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正反手教学
    “那真是恭喜你了。”
    蓝染嘴角扬起，面容上多了几分期待和欣喜。
    作为崩玉的研发者之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崩玉的能力以及潜力。
    最初将其研发出来的时候，是希望借此打破死神魂魄的界限，从而让自己达到更高的境界。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崩玉完美实现了这一效果。
    可随着浦原喜助的加入，以及对崩玉更深层次的开发，蓝染发现崩玉的真正能力是将内心的期望具象化并实现。
    用某人的话来形容，就是个万能许愿机。
    当然想要实现愿望的前提是，自身需要具备这个潜力或者能力。
    严格来说，崩玉更像是一种能够将自身潜力转变为某种具象化事物的转换机。
    在平行蓝染对力量的强烈渴望下，崩玉满足了他的愿望，使其在短时间内连续进化，甚至突破了自身魂魄的极限，踏入超越者这一行列。
    不过有一说一，他现在这幅样子虽然比之前强一点，但依旧有些丑陋。
    目光中的人性全部消失，仅剩下对神性的追求。
    蓝染不禁有些怀疑，如果自己没有遭了某人的话，也会是这幅姿态吗？
    那么这个世界又会以何种力量来阻拦自己？
    兵主部一兵卫？
    还是友哈巴赫？
    不是他看不起其他人，着实是因为超越者和普通死神或破面大虚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大到让人绝望。
    寻常死神此刻甚至无法感知到平行蓝染的灵压。
    而这，远非他的极限。
    对于自身的潜力，蓝染还是有一定判断力的。
    看着对面依旧淡然平静的笑容，平行蓝染心中莫名地生出一阵怒火。
    我明明已经和你站在同一高度了，你为何还是一副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胸口处的崩玉绽放出璀璨的光华，瞬间照彻万川，废墟之中仿佛升起了一轮小型太阳。
    身后的蝶翼缓缓张开，浓郁到实质化的灵压逐渐逸散扩张开来，四周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声，一道道裂隙崩开，露出深邃黑暗。
    下一刻，平行蓝染的身躯散发出白光，然后如同泡沫般在阳光下分崩离析，彻底消失。
    当！！！金铁碰撞之声回荡在废墟之上，余波迸发，将后方的残破建筑直接泯灭，化作无数齑粉坠入深渊般的裂隙。
    光芒于蓝染的右后方呈现，无数光点拼凑，凝聚出平行蓝染的身躯。
    光形态移动。
    磅礴的力量于刀身上爆发，平行蓝染表情微变，险些被反震力弹开。
    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两个相同之人的巨大差距。
    在多次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他感知到了另外一枚崩玉的力量。
    单论对崩玉的研发，对方已经远远地走在了自己前面。
    强烈的不甘于心底滋生，又在瞬间转变为极致的愤怒。
    凭什么自己花费上百年的谋划，会输给另外一个自己，明明每一步都做到了完美！自己和这家伙的区别，到底在哪儿？！
    …………
    “伱说你的惊世智慧冠绝三界，就连浦原喜助和蓝染也远远不及？”
    “是的没错！”
    “武力方面更是勇武之至，放眼三界，无一拳之敌？”
    “嗯嗯！”
    “老夫之所以会收你为弟子，完全是看中了你那卓绝的天赋，收你为弟子后，则是视若己出，更是将总队长之位传给你了？”
    “一点都对！”
    如月明点头，露出真诚肯定的笑容。
    山本看着手中的崭新的总队长羽织，一眼便认出了此乃缝殿寮出品，其中甚至还有修多罗千手丸的手笔，当即便对某人的话信了大半。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怪异到极点的心情。
    眼前这小子怎么看都像是个没脑子的莽夫，怎么好意思说出惊世智慧这种无耻言论的？
    隔壁世界的山本难不成已经老糊涂了吗？总队长之位，可不是那种只有武力值爆表的莽夫能继承的啊！就算做不到智勇双全，起码也得安排个自身条件比较均衡的吧？“智慧暂且不谈。”
    山本举手打断某人的炫耀行为，“你说你很强，老夫却是有点不信。”
    原因无他，如此面对面的情况，他甚至无法感知到对方的灵压，已经能说明一些事情了。
    刚才如月明帮他治疗伤势的时候，也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强大的灵压。
    由此可见，这小子在吹牛。
    刚才那番言论，可信度大概不到三成。
    如月明一愣。
    质疑他惊世智慧的人多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质疑他实力的人。
    只能说不愧是山老头，就连思考方向都和正常人不一样。
    话说，他该怎么证明他很强？手撕平行蓝染？
    不成不成，抢了惣右介的敌人的话，怕不是要痛失义子。
    就在其思考之际，另外一边的战斗已然进入到火热状态。
    平行蓝染在双方层次差距的刺激下，爆发出百分之一百二的潜力，挥砍速度快如闪电，动辄余波毁天灭地。
    偌大的空座町，硬是被二人战斗的冲击泯灭到一块完整的巨石都看不到。
    转界结柱已经有些撑不下去了。
    察觉到这一点的浦原喜助，联合还能活动的死神队长以及假面军势成员，直奔转界结柱所在位置，进行二次加固。
    在这里打就行，打坏了也不心疼。
    一旦战斗波及到真的空座町，届时麻烦就大了。
    平行蓝染喘着粗气，满是不甘地看向依旧如最初模样的蓝染，周身灵压激荡，预示着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你貌似已经到极限了。”
    蓝染淡然道，“崩玉也无法再支撑下一阶段的进化吗？”
    “看样子，我对自己的潜力要再做出新的评估的。”
    “你的价值，远比我预料得还要低一些。”
    如同评价物品一般的语气，让平行蓝染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怒火将其理智燃烧殆尽。
    他冲着前方那张熟悉的面孔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
    “住口！！”
    “蓝染惣右介，你不过比我更加幸运罢了！”
    “如果你我身份互换，你也不可能比我做的更好！”
    “你到底在骄傲什么？！”
    看着有些破防的“自己”，蓝染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他嘴角微扬，用一种带着些许愉悦的语气说道：“幸运，大概是吧？”
    “可直至现在，你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失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向世人说教？”
    “认为知晓些许三界本质的秘密，便将自己摆在了更高的位置上，也就是所谓的天空之上的王座。”“殊不知，这些秘密不过是他人想让你看到的，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摆脱命运的安排。”
    “崩玉成就了你的同时，也在毁掉你。”
    “蓝染，你太傲慢了。”
    最了解自己的人，无疑是自己。
    一番话下来，犹如利剑般贯穿了平行蓝染的心脏，将其仅剩的尊严直接撕碎，狠狠地扔在地上践踏。
    平行蓝染看着对方平静的面孔，眼睛睁大，其中瞳孔缩小，眼角隐隐有鲜血溢出，五官之间泛起极致的愤怒和凶狞。
    没有任何征兆，斩魄刀向前挥砍，瞬间跨越了空间，直奔蓝染的脖颈而去，仿佛要将其头颅斩落一样。
    当！！
    又是刀刃碰撞，火花迸溅。
    “破道之九十·黑棺！”
    平行蓝染朝天信手一指，汹涌的灵压奔流于其脚下涌动，化作无边无际的黑影覆盖了偌大的废墟战场。
    令人意外的是，黑棺并没有攻击蓝染，而是聚集到战场的另一头。
    如月明看着突然围绕上来的黑色线条，周围的时空仿佛被重力的奔流扭曲了一样，他的身影看上去都变得模糊起来。
    山本表情骤变，下意识地准备拔刀应战，然而动作却是慢了一步。
    如月明被黑棺吞噬封闭，彻底消失在他眼前。
    “虽然不太清楚你和那家伙到底是什么关系。”
    平行蓝染以一种胜利者的口吻说道，戏谑的目光注视着面前之人：
    “但我想，应该对你很重要吧。”
    “我们都是注定的孤独的人……”
    咔嚓！
    话还未说完，远处的黑棺上便是传来碎裂的声响。
    在数道错愕目光的注视下，一只手从裂口位置伸出，轻轻一扯，足以杀死任何一位死神队长的黑棺，轰然粉碎。
    山本看着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露出清爽笑容的年轻人，目光变得有些恍惚。
    一个念头在心底升起。
    难道，这小子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尽管在动手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可能性，但当看到那比之另外一个自己都还要夸张的武力表现时，平行蓝染的呼吸不免有些紊乱。
    另外一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诞生出如此可怕的怪物？
    嗤啦——
    血肉撕裂的声音于耳边响起，打断了平行蓝染的思绪。
    他面露错愕之色，引以为傲的身躯，在对方的斩击面前，竟如纸张一样脆弱。
    仅是随手一击，便险些将他腰斩！剧烈的痛苦摧残着平行蓝染的理智，再加上从开始到现在的失利，使他陷入到一种癫狂的状态。
    当歇斯底里的吼声发出时，其眉心处那只眼睛的瞳孔疯狂地转动着，仿佛要从眼眶中冲出。
    嗤，嗤——
    破碎的声音于眼角处响起，一丝裂痕出现在他的面容上，紧接着裂痕极速滋生，瞬间遍布整张面孔。
    浓郁的紫色灵压冲天而起，仿佛一轮紫色的太阳一样，照耀整座城市。
    “啊啊啊！！”
    平行蓝染发出痛苦的嘶吼声，面孔崩裂，数条丑陋的如触手一样的事物将他的背部撕开，猛然冲出，粘稠的血浆好像喷泉一样迸发。
    灵压光柱之上呈现出道道裂隙，最后于冲击中轰然破碎。
    怪物一般的身影，从中出现。
    面容从中间撕裂，露出纯黑颜色的面庞，锋利的牙齿外露，胸前呈现出三个巨大孔洞，崩玉散发着蓝紫光芒。
    原本的蝶翼于翼脊末端生长出一个个骷髅头，丑陋可怖。
    整体形象已经没有了原本平行蓝染的一丁点特征，狰狞凶残到了极点。
    这幅模样，就连蓝染都为之惊讶。
    他构想过多种进化的方向和可能，唯独没有计算到会变成连如月明都会嫌弃的样子。
    平行蓝染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身躯之中源源不断上涌的灵压，自信再度回到了他的脸上。
    虽然丑了点，但比之刚才，他的力量获得了质的飞跃。
    背后的蝶翼骷髅张开嘴巴，一枚蓝紫色小球从中飞出，瞬间出现在蓝染面前。
    下一刻，核爆爆发。
    巨大的蘑菇云在废墟之中升起，炽热的火焰将地面都完全熔化，巨大的深坑仿佛深渊，吞噬着四周的一切。
    待余波消散，蓝染于卷动的尘埃中缓缓走出。
    依旧完好无损的身影，让平行蓝染的五官再度扭曲。
    明明他的力量已经提升到极限了，可为何依旧无法伤到对方。
    彼此都是同一个个体，可又为何差距会如此之大？！
    不信邪的平行蓝染发动光形态移动，直接出现在蓝染的身边，蝶翼分开，将其封禁在骷髅之间。
    此时，每只骷髅都张开嘴巴，绽放出璀璨的蓝紫光辉。
    究极辐烈破！“结束了，去死吧！”
    此刻的平行蓝染像虚更多过像死神，于其对力量的强烈渴求下，崩玉将他心底的愿望转变为了现实。
    此时此刻，他的灵压劲增、倍增、暴增，外放的灵压甚至凝成实质，化作扭曲时空的恐怖奔流。
    轰！！！究极辐烈破爆发，炽热洪流汹涌而过，将太阳都彻底吞噬，取代了蔚蓝天空。
    空间不断地扭曲着，深邃黑暗的裂隙错落在洪流附近，仿佛整个世界都要随之崩塌一样。
    可怖的灵子风暴于爆炸中激荡开来，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响。
    单单是余波，便险些将众死神队长释放的缚道结界粉碎。
    他们有些慌乱地看向爆炸的中心，已经无暇去顾及转界结柱是否存在了。
    待到一切平息之际，映入眼帘，则是近乎覆盖大半个城市的巨大深坑。
    坑底，暗红色的岩浆涌动，散发着炽热的高温。
    四周，火焰升腾，扭曲着空气。
    天空之上，平行蓝染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底闪过一丝畅快。
    终于结束了。
    托大轻敌，是你最后的墓志铭。
    永别了，另一个我……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于其背后响起：
    “你在看什么？”
    平行蓝染惊愕回首，却见完好无损的蓝染就那么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
    他的身上，甚至连一丝尘埃都没有。
    “不可能！！”
    平行蓝染无法接受眼前的发生的一切：“你到底做了什么……”
    看着对方再度破防的样子，蓝染露出微笑：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使用镜花水月的错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