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桃看着两个人之间的冷战,低下头去默默地看着地面上的蚂蚁搬家。
小二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僵局。
“来了。”
只见小二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些精致的菜肴还有令云凡怡垂涎三尺的酥肉。
云凡怡的眼睛里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她早就将自己和西泓百扉之间的不愉快尽数抛却,热心地去帮小二往桌子上端菜。
“这个是什么?”云凡怡指着盘子里的红色块状物问道。
“回姑娘的话,这是番薯。”
云凡怡凝眸看去,觉得怎么也不像。
“水土不同,自然孕育出来的物种也有所差异。公主不必大惊小怪。”
紧接着,西泓百扉又对那小二说:“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这话听在云凡怡的耳朵里觉得很是刺耳。
“你干嘛?”
看着那小二远去的背影,云凡怡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怎么,你还舍不得他了?”西泓百扉取来几双干净的筷子,放在桌子上,自顾自地拿起自己的筷子吃起来。
似是赌气一般,故意没有给云凡怡递去。
还是紫桃把筷子放在了云凡怡的右手边,轻轻道:“公主,您快吃吧!”
别说了,没看到西泓二公子的脸都黑到滴墨了吗?
云凡怡拿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咀嚼,满意地点点头,道:“好吃。”
西泓百扉定定地看着云凡怡,嘴里的东西怎么都没有了味道。
……
冷予惜他们来到了邪气最浓郁的地方。
所谓治标不治本,要想解决问题,必须要从源头切断。
这片山谷里的邪气尤重,似乎源源不断地往外渗透着。
冷予惜看着前方的密林,眼睛里闪过一丝纠结,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
此刻,一只手慢慢地拍在她的肩头。
“在想什么?”
冷予惜转过头来见是云凡之,她摇摇头,道:“我觉得里面很奇怪,但是又怕里面不知潜藏着多少的危险……”
闻言,云凡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怕什么,有我在呢!再不济还有那个家伙。”
话落,云凡之指了指言清。
他不是厉害吗?这次轮到他大展拳脚的时刻了。
冷予惜点点头,道:“那我们进去?”
看着冷予惜和云凡之走进那片密林,言清的心里慌张得不行。
“等一下。”
听到身后的喊声,走在前面的二人回过头来看着言清,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言清说得郑重其事,冷予惜的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言清是一个极其稳重的人,没有把握的事他从来都不会去做。
“那我们都到这里了,难道什么都不做?”
冷予惜脑海里回想着她这一路上所见到的惨状。
言清自然是不担心冷予惜他们会发现什么,只是怕她进去会有危险。
“那好,你跟紧我。”
说完,言清甩了甩袖子,走在前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云凡之见冷予惜听话地跟在某人的身后,脸一拉,算了,他还是不要跟着了。
一个大男人躲在别人身后,丢人!
就这样一行三人进入了密林。
密林里全部是气体,将所有的视线遮盖,人只能看清三米处的东西。
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古树,冷予惜的手轻轻地触碰那树干。
那树干居然发出了一声人的喊叫声:“别碰我。”
随即陷入了沉寂。
冷予惜没有预料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意被吓得往身后一躲,正巧撞在另一棵树上,然后那树便推了一把,使冷予惜再次向前倒去。
言清听到身后的动静,旋即转过身来,把冷予惜接住。
冷予惜惊魂未定,发丝有些凌乱。
她抬起头疑惑地问言清里:“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云凡之站在不远处,他看到了冷予惜不知为何居然自己摇来晃去,好似站不牢的模样。
他快步走过去,看着言清扶着冷予惜的手,眼神一暗。
“怎么了?”他把言清推开,但是冷予惜已经自己站稳了,所以也就把云凡之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移开了。
“我刚才听到这些树说话了。”冷予惜指着周围的古树。
云凡之闻言看向那些树,安安稳稳地待在那里,不像有古怪的样子。
“你是不是听错了?”云凡之问道。
“不知道。”冷予惜摇摇头,“或许吧!”
言清看着冷予惜的样子,她不似在说谎,难道这里有阵法?
“无论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会。”言清望着冷予惜道。
他的手轻轻触碰其中一棵树,用灵力探知,却发现并没有任何波动。
经过这个小插曲,三人继续行进。
林子很大,他们走了许久都没有看到新的建筑物出现,仿佛这里就只有无数的古树,没有其他的生命存活。
烟雾缭绕的林子深处,此刻有一群魔兵们正在巡逻。
“此处被心魔大人施了阵法,谁都进不来,我们为何还要这么谨慎?”
一个魔兵道。
他们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戴着银制的面具,手执刀剑,凶神恶煞。
“或许是为了以防万一吧!”
“我们继续吧!”
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忽然有一人大声喊道:“你们看。”
顺着视线看去,只见有三人在密林中转悠,来来回回。
“居然真的有人!”
“笨蛋,那是人吗?”一人喝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禀告大人。”
就这样,几个魔兵守在原地,有一人穿过层林进了山洞。
“不对,我们好像又绕回来了。”冷予惜蹲下身子看着脚下的泥印,这是她刚才踩过的地方。
云凡之向四周望去,只有浓浓的雾气,他道:“奇怪,这地方从外面看满是邪气,怎的到了里面却是浓雾呢?”
说完,他唤了声言清。
言清闻声看着云凡之,问:“怎么了?”
“你没看出不对劲吗?”
还是仙人呢?
不也是只知道和他们一起瞎转嘛!
“看出来了。”言清淡淡道。
“那你为何不采取行动?”云凡之质问言清。
“正在想办法,我们还是再往前走走吧!”
说完,便移步走到了前面。
云凡之看着言清那仿佛在自己家里散步的模样,他凑到冷予惜跟前讲:“看这人的样子。”
“我相信他。”
冷予惜只回答了一句,让云凡之瞬间噎住。
“他,他……”还不如那个冷冰块好呢!
云凡之凝神屏气,他想通过气息来探知周围是否有异样,但是,他的术法居然失效了。
这令他十分恐慌。
他朝着一棵树转了一个圈,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奇特的。
“云凡之,跟上。”
冷予惜发现身后没有了脚步声,一回头才看到云凡之还在那棵树下发愣,于是忍不住喊道。
云凡之正挠着自己的耳朵,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这声呼唤,他放弃了思考,跟了上去。
言清的目光在不经意间看向远处,仿佛透过重重的迷雾,他看到了那几个站在那里的魔兵。
早在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里是心魔安置那些魔民的地方。
因为魔气实在是太重了。
只是这里面的阵法,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古怪得很。
他虽然能看到那些外面的东西,但是却出不去。
要知道他可是熟识各种的阵法奇术。
唯独没有见过这种阵法!
还没等他想明白,从密林中突然冒出来许多的飞鸟,它们叫嚣着,在头顶盘旋着。
一大群朝着他们飞扑而来。
“我的天,这是什么?”
面对那些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模样的怪鸟,云凡之慌乱之下用灵力去击打,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在碰到那些鸟时竟然自动消失了!
“我的天,这鸟是什么玩意,居然能吃我的灵力!”
“你说什么?”鸟儿的喧闹声在耳边不断地盘旋,使得冷予惜根本就听不清楚云凡之说的什么。
她迷迷糊糊间只见言清那袭白色的身影挡在她的身前,帮她驱散那些鸟儿。
就在众人都自顾不暇时,密林中又飘散出一团带着香味的气体。
言清鼻间轻嗅,察觉到不对劲,立马和冷予惜讲:“快屏住呼吸。”
“你说什么?”
再看云凡之,那家伙已经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杂乱无章的草被他压倒了一片。
“完了。”这是言清说的最后一句话。
话落,他居然也感到眼皮沉重,脑海里满是黑白交叠的画面,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冷予惜看着言清即将要倒下的身躯,她堪堪地接住他。
只是那重量让冷予惜止不住地拧眉。
“怎么这么重啊!”
“看这身形这么瘦,原来全是份量啊!”
冷予惜也被带的脚步虚浮。
她慢慢地把言清放在地面上,给他盖上自己的外套。
然后走到云凡之身边,看着男子的睡颜,睡梦中的人还舔了舔嘴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冷予惜奇怪地拍拍他的脸,却没有一丝动静,仍旧呈现出一副诡异的姿态来。
周围的怪鸟目瞪口呆地看着冷予惜,不是,这女子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冷予惜感知到那群鸟儿的情绪波动,不断地朝着她生扑过来。
“还得我来救你。”
说完,冷予惜把云凡之身上的外襟扯下来,盖在他的脸上。
她知道,这家伙最在意的就是他那张俊美的脸。
随即冷予惜站起身来看着那群鸟儿,大声道:“来啊!”
怪鸟们不再犹豫,直冲了上去。
原本以为冷予惜会出什么大招来对付它们。
却没有想到,这个姑娘居然和它们玩起了捉迷藏。
它们跟着那女子的脚步飞到一个地方,那女子便迅速地蹲下身去,害得它们撞在了粗壮的树干上,脑门处直冒星星。
还有利用各种各样的地形给它们制造绊子。
最后竟然躲进了一个大树洞里,用杂草将树洞围了个森严。
它们只好围着那个树洞来回盘旋。
另一边。
心魔在抓紧时间操练兵士。
主子恢复实力之后,他也应该做出点什么成绩来。
为着将来的某一天做充足的准备。
“第一式。”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吭。”
这时,突然有一个小兵跑过来,趴在心魔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心魔的眼睛蓦地睁大,他向那个小兵再次确认:“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小魔兵躬身道:“是真的,大人,小人和兄弟们亲眼所见。”
“居然还有人能找到这里来。”心魔嘴里幽幽地说着 。
“那三人长什么样子?”
这话问得那小魔兵难以回答,他粗略地描述着。
“属下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很是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心魔询问着。
“嗯嗯嗯,就是……”
看着小魔兵的描述,心魔直翻白眼,不中用的东西。
“你。”心魔指着在下面的一位魔族将领命令道,“带着他们继续训练。”
“末将领命。”
随后心魔让那魔兵领路来到了密林外。
周遭的雾气越来越浓郁,心魔抬头看着挂在空中的太阳,这么强的光照,按道理讲,里面的人应该应该死了吧!
“大人,您看,就是那里。”
魔兵带着心魔来到原来的地方,留在原地等待的魔兵一看心魔来了,都纷纷跪下:“大人。”
心魔没有理会他们的话,而是看向密林里的人。
只见两个人躺在草丛上面,一人身上覆盖着女子的外衫,另一人脸上蒙着布料,看不清楚脸。
心魔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白衣人的身形熟悉,然后迈着步子走向里面。
“这,大人这是?”
魔兵们都纷纷看向彼此,他们是继续跪着呢?还是起来呢?
站在一旁的魔兵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
没办法,以心魔大人的脾气多跪一会儿总比丢了小命要强!
心魔缓缓地靠近那人,离得越近,心魔的心里就更加肯定,是主人。
他立马飞奔过去,将言清揽在怀里,喊道:“主人,主人。”
白衣男子并没有答他,而是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手指紧紧地抓着自己衣服的下摆,眉头紧皱。
心魔知道那香味会令人堕入自己的心魔里走不出来。
却没有想到一向清心寡欲的主人也会有所惧怕的事情。
当务之急是让主人清醒过来,但是他不能取消阵法,否则会给所有的魔带来致命的危险。
于是心里一思量,将言清打横抱起,朝着密林外面走去。
至于一旁的云凡之,心魔压根就没理会。
看着心魔抱了一个男子出来,魔兵们的眼睛都差点要掉到地上。
不是,大人还有这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