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赤影,等回去再找他算账。
西泓百扉将视线又重新放回到云凡怡的身上,看到男子又看向自己,云凡怡的脑袋嗡嗡的,不是吧,这货到底想干什么?
“只要你答应我乖乖的,我就解了你的哑穴,如何?”西泓百扉坐到不远处摆放的椅子上,一副二大爷的模样,把腿翘的老高。
先答应他,之后如何可就由不得他了,她一定要让这毛贼付出代价,不对,是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否则她的名声全毁了。
云凡怡用力地点了点头,来表达她的诚意,可恶,她现在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自然是不能出去的,否则她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西泓百扉看到小狐狸精一副乖乖的样子,他好像是相信了云凡怡。
一道青光闪过,云凡怡明显觉得自己可以讲话了 她马上高声大喊“来人。”
可是,又没声音了。
没错,在她即将要发声的时候,她的穴位再次被西泓百扉给封住了。
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是在无声地控诉面前的男子不讲武德,明明答应了,又反悔,看来他不仅是个贼还是个小人。
贼小人。
西泓百扉的喉间发出一声轻笑,他是谁,什么伎俩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早就看出这小公主不会乖乖的,他只是给她一点希望再让她失望,就好比垂死的人在沙漠里遇到一片绿洲,但走到才发现不过是海市蜃楼。
从满怀期待到彻底死心,这个过程在人的脸上会呈现出缤纷的姿态,他最喜欢欣赏这种“风景”了。
“早知道你不是个老实的。还想要骗我。嗯?”最后的一个字明显得加重,似在显示男子的不悦。
云凡怡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你是谁呀?这是我家还说我骗你,我骗你也是你活该,你应该被我抓起来千刀万剐。
云凡怡在心里想道。
紫桃去哪儿了?怎么还不来看她,每晚睡前,紫桃都会给她准备一碗燕窝的,今日怎的还不来。
看到云凡怡的脑袋在不停地东张西望,西泓百扉以为她是在想办法从他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可是他知道她不会轻易起身的,所以她只能在浴盆里任他欺负也不敢出来教训他。
西泓百扉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云凡怡的方向,云凡怡看着越来越逼近的男人,她的心好乱 好害怕啊!
他到底想干什么?
云凡怡的眼睛睁的老大,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震慑男子,可是这招明显不管用。
男子的脚步没有因着她的目光而停止,她在大脑中快速搜索应该怎么办?
突然她灵机一动,有了。
云凡怡将自己的手抬得高高的,然后在半空中胡乱比划,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看得西泓百扉雨里雾里的,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他驻足,饶有兴趣地盯着云凡怡,他倒想知道她又在搞什么花样。
他解开了云凡怡的穴位,有了前车之鉴,云凡怡再也不敢耍什么心眼子了 在这个神秘人的眼前,她的那点根本就不够看的。
云凡怡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缓缓说道。
“你想要什么,本公主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传扬出去。”云凡怡的声音很有力量,即使自己现在是案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可是她也从未失去自己身为一个蓬莱公主该有的风度。
西泓百扉听到云凡怡这么说。
看来她是真把他当做一个毛贼了,也罢,那他就借坡下驴,陪她玩玩。
“哦,只要我不把今天看到公主沐浴的事情说出去 公主就答应我任何条件?”西泓百扉表现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也是,不论是谁被看到这种事情之后,第一反应都是把眼前人碎尸万段,还答应任何条件 这不是哄小孩子玩的嘛。
云凡怡知道眼前的男子不会轻易相信她说的话,刚刚自己还想着骗他呢。
可是现在不同以往,这男子再往前走几步,自己就要被看光了。
这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分的清的。
父王自小就教导他们,要能屈能伸,如今她为了大局,低一头又能如何?
这缩头乌龟做就做吧。
一双如玉藕的白嫩手臂穿过纱幔把一块令牌扔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男子的手里。
男子盯着自己手里的令牌,沉默不语。不远的窗子开着,有微风轻轻地吹进来,卷动纱幔跟着轻轻摇晃。
“这是我的令牌,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云凡怡仰着自己的小脑袋,那气势一如既往得盛气凌人。
西泓百扉摸着令牌上面的纹路,确实是蓬莱公主的私人令牌,挺意外,她居然这么轻易就把令牌给了一个不相熟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如果今日她要是因陌生男子而毁了名节,只怕整个蓬莱都会沦为笑柄,与这相比,区区一块令牌又算什么,小丫头拎得挺清的嘛。
“那我要是说,我想要公主呢?”西泓百扉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说着又往前迈了一小步。
“这个不行。其它的你随便提。”云凡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笑话,他想要她就得给嘛,真当她是个物件不成。
“天下谁人不晓,蓬莱国主最宠爱自己的宝贝女儿了,拥有了公主不就等于拥有了一切嘛。”
西泓百扉又说道。
是啊,天下人都觉得这位置是多么地至高无上,身为蓬莱公主有多么幸运。
可是谁又知道身为公主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面前的这个男子还说什么拥有了公主就等于拥有了一切,只怕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若是自己的名节真的被这男子毁了,到时只怕自己的命也会没的吧。
父王那么注重面子,到时自己或许会被冠以莫须有的由头一并处理了吧。
想到这里,云凡怡凄然一笑。
这就是君王之家,哪来的血浓于水,哪怕平时父王再宠她,也不会为了她而舍弃整个蓬莱。
“我已经定亲了。”云凡怡说出这个原因。
西泓百扉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定亲了又如何,公主又不喜欢他,何必为了他守身如玉呢?”
“你胆子倒挺大的,你知道是谁吗?你居然敢给西泓百扉戴绿帽子。”
西泓百扉,西山二公子,未来的内定接班人,势力遍布整个八荒,论财力没有人可以与之相比,哪怕是几个国家也无法与之相论。
其人脉更是深广不可测量,一般的世家在遇上西泓家时都会礼让几分,不敢与之争锋。
西泓百扉听到这四个字从云凡怡的嘴里冒出来十分震惊,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蓬莱的小公主宁死也不肯嫁于他。
这时候倒是把他搬出来了。
有意思。
“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风流。公主怎知我不会为了您而选择走向死亡呢?”西泓百打趣道。
其实他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他只是在西山待着甚是无聊,想起自己的未婚妻子,所以来瞧上一瞧,正赶上香艳的画面,他便也看了一眼,他承认这确实有点缺德,不过左右也是自己的,自己提前看看怎么了。
他对这门婚事其实也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自他出生那日起,他便知道自己的一生由不得自己做主,哪怕是未来的妻子都必须由家族来定。
所以他从不对任何人留情,在外界看来,他就是一个机器,一个为了家族利益而不停转动的机器。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情味。
云凡怡则是被吓到了,大哥,您要是不想活了,您可以选择死,但是,别拉上她,可以吗?
她还不想死呢!!
“公主,奴婢来给您送燕窝来了,您洗好了吗?”
门外传来紫桃的声音,云凡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但是她不敢出声,眼前这尊大佛还在呢。
她看了一眼西泓百扉,舞无声地问了一句,“怎么办?”
西泓百扉睨了云凡怡一眼,算了,今日他也玩够了,就暂且放过她吧。
西泓百扉并没有说话 而是纵身一跃,消失在原地,云凡怡朝着青光消失的地方望去,屋顶,是屋顶,那人一直在屋顶猫着 ,这屋顶一点也不安全,她一定要让父王把屋顶好生设计一番,让任何人都不能通过屋顶窥探她的隐私。
“好了吗?奴婢进来了?”门外再次响起紫桃的声音,紫桃试探着问道。
“快点进来。”云凡怡朝着门口喊道。
听到自家主子杀猪似的声音,紫桃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推门而入,把燕窝放在外间的桌子上,跑着进入内间。
屋顶外。
赤影看到自家主子终于出来了,他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我的妈呀,总算是出来了,他听着里头的谈话内容,很刺激啊,主子竟然想给自己戴绿帽子,这个行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他都想给自家主子竖着大拇指。
“走。”西泓百扉瞥了一眼赤影,别以为他不知道,刚才他一直在偷听,这笔账,回去再算。
一道青光闪过和一道白光消失在夜幕中,向着西方而去。
紫桃一进去就看到自家主子惊慌失措地裹着衣服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发抖。
是的,刚才她的镇定都是装出来的,再有几分钟她也坚持不下去了。
那个贼人她一定要找到,然后 然后,她竟然不能把他怎么样,因为他的手里有自己的令牌,还是自己亲手给他的。
啊啊啊,一道雷劈死她算了。
当然她也只是说说而已。
那个人,他那深邃的眼神,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今日所受的屈辱,来日她一定要加倍奉还。
大不了把令牌骗回来 然后再悄无声息地了结了他。
对了 那人修为极高,不像是普通的毛贼,她刚才一时紧张竟忘了这茬,一直以为是个小毛贼,可细细想来,这人身份一定不简单,在蓬莱来去自如的人全天下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况且没被人发现!!
她一定要把那人查出来,给她等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公主 公主 您怎么啦?”紫桃上前扶起蹲在地上的云凡怡,把她送回卧室。
一路上,她能感受到公主一定是受惊了。手一直紧紧地抓着她,没有松开的迹象。
她等着 等着公主告诉她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