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一个大肚子,白晓燕终于觉得一个女人的不容易了。就这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大概半个小时,这才慢腾腾的到了街道办里。街道办里现在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呀,挤满了前来找零活的各家各户的妇女们。
虽然都是一些胡火柴盒或者是缝缝补补的零散活计,但还是有很多的人在争抢。毕竟他们觉得能给家里减轻一丝负担也可以啊,这样的话他们的男人就不用在外面辛辛苦苦的工作了。
白晓燕对着他熟识的郝大妈问道“郝婶子呀!今天怎么街道办里这么多人啊?不是平常的时候很少有人嘛。”郝大妈看着白晓燕的肚子,目光里面有一丝的同情。一个女人在这个年代里当单亲妈妈,那是非常非常辛苦的。她们并没有对白晓燕十分的嫌弃,反而劝说道“晓燕啊,今天你可凑巧了”
“我听街道办里的王干事说了,咱们京郊的毛衣厂想要招临时工。这些人闻风就来应聘了,你看看这壮观的样子。一个月也有十几块钱呢,我这不打算也参与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白晓燕心里面一动,要是他自己个儿能找到一份这样的工作,那就能养活自己了。但又想了想自己的身体,谁会愿意雇佣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十分羡慕的看着那些被录用的工人们。
孙建军从外面走了进来,这街道办主任来了,原本排着队的妇女们连忙围住了孙主任。孙主任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大家伙好好的排队,这一次招聘工作有京郊毛衣厂的高干事负责,你们大家伙找我也没有用啊。”
高干事也在一旁趁机说道“大家伙儿注意啊,我们京郊毛衣厂首先需要的是会纺织毛衣的工人。在家里自己织过毛衣的优先,那种啥都不会的,就不要坐在这里看热闹了。我们第一次报名之后,还得有第二次考核呢?考核不通过的话,依旧成为不了我们厂里的工人”。
高干事的话,让人群中的一部分妇女黯然神伤。还以为只要能报上名,就能成为京郊毛衣厂的临时工呢?就在大家排队的时候,谢青带着大强二强还有阎解成在人群后面看着,阎解成笑呵呵的说道“谢老大,您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呀?”
谢青笑了笑说道“给你上上课呀,大强,你进去给咱们阎兄弟表演一下。”大强笑呵呵的就挤了过去,大强的身子非常的强壮,把一帮老娘们都挤得有些不乐意。她们纷纷的对着大强咒骂,人群里一个面色黝黑的大婶说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急什么急呀?这里可是要招的是毛衣厂临时工,你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能干得了那种精细活吗?”。
大强装作一副十分懵逼的样子说道“啊,你们这不是招扛大包的呀?我还以为你们这里是招扛大包的”黑面大婶撇了撇嘴,说道“你这小伙子你看看我们这些女人,哪个能扛大包?”大强憨厚的挠了挠脑袋,说道“哎呀,这是我听劈叉了,我这就走,我直接走。”。
看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十分的识相,大妈们也就没有把注意力再放在他的身上。然后就挤着想要报名的人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前面,现场又是一阵儿的吵嚷。大强笑呵呵的走到了谢青的身边,一行人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面。
大强变魔术似的从兜里面掏出了一些零票,一边数一边骂道“妈的,这里的这些人都是一些穷鬼啊,才他娘的弄了十块钱。倒是这一条金链子有点名堂,好好好啊”谢青拍了拍大强的肩膀说道“大强的手艺越来越精进了,不错不错”。
一旁的阎解成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这么一小会儿,这个叫大强的人居然就赚了十块钱。他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在他钢厂里面当学徒工,还不到20块钱。那这个班上的又有什么意义啊?阎解成的心里面心态有了一丝悄然的变化。
谢青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跟着我干吧,只要是你好好的跟着我学技术,一个月最起码能有个100块钱的收入。大强和二强这两个兄弟,是我一年前收的。也是乡下里从地里刨食吃的庄稼汉,可现在他们兄弟俩每个月最少都能有300块钱的收入。不比上班的强呀”。
阎解成还是有一些犹豫,一旁的大强黑着一张脸说道“你小子这就有些给脸不要脸了吧?我们谢老大都这么说了,江湖上谁不给我们谢老大的面子?你小子倒还装上了”谢青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说道“大强,和我们一起干的都是咱们的兄弟。”
“阎兄弟自然有他的顾虑,这是人之常情啊。阎兄弟可以再考虑几天,走,今天我谢青请客,他们东来顺好好的吃一顿,再喝点小酒,洗洗乏气”。
一听到去外面吃,阎解成哪里有不乐意的呀?但他还是矜持的说道“谢老大,这就有些不好吧。这段时间常常蹭你们的吃喝,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啊”谢青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咱们都是一块的兄弟,走吧!”。
阎解成见推辞不过,或者说是压根不想推辞,就笑呵呵的答应了。三个人就到了东来顺,谢青十分大方的要了几盘肉,又要了几瓶二锅头,三个男人就这么吃喝了起来。阎解成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不论上来的是什么吃的,都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虽然他的见识不好,但他心底里也是非常明白的,谢青可是江湖上的大哥呀!他喜欢吃的东西,肯定非常的价值不菲。羊肉阎解成一个人就吃了四盘,一旁的谢青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粗俗,他用手擦了擦嘴角,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然后语气带着歉意地说道:“谢大哥,大强哥,我这个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让你们二位见笑了哈。”说完,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