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哈巴赫做了个噩梦。
    梦中的他性情暴虐冷血，严格遵守着《圣帝颂歌》中记载的预言，于九百年的时间取回心跳，经过九十年的时间取回意识，花费九年取回力量，最后以九天时间夺取世界。
    前面进行得都很顺利，唯独到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环上，出现了问题。
    取回力量之后，他率兵入侵虚圈，以虚圈为跳板进攻尸魂界，建立起新的无形帝国和真世界城。
    在杀死了曾经的宿敌山本重国之后，率领神赦亲卫队杀上灵王宫，并且以全知全能之力击败了曾经算计他的兵主部一兵卫。
    紧接着，灵王也被他杀死，并将之力量化为己有。
    自此，他成为了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前方的道路已经无可阻挡。
    然而就在他认为一切都将顺利进行的时，意外发生了，一道由某种未知的力量制作的箭矢，贯穿了他的心脏，将全知全能封印。
    最后，一道看不清模样的人影出现在黑色的奔流之中，劈出了一往无前的斩击。
    就这样——
    失去了无敌之力的灭却师之王，彻底倒在了通往胜利的道路上。
    被噩梦惊醒的友哈巴赫于深邃的漆黑之中睁开双眼，如血般的鲜红于瞳孔中一闪而逝。
    虽然梦中的大多数细节已经记不清楚，但对于自己的结局，他几乎要刻在脑海里。
    没有任何迟疑，友哈巴赫第一时间召见了最信任的人，也是现今无形帝国的负责人。
    雨葛兰·哈斯沃德。
    随着黑影如活物般向着两边分开，生有金色秀发的优雅男子走入这深邃的漆黑之中，缓步来到王座之下，恭敬地单膝下跪：
    “见过陛下。”
    对于友哈巴赫的突然苏醒，哈斯沃德并没有感到太多意外。
    “哈斯沃德，帝国近况如何？”
    哪怕是面对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友哈巴赫依旧没有道出刚才的噩梦，或者说他对于梦境依旧抱有怀疑的态度。
    “回禀陛下，帝国正蒸蒸日上。”
    哈斯沃德没有隐瞒，当即将无形帝国最近几年的变化详细陈述了一遍，并着重提到了千手柱间的功劳。
    可以说，帝国势力的发展和繁荣，离不开这位新晋没几年的星十字骑士团副团长。
    言语之中，多为推崇。
    当然，有好消息也就有坏消息。
    神赦亲卫队的灵王心脏，杰拉德·瓦尔基里至今未归，哈斯沃德怀疑他被死神杀死，或者遭遇了未知的强敌。
    然后便是关押着葛雷密·托缪的监牢发生了异变，覆盖监牢的影之领域被强行破坏，葛雷密的行踪也没有半点线索。
    不过相较于千手柱间为帝国带来的改变，这些坏消息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最少，在哈斯沃德心里是这么想的。
    黑暗中，友哈巴赫沉默不语。
    看似在思考，实际却是在回想着刚才的梦境，以及在脑海中不断检索着相关信息。
    千手柱间是谁？
    梦中的未来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一番检索无果，友哈巴赫松了口气，凝重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
    噩梦终究还是梦境。
    片刻的沉寂后，低沉的声音再度于漆黑中响起：
    “杰拉德·瓦尔基里和葛雷密·托缪已死，他们的力量已经回归到我这里。”
    “经此一事，我的心跳已经完全复苏。”
    “意识，也在逐渐恢复。”
    “用不了多久，沉寂在阴影中的时光将会终结，新世界到来的那一天已经不再久远。”
    哈斯沃德微微颔首，恭敬道：
    “恭喜陛下取回心跳。”
    对于杰拉德和葛雷密之死，他并没有太多意外。
    或许是出于如今无形帝国的蒸蒸日上，这些刺儿头骑士有没有还真影响不了大局。
    反正有友哈巴赫在，到时候完全可以再创造出几位强大的星十字骑士出来。
    更何况，还有千手柱间在。
    他一个人足以顶得上一整个的神赦亲卫队。
    如果不是友哈巴赫还未完全苏醒的话，哈斯沃德甚至想试一试山本重国的成色了。
    我有上将柱间，可斩山本！
    漆黑中，友哈巴赫继续说道：
    “如你所说，千手柱间确为帝国良才。”
    “待我下次苏醒之时，带他来见我吧……”
    话音落下，阴影内的沉重气息逐渐是平缓，最后归于虚无。
    沉睡中的友哈巴赫无法察觉外界发生的事情，他获取信息的方式，主要还是来源于唯一能见到他的哈斯沃德。
    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友哈巴赫方才可以安心沉睡，藉此取回心跳、意识以及力量……
    …………
    看着被盛放在半圆容器中的大脑，如月明联想到了缸中之脑。
    不得不说，葛雷密还是很强的。
    能凭借硬实力全方位压制多位破面，其实力可见一斑。
    当然，强也有限。
    其想象力终究有限，再加上没有像他一样的惊世智慧，最后也只能落得败亡一途。
    葛雷密在和他激情一战之后，耗尽了全部的想象力，最后幻想出来的身躯全面崩溃，只剩下了这个大脑。
    用蓝染的话来说，这個大脑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第二有趣的生命体。
    哪怕已经全无意识，依旧具备着相当程度的活性，研究价值很高。
    他能通过其特性设立出上百个研究项目。
    “第一有趣的生命体是哪个？”
    如月明精准捕捉关键字眼，锐利的目光看向旁边。
    蓝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显而易见，某人没有一丁点的自知之明。
    纵观尸魂界百万年历史，再加上虚圈和无形帝国的相关记载，像如月明这样神奇的家伙，也算是独一份了。
    从最初祭祀自己的斩魄刀，到后来的刻印鬼道纹路，和灵王的左右手私交甚笃，混到尸魂界高层的同时，还不忘在虚圈当个王，顺带着又在灭却师中混了个二把手的官职……
    如果哪一天，如月明突然收到了零番队的信函，邀请其前往灵王宫，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蓝染都不会感到半点意外。
    毕竟，某人的存在才是最大的意外。
    对于缸中之脑的研究，如月明没有丝毫兴趣。
    这不是他的赛道，有这个时间，不如去虚夜宫和众部将交流一下感情。
    他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沉浸于无形帝国的美好，有些疏忽众破面的身心健康发展了。
    连区区一个葛雷密·托缪都无法拿下，以后还怎么跟着他南征北战，拳打山本脚踢友哈？
    是时候来两场特训了。
    如月明边走边琢磨，很快便离开了实验室。
    没有闲杂人等碍事，蓝染也终于可以发散思维，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和实验了。
    随着他的一番操作，又一容器出现在前方，内部装有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石。
    宝石上散发着黑紫色的微光，无数如流星般的纹路于其中穿梭，好像蕴藏着整个宇宙。
    崩玉是他很早就研发出来的一件作品。
    其创造灵感大多来源于禁忌的灵魂试验，也就部分和如月明有关。
    经过后期的多次完善，崩玉愈发趋近于规划中的模样。
    看着悬浮在容器中的宝石，蓝染不由得想起一个人——
    浦原喜助。
    经常被某人无情压榨的存在。
    虽然这家伙口头上抱怨着各种工作的重担，但经过蓝染的观察，浦原喜助显然也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家伙。
    他不仅没有厌恶繁重的工作，反而经常乐在其中。
    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大部分简单的任务都可以轻松完成，或者交由其他人解决。
    至于复杂一点的研究工作，像重力室的开发，心灵森林的复刻，转神体的研发等，具备着极大的挑战性。
    每完成一个，都会让研究人员获得身心上的满足。
    如月明负责提出课题，浦原喜助专注研究。
    作为一名科学家，钻研未知，创造新事物，无疑是最令人欢喜的事情。
    关于崩玉的多项改进方案，便是由浦原喜助提出。
    经过尝试，蓝染赫然发现这些方案很有针对性，能够极大地优化崩玉的特性。
    使其在进行虚化实验以及破面实验时，对实验个体的危险性降低。
    完成试验后，实验者的实力也会有着不同程度的增幅。
    当然，这些不过是微末。
    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崩玉深层次力量的完善。
    蓝染发现，崩玉不仅可以打破灵魂的界限，使死神或虚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还能够协助完成某些现阶段不可能完成的实验。
    其强大的能力，让他联想到了如月明聊起的一种事物。
    七龙珠。
    用某人的话来说，这是最伟大的神迹之一，能够轻松实现持有者的愿望。
    比如建造一个巨大的水龙敬乐园。
    当然，蓝染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考虑到某人的本性，这乐园百分之百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相较于七龙珠的天马行空，崩玉更加基于现实。
    不过在获知葛雷密·托缪的一些能力之后，蓝染回想起了曾经被他废弃过的诸多方案。
    或许……
    可以在想象力的协助下，将崩玉优化到一个不可能的高度。
    镜片下，棕色的瞳孔中名为智慧的光芒一闪而过。
    …………
    “诸位，吾心甚痛啊！”
    高台上，如月明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就好像浦原喜助永远地离他而去一样。
    “本以为在我的带领下，你们会不断进化变强，直至登临世界的顶端。”
    “可万万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年时间，诸位就已经懈怠成了这个样子。”
    “连区区一个灭却师都拿不下，以后还怎么随我南征北战？”
    台下，众虚也适时露出愧疚神色，低着脑袋，不敢与如月明对视。
    大王带给他们全新的虚生，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甚至优化了虚本能的负面情绪。
    可他们却实实在在地辜负了大王的期待，有愧于大王啊。
    “为了让你们的实力有所提升。”
    如月明拍了拍手，示意众虚看向他：
    “本人决定开启特训。”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清楚你们的实力水平。”
    “所以……”
    “开始厮杀吧！”
    很快，巨大的场地中，两道身影遥相对峙，强大的灵压肆意地爆发着，实质化的光芒萦绕在各自的身躯。
    蒂雅·赫丽贝尔vs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
    “来战吧，赫丽贝尔。”
    妮露目光坚定，“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赫丽贝尔点点头，却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起初她对于加入虚夜宫还很排斥，可居住在此地的这段时间，却是她前所未有的安心时刻。
    不用担心无处不在的袭击，不用参与丑恶的同类相食，无需忧虑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所要做的，便是追随在某人的身边，成为他手中无往不利的剑锋。
    为此，赫丽贝尔有足够的理由赢下这场战斗。
    一触即发。
    因为过于了解的缘故，二人第一时间发动归刃，光芒大作之后，两道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身影出现在场地中央。
    见状，如月明心满意足。
    好，很好哇。
    无论是身段还是容颜，都是一等一的好。
    赫丽贝尔肤色健康，人心雄伟，一双碧绿眸子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却有着别样的诱惑。
    妮露就更了不得了，归刃状态下的她，对于某些小众群体无疑是绝杀。
    翠之射枪和断瀑进行着激烈的碰撞，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不断回荡。
    战况一度陷入了焦灼。
    原著中，两人同属十刃no.3，现如今双方无论是灵压还是战斗技巧，都不相上下。
    在最后迸发全力的对轰之下，恐怖的冲击辐散四方，肉眼可见的白色激浪在虚夜宫的天空中扩张。
    二人同一时间丧失战斗力，轰然倒下。
    初次交战，落得平手。
    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接下来是柯雅泰·史塔克vs拜勒岗·鲁伊森邦。
    和之前斗志满满的二人不同，这两人已经彻底沦落成为数不多的咸鱼。
    你一下我一下的战斗，看得人火大。
    导致如月明当即亲自下场，狠狠地将二人殴打了一番。
    观战席上顿时传来阵阵冲破云霄的兴奋欢呼。
    虚夜宫第一届排位战持续了将近三天时间，不少破面更是进行了不止一次的战斗。
    也正是这份凭借顽强意志坚持的对战，让部分破面完成了极尽升华，实力获得了质的飞跃。
    看着面前众多破面的华丽阵容，如月明露出满意笑容，右手伸出：
    “诸位，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遭遇何等强大敌人，只要各位紧跟我的脚步……”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