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那些记忆越清晰,苏识夏心中的怒火便越发不可抑制。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就苏景珩这种人渣,原主为什么还非要护着他。
这事若是换到她身上,谁敢对她做那种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她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苏识夏的眼眶都已经红了一圈,眼角染上了湿润的水色,整张脸都因为愤怒而变得一片潮红。
刚才那一巴掌根本难消她心头的怒火,她攥紧了拳头,挥动手臂朝苏景珩的脸上狠狠砸去,恨不得一拳彻底打烂他那张道貌岸然的丑恶嘴脸。
可这次,她那一拳终究是没能到落到苏景珩的脸上,吃了刚才那一巴掌之后,苏景珩明显已经有了防备。
眼看苏识夏那一拳再次挥至,苏景珩的脾气也被彻底挑了起来,抬手用力攥紧苏识夏的拳头,跟着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掼,将她死死摁在了密室的暗门上。
苏识夏的后背还带着伤,猛地承受这样的撞击,她疼地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血色都瞬间褪尽了。
“你闹够了没有!”
苏景珩根本没有察觉到苏识夏的异样,攥着她的手腕大声呵斥。
“我承认,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当时也是喝醉了,我也不想的!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呸!”
苏识夏强忍着背部的疼痛,在苏景珩的面前没有露出半点的妥协或是怯色。
“少替自己狡辩了,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就足以说明你本身就存着那种龌龊的心思!”
苏景珩脸上的表情都有了瞬间的扭曲。
他张了张口,那些反驳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最后他却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竟然直接承认了。
“就算是又怎样!”
“我们早已经定下婚约,若非阴差阳错之间秦熠突然跳出来横插那一脚,你这辈子本就该是我的人!”
苏景珩说起当年之事,语气中也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你以为我愿意吗?就那么将你交给秦熠,你以为我能甘心?!”
呵!有什么不甘心,原主的记忆若是没有出差错,秦熠没有出现之前,你就已经经常对原主摆冷脸了。
就你这样嘴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渣,有什么可指望的!
苏识夏心中对苏景珩越发鄙夷,如果可以,她是真恨不得现在就弄死这个狗男人。
可背上那不断传来的痛感却提醒着她,她现在这身体太弱了,根本不是苏景珩的对手。
而且,不管怎么说,苏景珩都是原主义父唯一的血脉。
原主的义父偏偏又对原主有恩。
就算是看在原主义父的面子上,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能就这么对苏景珩下死手。
苏识夏渐渐冷静下来,理智回归,她的心里也已经有了计较。
现在不是在这里和苏景珩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苏景珩找她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先放开我。”
苏识夏挣动着手腕努力摆脱苏景珩的钳制。
“你今天找我来,总不会就只是为了和我吵架吧?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别耽误时间。我儿子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回去晚了他会担心。”
苏景珩看出苏识夏这会儿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心里虽然还是存着一些戒备,但终究是松开了苏识夏的手,也稍稍退后一步和她保持了安全距离。
“我是想好好和你谈的,我也没想到,不过只是提起了当年的事,你的反应就这么……”
苏景珩扯动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苏识夏刚才那一巴掌打地着实太狠了,苏景珩的唇角都破了皮。
这会儿只是做了个幅度稍大的表情,他就疼地忍不住当场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既然不想提当年,那我们就不提,只说现在。”
“我知道你不想承认,可我是知道的,湛儿他就是我的儿子。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问清楚,秦熠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事要同你和离。”
苏识夏背上的伤疼地要命,她只是努力想站直身子,刚动了一下就疼地眼前一阵发黑。
她拼尽全力抵抗着身体的不适,刚稍稍缓过点劲来,就正好听到苏景珩那最后一句话。
那一瞬,她只感觉眼前的一切无比荒谬,忍不住缓缓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苏景珩。
“苏景珩,我不管你是真疯了还是当时喝醉了酒脑子不清醒,但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晚你虽然确实闯进了我的房间里欲行不轨,但在你真的对我做什么之前,我就已经拿花瓶把你砸晕了。”
“那天晚上,我们之间根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从始至终,和我有过夫妻之实的男人只有秦熠一个。我和你根本没有那种关系,我的儿子更和你无关!”
“你要是再敢说出这种话侮辱我,诋毁我儿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苏识夏说话间,手已经按在了空间吊坠上。
苏景珩见她翻手间竟然直接取出了一柄匕首来,不禁惊地微微变了脸色。
“识夏,你冷静些。”
苏景珩或许不怕苏识夏,但他对苏识夏手里的匕首明显还是存着些忌惮的。
先前他还敢站在苏识夏面前理直气壮地同她说话,可就在苏识夏拿出匕首的那一刻,他已经不动声色地悄悄挪动了身子,暗暗和苏识夏拉开了距离。
“我知道你是想隐瞒这件事的,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想让我知道那个孩子与我有关。毕竟若是你还信任我,还想过要依靠我,当年那孩子出生之后,你就该直接来找我的。”
“我能明白你的苦衷,一个女人,都已经出嫁了,生下来的孩子却不是你丈夫的种,这消息若当真走漏出去,你的名声怕是都要全被毁了。到时候,别说是你的性命了,怕是连你儿子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你的难处我都懂,这些年你的委屈我也都清楚。可不管你在外人面前怎么否认隐瞒,那孩子的那双眼睛就摆在那儿,那就是最切实的证据,足以证明他是我的儿子!”
苏景珩自嘲笑道:“我真的没骗你,在我得知你生下来的儿子有一双蓝眸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了,他就是我的儿子。”
“这算是我们苏家的秘密。”
苏景珩叹道:“我父亲并不是他嫡母所生,他的生母,就是一位天生蓝眸的胡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