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欲无穷无尽,在裴凌心中不断放大,呼啸如潮,疯狂冲刷着他的理智。
渐渐地,裴凌的脸上、躯干,长出一张张狰狞的口器
裴凌面色剧烈挣扎,他强行维持着一丝清明,口中艰难的发出一个阴冷、邪恶的语声:“咒!”
这个语声仿佛命令一般,所有贪奴,身体立时开始腐烂,与此同时,周身长出一张张狰狞怨毒的人脸。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阴冷森然的嬉笑声响起,笑声越来越大,裴凌的意识,也越来越清晰。
他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一掌拍下。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所有贪奴,立时灰飞烟灭。
神龛之中,裴凌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那些新生的嘴巴,也全部消去。
他面色阴沉,情况有些不对!
自己前脚解除惑魂神通,那些贪奴后脚就对他出手他的蚀日秘录,就好像没有使用一般!
更重要的是,贪奴只是“郁”的手下,而同为化神境界,裴凌自负就算是“郁”当面,也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他刚才,却差点栽在了贪奴手上!
这很不正常!
正想着,“魇”仙庙外,传来一个拉长了声调的语声:“皇上驾到——”
裴凌迅速回过神,“啼”刚才跟他说过,这位皇上,有些问题只不知道,对方一位凡人皇帝,能有什么特殊?
眼下自己状态不佳,还是先行离去,下次有机会再观察一下对方
裴凌心中正自沉吟,但不等他起身离去,“吱呀”一声,正殿的门被推开,一道身着冕旒的人影,已然大步跨入。
他下意识的低头,目光垂落,朝皇上看去。
与此同时,皇上也刚好抬起头来,望向裴凌。
二者目光相接,恰好对视。
一瞬间,裴凌立时感到,自己掌握的种种术法、神通、甚至于自己的命格,都开始飞速流逝!
裴凌顿时一怔,尔后立刻反应过来王不对王!
这条规则,不是他和“郁”、红粉新娘不能对上,而是不能跟眼前这位皇上对上!
裴凌立时收敛心神,尔后没有任何迟疑,在心中默念:“系统,我要修炼,一键托管蚀日秘录!”
“叮咚!智能修真系统竭诚为您服务!一键托管,智能升级!现在开始托管修炼,贴心提示:修炼期间,宿主会失去身体控制权,请不要惊慌”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刹那,裴凌立刻失去身体的控制权,其气息瞬间恢复到返虚。
刚刚流逝的那些术法、神通、命格很快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
这个时候,十二旒珠微微晃动,皇上的神色始终木然,他在神像面前站了许久,忽然眉头一皱,尔后转头对身侧的手下吩咐道:“去镇邪大仙庙。”
手下躬身应道:“是!”
皇上转过身,御袍拂动之际,其已大步离去。
他一走,裴凌顿时心中一沉。
这凡人皇帝看上去明明没有任何修为,但刚才那种感觉若不是及时使用系统托管,自己至少损失一门重要的神通!
正想着,裴凌顿时发现,系统已然操控着他起身,尔后化作皇帝的模样,直接走下神龛,大摇大摆的出了庙宇
镇邪大仙庙。
香烟滚滚,寂然无声。
烟火氤氲了整座神龛,神像的面容晦明不清,静静趺坐。
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响起内侍特有的声调:“皇上驾到——”
伴随着一声声静鞭,一行脚步声飞快的靠近正殿。
“吱呀。”
殿门被推开,两名宦官躬身而入,一左一右垂首侍立,大开的门中,一道皇袍身影跨过殿槛,行走之际,袍袖翻卷,浓郁的香烟,被搅动如潮。
神龛之中,“郁”双目微阖,忽然语声低沉的问道:“你是谁?”
眼见神像口吐人言,皇上与四周侍者,没有一人感到惊讶。
皇上平静道:“吾名,‘逆’。”
“此界真王。”
皇城,后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门窗紧闭,虽然盏盏宫灯点起,驱散了阴暗,却驱散不了阮夕露心中的焦灼。
她强迫自己坐到妆台前梳洗,熟悉无比的螺子钿画过眉间,却不断颤抖,画下了一道歪歪扭扭的黛色。
阮夕露脸色发白的取过锦帕擦拭肌肤,她此刻,担忧万分。
担心皇上一去不复返,担心叛军得逞,担心太后执掌大权,担心自己的安危
她想去求“魇”仙,那位曾经送她夤夜离开雁回谷、后又赐下驻颜仙丹的大仙,一定可以帮助她!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离开之后,她便被困在这座宫殿里,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
“娘娘,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小丹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劝。
说着,看了眼之前那名粗使宫女,那粗使宫女惶恐万分的站在角落里,却不敢吭声。
看到这样的情况,小丹只能一个人继续说道,“娘娘还是先梳洗一下吧,等下皇上肯定还会继续来看您的。”
阮夕露深吸一口气,将螺子钿一扔,沉声说道:“你来为本宫梳妆!”
小丹说的没错,等下就算不是皇上来,是其他人过来,她正当年轻,又有大仙赐予的驻颜仙丹,只要打扮的足够漂亮,一切还有斡旋的机会!
闻言,小丹移步上前,正要拿起那枚螺子钿,身后阴风乍起,二人回头一看,却见刚刚还紧闭的殿门,已经无声打开。
身着衮冕的皇上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眼见皇上平安归来,阮夕露与小丹都是大喜,贵妃立时上前,语声柔媚的撒娇道:“皇上,妾身刚才好担心”
皇上一言不发,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走入殿中,尔后在上首坐了下来。
眼见皇上不理会自己,阮夕露心中惊疑,立时扭着腰肢走过去,风情万种的坐到了皇上的腿上:“皇上这是怎么了?累了?”
“要不,妾身给您捏捏肩?”
说着,阮夕露的手立时朝皇上衣襟之中探去
皇上一动不动的坐着,任凭她上下其手,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