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幕开戏幕落，低眉将水袖轻弄…”
“台下看官攒动，只为睹佳人惊鸿…”
当顶部娱乐的会议室里响起这首歌的时候。
几乎吵杂声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只有那个温情似水的声音，以及那古色古香的曲调。
“细把眉眼描摹，额间点朱砂的红…”
“腰如细柳扶风，几回眸舞尽痴人梦…”
听到这，许多人都已经沉浸在这歌词所诉说的故事当中。
而此时的录音室内。
听着姜宁那颂情般的歌词，齐雯有些痴了。
仿佛她自己就是那歌词中的舞者。
听戏起，舞戏没。
低眉弄影，腰如扶风。
而就在这个时候。
一段刺透所有人心境的戏腔，赫然从姜宁口中诉出。
“待上浓妆，好戏开场…”
“台上悲欢皆我独吟唱…”
刹那间。
齐雯的眼睛红了。
唐涂眼角湿了。
就连电话那头的廖廖，心神在这一刻都仿佛被一把重锤给击中。
戏腔，原来还能这么唱？
这一句话，几乎在所有顶部娱乐的高层心中响起。
其实能坐在这里的。
无一不是对音乐有着自己独特见解的人才。
哪怕是负责项目的单芳，对音乐都有着一定的欣赏力。
然而，就是如此挑剔的一群人。
在听到这通过电流声传来的音乐时，一个个都像哑巴了一样。
沉静的听着歌，一言不发。
可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放着好好的音乐，突然断了。
这一突发事情忽然激起了会议室里的动静。
“怎么了？”
“怎么断了？”
闻声，廖廖这才后知后觉的把手机拿了起来，低头一看。
断了？
随即，她顺着拨来的号码打了回去。
结果。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稍后再拨…”
“thenumberyou……”
听到这话，廖廖目瞪口呆的抬起头，看向郭向阳，喃喃道：
“她，她号码停机了…”
停机！？
一瞬间，郭向阳脸色一变，立刻对着单芳指喝道：
“去！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话费充进去！”
“可是…楼下报刊亭已经停业整顿了…”单芳一脸为难道。
听到这话，郭向阳很想大骂几句，可理智还是让他把情绪压了下来。
回过头，看着在座的公司高层，反问一句。
“诸位觉得，刚刚这首歌怎么样？”
“不错。”李强道。
“编曲不错。”某個作曲部高层附和道，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
“词也很好。”
“唱的也好。”
三言两句都是夸奖的话，而郭向阳想听的却不是这个。
只见他目光紧盯着廖廖。
“你觉得呢？”
“制作精良，是一首质量完全不弱于《路过人间》的歌曲。”廖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几乎可以算的上慎重。
听到这话。
郭向阳笑了。
“廖廖，给你两天时间，把这首歌买下来。”
“不。”
郭向阳眼中透露出一种类似野心的光芒。
“我要你连人带歌给我一起买下来！”
——————
刘良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糟透了。
上午的时候，省厅和市教育局的领导下来视察时，司机差点开错路。
结果绕了一段路，愣是推迟了半小时才到学校。
接着在观摩推选出来的三个班黑板报时，高三的那块却被保洁给清扫了。
这让刘良差点没骂出声。
幸好另一块高一三班的黑板报还算精良，在领导的夸赞中，校长的脸色才逐渐好了不少。
而随后的演讲稿倒是正常的进行。
校长和领导们之间做了简单的交流，是不是刘良也插点话，过程还算完美。
然而。
这松懈的时候还没超过半小时。
在下午最后一个环节，表演节目上面，又出了差池。
协调音乐的音乐老师杜欣蕊，却因为急性胃肠炎送去了医院。
这也导致下午的演出，在音乐方面老是磕磕绊绊的。
甚至还有一个朗诵节目没有背景音乐。
惹得下方一些学生笑声不断。
此时刘良已经不敢再去看校长的脸色了。
眼看已经到了最后一个舞蹈节目。
要是还是这种情况。
刘良都不能确定，自己这个教导主任的位置是否能保住。
一时间。
刘良心中哀嚎一片。
悲凉的他，甚至开始考虑被辞退后的结果了。
这时。
最后一个节目的表演者上台了。
那是一个女孩。
盘手环身，脸上画着嫣红的妆容，衣着丸红长袖，走起路来翩摇扶风。
乍一看。
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当刘良看到女孩这样的装束，心中的悲凉居然消失了大半。
良心说。
哪怕这个女孩只是上台随便动两下，刘良都觉得这个节目已经可以完美的压轴了。
美人如玉，不必多说。
此时台下的学生也被台上的少女气质给感染。
下意识的停下的说话。
慢慢的。
整个礼堂都陷入了一片莫名的寂静当中。
数百只眼睛，都盯着那站在舞台中央的少女。
忽然的。
一阵轻柔的音乐响起。
随即。
少女动了。
翩若婉枝，杨柳垂倒。
身肢仿佛没有骨头，扭出了一种让人惊艳的古典舞姿。
这一刻。
教导主任刘良的心情才终于完全放了下来。
本能的，他瞥了眼身旁的校长。
当看到校长脸上的笑容是，他的脸上，笑容也慢慢浮现了出来。
随后。
随着舞曲慢慢的播放。
舞台上的那位少女的舞姿也如幻影般，游曳在所有人的心中。
好一会。
等那少女做完最后一个动作时。
全场寂静。
鸦雀无声的静瑟的好几秒。
最后，不知道谁带头鼓了掌，紧接着，掌声雷动整个礼堂。
直到那位少女无声的退到后台。
礼堂中的掌声久久不能停息。
此刻的后台。
少女如蝴蝶一般，飞落下来，扑进了另一位少女的怀里。
“姜姜！我成功了！姜姜！！”
齐雯言语激动，双目泛红，紧紧的抱着姜宁。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表演。
而且，还收到那么多的掌声。
哪怕现在，她在后台，都还能听到前面的掌声。
“姜姜！呜呜呜！姜姜！”
听着齐雯那乐极的哽咽声，姜宁像的爸爸一样，拍着她的后背。
感受着羊脂玉般丝滑的同时，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
姜老汉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奇异的舒坦。
这就是少女养成的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