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下的死手啊?”
战后,我,麟,星熊三人端着酒杯,席地而坐。
“啊哈哈,大概是我认错了吧,哈哈,哈哈哈…”星熊突然扶着脑袋大笑,不知情的话会觉得这很豪爽,但换做我的话,我只觉得现在的她有点欠打。
“很多人都觉得我是修罗来着。”我揉了揉刚刚愈合的胸口,微微的刺痛反而是舒适的感觉。
“我说啊,你们两个!”麟坐不住了,站起来拿手指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吧?”
“不然你就当做我在用苦肉计咯?”我看向一旁的星熊,端起酒杯就是一口:“再怎样说我也是‘妖怪’的一方。”
“如此的谋算,只有你这样脑子缺根弦的家伙才会想出来吧。”
是呢,用会被杀死的可能性来谋求信任。
真不像我会做出的事情。
“不过,这里要怎么办?”我环顾了一下,街道已经破破烂烂的了,还燃着火。
“地狱不就该这样嘛。”星熊耸肩,仿佛完全没放在心上,“所以你们两个,越界的理由是什么?”
“比起这个,我倒是想补刀了呢。修罗大人可以用理性谋求更盛大的杀戮才是。”麟抿了一口酒,说,“啊!痛欸!”
我收回拳头,送到鼻子闻了闻,还挺香。
“该由你解释情况的,麟。”我说。
“我想想,星熊姐,圣杯战争的事情紫有和你说过吗?”
“嗯。”
“哇哦,居然还是叫姐的,真不近人情。”
“你别打岔。”麟用肩膀挤了挤我,“昨天,berserker组袭击了caster组,几乎是在易你的眼皮底下,berserker组将caster组向这个方向驱赶,正好和你所在的方向相反,所以你这笨蛋什么都不知道。caster组在无缘冢被逼到了绝境,御主受了重伤,而caster在最后发动了名为灵核反转的技能,将‘锥’刺入大地,来到了这里。”
“所以雾雨呢?”
“你家…不对,那耗子没事,她过去救场把八岐带走了,她去人间之里找你,但是你不在,现在她大概在医务室照料那只八岐。”
“有牛啊~”空灵的声音入耳,我摸了摸头,发觉不知何时又被戴上了花环。
我环顾,可到底没有收获。
“你们有听到什么吗?”我问。
“古明地恋。”麟说,“无意识的觉妖怪。”
“走掉了么…”
“少在这里可惜。”麟说,又看向星熊,“呐,星熊姐,说起古明地,那只粉毛觉会找你算账的吧?”
“需要我把你们带上吗?”
“才不要,就是因为有这种可能性才和你说的。我们要尽早找到caster,如果可以的话就当场退治掉。”
“啊,我知道了,我会让鬼众帮你们一起找的。”
“真亏你还能联系到他们。”
“就当是赔罪了。”我说。
按照正常的发展,星熊现在该去为我们张罗,再不济也该主动找那位觉妖怪去。
但实际上,她动都没动。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麟,终于放弃了思考,索性把酒杯倒满,一口一口抿了起来。
算了,既然雾雨没事,我也没有急迫的理由才对。
好像忘了什么。
随便了。
……
大概过了多久呢…我不清楚,只顾着喝酒全然忘记了。
机械性地倒酒喝酒。
脑袋已经昏沉沉的了。
但是啊,但是啊,确实是好酒!
喂,我,你只记得这个了吗?
无妨~
“星熊大人!”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来人我不认识,但显然是鬼,也显然是星熊的部众。
“嗯~”星熊醒过神,“那家伙找我?”
“是,是的!”那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害怕自家上司还是害怕星熊口中的“那家伙”。
我抬手在脑袋上拍了几张“醒神”,又将手腕按在蚀狼的刀刃上,这才看向这位来者。
“啊!”
(某麟的惨叫,应该是我抬手把她打到了)
相貌平平的普通雄性?嗯…他是鬼的话,我能得出这个评价还真稀奇。
“除了这边,具体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开口发问。
直觉。
他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星熊,得到点头许可的他如蒙大赦,当即回答:“灼热地狱的遗址被冻结了。”
“哦…啊?!!”
“看样子是不需要你的鬼众帮忙了。”我揉了揉眼睛,说,“走吧,麟…”
我说着,想要起身,却感到一丝阻力。
是麟。
合着您醉倒在我身上了啊?
啧啧。
我本想着就这样坐着等麟醒来,但余光却发觉星熊那揶揄的眼神。
是对我们的关系,还是麟根本没喝醉,这我无从考证,也没有理会的必要。
无妨。
不过,总该稍微施以惩戒。
像是上次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我的被子,然后被我蒙了头那样。
这次该怎么做?
“有麻袋吗?”
“现在我觉得你是真修罗了。”
……
灼热地狱遗址。
扑通。
我松开装着麟的麻袋,抬起头,试图目测眼前巨大城塞的高度。
根本望不到头。
这也是当成“锥”来用的吗?
“你该出来了吧?”
“看样子到了呢。”麟从麻袋里钻出来,同我一起仰望这城塞的穹极。
“所以你真的睡着了吗?”
“少在意这种事。”麟斜了我一眼。
“现在该怎么做,直接砸了?”
“试试看嘛,虽然可能像某个断脖子的宫殿那样是对肃正防御…”
“那就好办了。”我说,伸手将伊甸炎复刻出来。
对肃正防御啊?我这边是对肃正的攻击哦。
“神话重临。障碍啊,为这辉光俯首!见证造物主的烈焰吧!布武于世!伊甸炎剑(angels'fire)!”
可恶,才不想全说出来。我又不信那家伙。
炎剑挥下,守护义理的炎冲撞上漆黑的冰障,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果真是冰雪化水又被蒸发的声音。
您还真是对肃正防御啊?
我撇头看麟,她冲我摇了摇头。
“想都别想,你才是原典。”
“居然只是融出个洞。”宝具释放完毕,我甩手,唏嘘,对眼前的光景有些不满。
“要进去吗?”
“以令咒…”
我本能般抬手,又生生止住。
“啊呀,忘了。”我挠头。
既忘了我没有令咒这东西,又忘了梦狐在帮我看着妖精们。
麟走上前,伸手抚在冰壁上。
我顿了顿,也挪动脚步,将身体贴上去。
啊,世界树。
原来是这样的概念么。
“这就没办法了呢。”她与我对视,叹息一声,说。
“是这样。”我说着,侧过头,极冰的锋刃刺了个空。
“真是没有礼貌的孩子。”麟跑过来,从我的腰间拔出蚀狼,又奔袭过去,一刀把墙后偷袭的傀儡劈成两半。
“话是这样,但换做你你也会这样做吧…”我耸耸肩,走过去掰开她的手,把蚀狼拿了回来。
“走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