说:“你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你得先杀了我们才行。”
地狱魔王说:“今天他没有来?”
葛牯牛摇摇头,一脸自傲地说:“杀你还用他?我们这些人足够了,你说对吗?”
(
地狱魔王那眼神说:“至少邵济蚣比你磊落,不愿与你同流合污,做这暗算人的事。”
葛牯牛笑了,摇着头说:“不是他君子我小人,而是他比较自负,而我比较小心。如果你再说两句,就只怕我就要脸红了!”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你们这么多人,却还要暗算我,你应该脸红才对得起我。”
葛牯牛说:“江湖传说你很厉害,我们不得不做一个周祥的计划。”
地狱魔王叹了口气,那眼神在说:“真是个好计谋,只是不怎么光彩。”
瞎子面上仍是毫无表情,冷冷地说:“对付你这样的高手,想光彩都不敢。”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原来这件事根本就和柳诗雨没有关系。”
瞎子缓缓地说:“关系是有的,只不过······”
葛牯牛抢着说:“只不过我们不这样做,你又怎么会上当?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演这场戏。”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这的确是场好戏。”
瞎子说:“如果不演一场好戏,又怎能叫地狱魔王上当?”
地狱魔王盯着瞎子,那眼神在说:“不知各位是······”
葛牯牛说:“你没有见过他们,但他们的大名你一定听说过,他们就是‘西南七恶’。”
地狱魔王点头,表示早已听过他们的名号。但他的眼神却在说:“蓝血会的神通真广大,蓝血头陀真有本事,连西南七恶都被他吸收进了蓝血会。”
葛牯牛说:“人各有志。”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阁下能想出这样的妙计,倒也真不容易。”
葛牯牛沉默半晌,缓缓说:“如果我能想出如此好主意,江湖人就不会叫我葛莽子了。”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定计的人不是你?”
葛牯牛说:“不是。”
那瞎子说:“也不是我,在下若有如此智谋,这眼睛怕也就不会瞎了。”
地狱魔王默然半晌,那眼神在说:“原来各位幕后还另有主谋之人······”
葛牯牛说:“你也用不着问他是谁,反正你总会见到他的。”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你们今天不是来杀我的?”
葛牯牛说:“不是,是请你。”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原来蓝血头陀用这种方式来请我见面。”
瞎子冷冷地说:“你见到他时,也许就会觉得活在世上根本就是多余的,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地狱魔王那眼神在说:“你不用激我,有人请,我是从来都不会拒绝的。”
葛牯牛说:“你愿意乖乖跟我们走?”
地狱魔王点点头。
门虽小而墙高。
门内宽广梅密,却庭院稀少,只有两座小楼,悄然无声。
只听屏风后一个人朗声笑着说:“各位已将我那爱婿请来了吗?”
一听到这声音,地狱魔王连指尖都已冰冷。
这赫然是多布的声音!
主谋定计的人,竟是多布!
这么长的时间了,他还是没有走出螺髻山,还是没有逃出多布的魔爪。
他早该想到是多布了。
小少爷是蓝血头陀的得意弟子。
多布当然也投靠了蓝血会。
说不定多布还是蓝血会在这螺髻山分舵的舵主。
瞎子在屏风前就已停住了脚,沉声说:“在下等幸不辱使命,总算已将地狱魔王请来了。”
话没说完,屋后已走出一个人来,满面红光,不是多布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