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王不由一惊,双眸急忙睁开,眼眸之间满是错愕。
甚至在这一刹那间,修罗王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目光落向卓君临的时候,心中早已激起惊涛骇浪。
刺杀天道?
卓君临要做的事情,竟然是刺杀天道?
“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刺杀天道?”修罗王感觉自已似乎已经快要疯了,心中竟是隐隐有一种气血翻涌的感觉。
这到底是得有多么疯狂的思想,才能想得出这般令人绝望的想法?这天道究竟是以什么形态存在世间生灵都不知道,又如何刺杀天道。
“我们都与天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所组成的联盟真正目地也不过是为了与天道对峙。修罗一族和人族之间的恩怨,等同于是天道一手挑起,修罗王总不至于这般轻易认命了吧!”
“这个,这个,,,,,,”
那怕是修罗王一向杀伐果断,此时也不由头冐冷汗,心神不宁起来。
这些言语,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那么,修罗王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卓君临一声轻笑:“这件事情接理来说我是希望修罗王能助我们一臂之力,不过晚辈还是想要提醒修罗王一句,此事极其危险。无论这件事情修罗王到底答不答应,都不可能瞒得过天道的耳目,如果修罗王实在害怕,那就,,,,,,”
话,卓君临并没有再说下去。
然而修罗王的脸色不由黑成了锅底。
危险,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极其危险了。
刺杀天道,这么疯狂的想法当然危险了,甚至有可能在卓君临说出这样的话之时,天道必然就已经有所感应。
就这么去刺杀天道,你咋不上天了?
可是,这样的话修罗王却根本无法开口。
卓君临却是一声长叹:“其实修罗王也不用着急着回答,天道的存在本就是超出世间众生的认知。想要达成所愿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只要修罗王愿意和我们一起出手,将来自然会有机会。”
修罗王不由一愣。
卓君临的意思,修罗王一时之间竟然根本就没有想明白。
“或许修罗王会觉得奇怪,但事实上我心里也很清楚,以我们如今的这点人手,还根本做不到万无一失,想要刺杀天道几乎就是开玩笑。将来等到有机会出手之时,修罗王只要不曾忘了今日之约,那便够了。”卓君临一声长叹:“不怕实话告诉修罗王,这么多年以来,虫母也曾布下无数暗手,目地就是为了刺杀天道,而我只是其中之一。”
修罗王看着卓君临,神色变得异常难看。
甚至在这个时候,修罗王内心深处竟然突然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这般可怕想法,那怕是修罗也觉得有是异想天开,根本不敢抱有幻想,,,,,,
可是,偏偏修罗王还不敢逃,也不能逃。
如果卓君临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现在无论自已究竟如何选择,都已经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天道,修罗王自然知道是存在的。
曾经的一些秘密,修罗王又何尝不知其中的一些端倪?
然而,卓君临所说的那些生灵,又有那一个是易与之辈。
尤其是虫母和虚空兽,那本就不是一般生灵能知道的存在。那怕是修罗王一向自命不凡,但在那种存在的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
现在,卓君临居然将如此秘辛都告诉了自已,那怕是修罗王也不敢有任何放肆了。真要是这些事情全部传到天道的耳朵里,就算是修罗王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后果。
“修罗王不必奇怪我的用意,我告诉修罗王这些,只不过是坦诚相告而已。”虫母轻轻一笑:“即然是要与修罗王合作共抗天道,那总得要坦诚一些才是。”
修罗王脸色不由一黑,却终是没有说话。
对于卓君临,现在修罗王已经极度无语了。
到底这个家伙是什么用意,修罗王一时之间却是根本就没法肯定。如果卓君临只是单纯的想要拉自已入伙,修罗王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是,修罗王随着和卓君临的交谈,才猛然发现自已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掉进了卓君临的圈套之中。从卓君临说出刺杀天道开始,就已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要么答应,要么拒绝。
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之下,那怕是修罗王见多识广,此时却也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不跌。卓君临话语之间的意思,也绝不会是表面上听到的那么简单,到底有没有其他的深意,修罗王一时之间也根本拿不透。
可是,修罗王却不敢冐险。
纵然是以卓君临现在的修为,修罗王只需要随便一巴掌就能将其拍成肉泥。
但如今的种种情况都已经变得越发复杂,那怕是修罗王这样的存在,也不敢轻易和卓君临结下因果,眼前的这个小辈,很多方面现在让修罗王都感觉无比头痛。
对于卓君临,现在修罗王也知道究竟应当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
凌无期不由大吃一惊。
这个世上,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凌无期有这样的反应了。这么多年以来凌无期凶名昭着,曾经有多少眼高于顶的生灵在凌无期的面前都要闻风丧胆。
可是当凌无期听到卓君临也进入瘟疫海之后,凌无期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连凌无期也万万没有想到,卓君临居然会早自已一步进入瘟疫海里面,那怕是现在凌无期心中也不由有了一些想法。所有的事情现在都似乎已经让自已有些掌控不住了。
而一开始凌无期的计划,这时候却又不得不重新有所调整。
“卓君临进去多久了?”
凌无期问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异常的难看。
如果卓君临进入的时间不久,如果还能追的上的话,凌无期绝对会追上去阻止一二。眼下的这种微妙的时刻,卓君临进入瘟疫海实在是危险至极。
“已经快半个月了。”妖帝脸色不由微微一沉。
难道,凌无期并不知道卓君临进入瘟疫海的事情?
那个小贱人,难道是私底下进入瘟疫海的不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现在的情况就越发的复杂了吗?有些事情,那怕是妖帝也知道自已根本无法承担起凌无期的怒火,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微妙时刻,那怕是妖帝也不想节外生枝。
“这,,,,,,”
凌无期的脸色不由微微一白。
这么长的时间,追自然是肯定追不上了。
就算追进了瘟疫海,已经都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要是瘟疫海里的怪物们想要对卓君临不利,只怕卓君临现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如今,那怕是凌无期,也只是感觉到一阵阵无力感。
到底这是因为什么,才会给自已带来如此困局?
“那现在,,,,,,”
妖帝试探性的开口,现在的凌无期已经明显的失去了应有的理智,早就已经没有以往之时的冷静。这个凶徒现在究竟能做出什么来,妖帝也不清楚,,,,,,
“去昆仑山。”
从瘟疫海走出来的时候,螭龙老祖只感觉自已整个人都是懵圈的。
这么多年以来,那怕是螭龙老祖都没有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情,从修罗王的手中全身而退,螭龙老祖连想都没有想过。
那怕是螭龙老祖也同样身为绝巅强者,但对于修罗王那种成名已久的至强者,螭龙老祖还是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的。
而且,瘟疫海里还有那么多修罗族的强者,就算是一个生灵一口口水都足以让螭龙老祖这样的强者被淹死。
如今却能从瘟疫海里全身而退,对于螭龙老祖来说本身就是个奇迹。
然而,卓君临的反应却让螭龙老祖都不由懵圈了。
那怕是现在从瘟疫海里全身而退,卓君临却似乎根本没有半点兴奋的情绪。就好像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纵然是已经全身而退,对于卓君临也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
“主人,,,,,,”
螭龙老祖想要开口,最终却又不由欲言又止。
对于卓君临的事情和胆量,螭龙老祖早就已经有所领教,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螭龙老祖觉得自已还是老实本分一些更好。卓君临这个家伙实在是太邪门了,自已太过好奇并不会是一件好事,更有可能会把自已都给搭进去。
“好奇心可以有,但要适可而止。”
卓君临只用笑着看了螭龙老祖一眼就又继续赶路。
自已能从瘟疫海里全身而退,卓君临也不相信螭龙老祖会没有任何想法,不过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代表的就越危险。那怕是螭龙老祖这样的存在,要是知道的太多,甚至也有可能会给螭龙老祖带去祸端,这并不是卓君临想要看到的,,,,,,
“我们现在去那?”
螭龙老祖这回却是直接开口问道,反而现在螭龙老祖自已也已经认命,在这个邪门至极的年轻后辈,自已最好还是心放宽一些才好。真要是把自已太当一回事儿,什么时候被这个小家伙给坑了都不知道。
“昆仑山。”
卓君临似是漫不经意的说道,声音淡然。
“那?”
螭龙老祖直接当场就给懵了。
去昆仑山?
我没有听错吧,这家伙刚刚才从瘟疫海里出来,现在就要直接往昆仑山上跑?这货莫不是脑子坏了,刚刚从修罗一族的手里逃出升天还觉得不够刺激,现在居然想要去昆仑山寻求点刺激不成?
这种情况,螭龙老祖已经实在不想说话了。
昆仑山上到底有多危险,螭龙老祖自已多少还是清楚的。
甚至螭龙老祖心中很明白,若只是单以危险程度而论,昆仑山比起瘟疫海还要可怕。那里可是有着妖族供奉的圣器天机盘,没有妖族的允许,谁人进入都等同于是直接向妖族宣战,就算卓君临身份有些特殊,但妖族究竟会不会买帐谁也不清楚。
真要是,,,,,,
螭龙老祖已经不敢多想。
反正,现在螭龙老祖只觉得眼前这个小辈实在是太能折腾了,仅仅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螭龙老祖所受到的惊吓比这一辈子加起来的都要多。至于对卓君临的想法,现在螭龙老祖已经完全没有了,这天生就是一个祸端,,,,,,
“瞧瞧你那没见识的样,还螭龙老祖?”卓君临满脸都是不屑:“不过是一个地方而已,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到底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
螭龙老祖感觉自已快要疯了。
昆仑山的确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可是那可是比龙潭虎穴都要危险千百万倍的地方。就算是真的要闯龙潭虎穴自已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昆仑山上,何止是龙潭虎穴那么简单,多少在世间已经留下显赫威名的存在,在曾经听说过昆仑山后也不是吓的望而却步?
以咱们现在的情况往上闯,岂不是自寻死路?
“别怕,有我呢!”
卓君临拍拍螭龙老祖的肩膀,就似是在安慰一个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后辈一般:“不就是昆仑山嘛,咱们就当是游山玩水好了,我让你长长见识。”
螭龙老祖一时之间只感觉口干舌燥,却是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长长见识?
这个见识老子不想长的啊!
如果可以的话,螭龙老祖现在只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自已也就绝不会去东海凑那个热闹,也用不着和卓君临这样的家伙沾上半点关糸。
自已,真的不想送死的啊!
“活着出来了?”
素民长老看到卓君临的一刹那间,只感觉整个人都懵了。
对于瘟疫海里面,素民长老自然不敢轻易以神念探视,修罗王本身就是站在世间最顶端的强者,而且瘟疫海里面的古怪之处也绝不在少数。那怕是以素民长老的手段,轻易也不敢干涉瘟疫海里面的事情。
原本,素民长老以为就算是卓君临不被瘟疫海里的怪物给弄死,也绝对讨不到半分便宜。
可是现在卓君临却全身而退,这让素民长老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难不成修罗一族的生灵都只不过是外强中干,竟然被人族的威势所摄,根本不敢动卓君临了吗?又或者说,修罗一族经过这么多年的蛰伏,早就已经转了性,根本就已经不再是以往之时嗜血好杀的修罗?
不过,这一素民长老都觉得不太可能。
修罗一族到底有多凶残,素民长老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怕是世间最邪恶最古怪的生灵,在修罗一族的面前也都要相开见拙。
“他到底是怎么活着走出来的?”
素民长老似是在喃喃自语,可是神情间的那份不安却早已出卖了素民长老的内心震动,这样的事情本就已经出人意料。
那怕是素民长老,现在也觉得匪夷所思,,,,,,
昆仑山上,青衣女子的双眸突然睁开,继而不由摇头苦笑。
“这家伙,还真是不怕事大啊!”青衣女子苦笑摇头:“虫母不过是布下一记暗手,竟然让这小家伙拿着鸡毛当令箭,如今居然连修罗王这样的存在都被说动,这是真的不怕事大的啊!就不怕真的有一天遇到了无法想象的麻烦,把自已给搭了进去?”
对于卓君临的所做所为,青衣女子也实在有些无语了。
甚至到了现在,连青衣女子也实在没有想通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子虚乌有的事情,竟然被卓君临说的有板有眼,连修罗王这样的老江湖都被卓君临耍的团团转,最终竟然还莫名其妙的上了卓君临的贼船,,,,,,
不过,青衣女子却并没有打算插手。
毕竟这种事情,青衣女子也实在不愿意沾染其中。
“可是,这家伙来昆仑山做什么?”青衣女子似是在喃喃自语:“那个小家伙总不会认为,我也像是修罗王那般好欺,想要忽悠我也上了他的贼船不成?”
昆仑山,一向都笼罩着一种极其神秘的色彩。
任何生灵在提到昆仑山的时候,总是带有一种崇拜的语气。
可是昆仑山中究竟有什么却并没有任何生灵知道,一直以来,所有生灵其实都知道一件事情,每当天命者降世,选定了正统族群之后,总会在第一时间去昆仑山朝贺问道。
朝贺谁,没有任何生灵知道。
除了天命者之外,昆仑山上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然而,这却并不影响昆仑山在众生眼中的神秘色彩,也不影响昆仑山在众生眼中的地位。那怕是那些已经站在世间极巅的绝巅强者,他们也同样并不知道昆仑山的秘密。
昆仑之秘,无人可知。
螭龙老祖感觉卓君临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种时候要去昆仑山找不自在。
谁也不知道昆仑山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也不知道昆仑山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这般闯昆仑山的结果,螭龙老祖其实也能想象得到一二。
甚至在接近昆仑山的时候,螭龙老祖只感觉自已的腿肚子好似是在打颤一般。
已经有很多年,螭龙老祖都没有遇到这种刺激的事情了。
可是,卓君临却表现的平静异常。
就如同是一个顽童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径直就朝着昆仑山的最深处走去。随着卓君临的步伐,螭龙老祖在一边全神戒备,若是有任何的反常之处,螭龙老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强行出手,将卓君临带的越远越好,至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现在螭龙老祖已经根本就顾不上了。
想象中的变故并没有发生,卓君临却是走的极为随意。
这一发现,螭龙老祖感觉自已真的快要疯了。
眼前的这一切绝对是在做梦,这里可是昆仑山圣地,世间众生都要顶礼膜拜的地方,卓君临的这般随意,本身就是对这无上圣地的一种不敬。
“螭龙老祖,你快跟上,就当是回家了一般,不必拘礼。”卓君临声声笑意之间,却已经走的深了。
身后的螭龙老祖直接傻眼了。
就当是回家了一般?
祖宗,你可是真敢说啊!
可是,这个时候螭龙老祖却赫然发现,卓君临竟然是真的好似当成了回家一般,根本就没有半分拘礼,那怕是最为熟络的朋友,也绝对没有像卓君临这般无礼的。眼前的种种情况,却发的有让螭龙老祖觉得自已一定是没有睡醒。
否则,怎么会有人敢这么大胆的在此胡闹?
卓君临现在却是根本没有半分拘礼,自从知道了青衣女子的身份之后,卓君临一直就想要找个机会到昆仑山一趟。有些时候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已找到答案,也是为了让自已有些准备。
又有什么准备,能比天机盘的指点还要妥当?
如今从瘟疫海回来,卓君临自然就想到了那个青衣女子,特别是这次进入昆仑山也是顺路,自然而然的卓君临也就来了。至于青衣女子到底会不会待见自已,这从一开始就不在卓君临的考虑范围之内。要是青衣女子实在不愿意见自已,卓君临其实也早就已经打定主意死皮赖脸的跟其耗上了,,,,,,
后果,卓君临却是不怕。
反正有葫芦给自已顶包,大不了打自已一顿,又打不死人,,,,,,
行走到一处雪山前时,卓君临见到了一处雪亭。
亭中的青衣女子似乎早就已经等在那里,对于卓君临的到来,却根本没有半点意外。甚至在青衣女子的眼眸之间,那股嫌弃之色却是根本不加以掩饰。
“老大。”
卓君临对于青衣女子的嫌弃似乎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反而却是满脸堆笑:“小弟实在想不到,老大竟然会对我这般用心,竟然不顾风霜寒冻,在这雪亭中等我,这份情谊,小弟实在是感激不尽。”
“这,,,,,,”
青衣女子直接愣住了。
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青衣女子也算是头一次遇到。那怕是青衣女子已经看遍古今未来,但这么无耻之徒却是从未见过。特意在这雪亭相候,本意就是不想让这个家伙进入昆仑山腹地,自已脸上的嫌弃难道还不够明显,就只差写个碑文告诉他不欢迎他们,你现在居然也好意思在自已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