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阿尔贝先生,从法国来,嗯?是外籍军团的狗链子没拴好,才让你跑到这地方来了吗?你知道野狗到处乱跑可不是好习惯,尤其是我个人更不喜欢。”
阿尔西姆再次开口已然是语气不善,对着这跪倒在地被押解的俘虏极尽嘲讽。
就冲这并不算意外又看笑话般的反应,再结合一些自己所知道的情况。
一旁围观的周正大抵能猜到,这已经不是阿尔西姆和面前这类人的第一次交手。
“呸!你们这帮俄国猪!国际贱民!把你们的脏手从我们的东西上拿开,最好赶快,迟早有一天你们都会滚回你们那冰冷干瘪的世界里灭亡!”
阿尔西姆脱口而出的并不是法语,而是本地的非洲语种。
大概是猜到面前这货色既然能来这地方走动办事,本地方言就必然是一项必备技能,当然结果也是不出所料。
尽管缴械投降还被两名瓦格纳战士押解着跪倒在地,但这被阿尔西姆称之为“阿朗.阿尔贝”的白人男子,却依然在口出狂言、嚷嚷个不停。
开口就是“俄国猪”加“国际贱民”的二连问候,嘴里说的也是流利程度不比阿尔西姆要低的本地语种,倒是把手握缴获证件正在继续查看的阿尔西姆给当场逗笑。
“你们的东西?你这狗东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批话吗?嗯?”
话音未落的阿尔西姆已经悄然蹲下,双眼来到和面前这被押解俘虏视线平齐的程度,抬起空闲的另一只手紧接着拍了拍对方的脸蛋。
“你们这帮把自己的穷奢极欲,建立在别人的穷困潦倒上的狗东西,还好意思说这是你们的东西?嗯?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你们都给非洲都带来了什么?贫穷、疾病、瘟疫、痛苦、战争,还有无穷无尽的死亡。”
“伱给我听好了,狗东西!你们这帮殖民者只手遮天、随心所欲的日子,永远别想再体验到!非洲过去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永远不会是你们的东西,白日做梦到今天为止了!”
单手薅住这人的头发、一通狠批,言语间越说越激烈的阿尔西姆猛地一把松开,紧随其后便是直起身来,伴随着那像看死狗一样的眼神面露冷笑。
“让我来告诉你一个道理,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靠嘴皮子同样得不到。有本事的话就来试着打赢我们,就像今天这样,我很欢迎你们前来试试、再试几次也无妨。”
“你!该死的俄国猪,这事不算完!你就在惶惶不安中好好等着吧!”
尽管对这个除了嘴上咧咧外,拿不出半点“才艺展示”的二逼已经失去了兴趣。
但临了最后的阿尔西姆仍然来了一手出人意料,连一旁的周正都没想到的举动。
“俄国?不,你知道我身体里还流着什么血吗?这是来自加里宁格勒的亲切问候,你这贱种。”
话锋一转的阿尔西姆直接拿出了平时很少讲,连身边亲近之人都不常听到,至于周正更是第一次亲耳听到他讲的德语。
口音相当正宗地道,丝毫不会让人感觉这是从一个毛子嘴里蹦出来的,不看本人面孔的话几乎真的会认为这就是一個正宗的德佬在发言。
“像你们这种投降速度比斯大林格勒一条街道坚守时长还快的货色,该怎么理解现代战争和胜利的含义呢?我想不明白。啊,我差点都忘了,瞧我这记性。当年要不是运气好有人帮忙,你现在应该和我一样讲德语了,对不对?”
“......”
阿尔西姆这边话音渐落,只见那被押解着跪倒在地的俘虏脸上已经完全变了颜色。
会不会说德语暂且不论,但绝对是能听得懂。
光看这货脸上那跟交通信号灯一样闪烁不停的颜色,红到发紫、紫到发黑,直接被阿尔西姆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噎得不行。
也就是这货应当没高血压了。
如果有的话,一旁全程围观目睹的周正甚至都怀疑,这货是不是得血压狂飙当场噶在这里,没搁战场上打死反而被气死也算奇葩了。
“押下去,带走。”
“是!”
兴许是玩腻了、没了兴趣,懒得再继续说废话的阿尔西姆抬手一挥,会意的两名瓦格纳战士立刻点头响应,提起这跪倒在地的俘虏便押解带走。
这下就只剩周正还跟阿尔西姆待在一起。
“你刚说那人是“法外”的人?”
法国外籍军团,和瓦格纳一样的军事强国白手套组织,这是周正刚刚从阿尔西姆的发言里捕捉到的关键点。
并且也紧随其后就得到了阿尔西姆的点头承认。
“是的,瞧瞧这个,证件上都写着呢。这帮人有专门的身份证件和通行卡,之前已经缴获过一些了,全被我当战利品像收集卡片一样收集在相册里,我倒想看看我在被调走之前能不能收集满一相册。”
“.......”
虽然早就听说瓦格纳和外籍军团不对付,不止在非洲有交手,搁东欧被瓦格纳打死的外籍军团尸体,都已经被拍视频打卡发网上了。
可实际在战场上见到落败的外籍军团人员,周正这还是第一次,甚至之前都没想到过自己还能遇上这机会,属实是开了眼界。
将阿尔西姆递过来的证件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太过值得关注之处的周正,随即将之递还给了阿尔西姆并悄然开口。
“话说,我刚才听你那话,你认同你身体里流淌的部分德国血统吗?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出于朋友关系而感到略有好奇。”
“哈,你也能听得懂德语吗?”
阿尔西姆的反应略有惊讶,闻言的周正却是笑着摇头。
“不算很懂,大学那会儿做一些资料调研的时候,不想看译本就去找德文原版,自学了一阵子算是勉强懂点。所以大概也能听懂你刚才那话的意思,但就是别指望我能说得流畅了,可没那本事。”
已经跟周正处得还行,至少还算是对味儿不厌恶的阿尔西姆闻言也是一笑,笑过之余紧跟着正经回道。
“怎么说呢,情况略有复杂。”
“不能否认我身体里确实流淌着德国血统,这是客观事实;但这并不影响我热爱我的祖国母亲,就如同我的爷爷和父亲那样为了祖国献出只有一次的青春、无怨无悔。”
“我的祖母是完全的德国血统,在我很小、她还在世的时候,她就经常教导我说要像爷爷和父亲那样,有明确的目标和坚定的信念,有为之行动起来的勇气与坚持不懈的毅力,不能因为自己身体里流淌的血脉而彷徨。”
“万幸的是我做到了,我确实想要成为并且真的成为了这样的人。”
“至于刚才那些话,你就当看笑话就行了,那是专门对这些鼻孔朝天的法国佬施展的魔法暴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