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和宋九渊对视一眼,两人眼底满是震惊。
这付家人的算盘还真是打的响。
“朵儿,你是如何想的?”
姜绾其实就是想确认盛朵有没有改变想法。
若她不想和舅家硬扛,姜绾也不会贪图她家的产业。
“和我之前说的一样。”
盛朵神色坚定,“我爹娘从前常说除了他们谁都靠不住。
我以前不懂这些,如今明白这些为时已晚,东西只有拿在自己手里才安稳!”
虽然舅舅一再表示不强迫她,只是接她回家护着她。
可盛朵不信,表哥的眼神太恶心了。
“你长大了。”
姜绾神色感叹,之前嚣张跋扈的小姑娘变了,也终于做出明智的决定。
“这是我找来的房契和地契。”
盛朵拿出一个小包裹,方才她让若水想办法从家里拿出来的。
毕竟盯着她的人太多,都不好动手。
“姜姐姐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
盛朵不敢看宋九渊,只低着头说:“这些东西我暂时都交给你。
你们可以拿去府衙过户,再估算好价格折现给我。”
“你这么信我?”
姜绾颇为诧异的打开这些地契房契,作为黄羊镇的首富,盛老爷经营的特别好。
十几家铺子的房契和地契,看地段都特别好,怪不得这么多人觊觎。
“姜姐姐,你是好人,我信你。”
盛朵紧张的握着小拳头,实则她内心还是忐忑的。
毕竟疼爱了她这么多年的亲人都信不过,一个才认识这么多天的人,她再信任。
心里还是打鼓的。
不过盛朵难得聪明了一回,还留了后招,就算姜绾贪了这些铺子。
爹娘留下的现银她已经让人帮忙分别藏在好几处宅院。
总归饿不死自己,只是生活做不到和以前一样滋润。
“行,我会请人专门估算价值。”
姜绾想了想说:“你若是对铺子里的人比较熟悉,信得过的人可以推荐给我。
我会让他们继续在铺子里做事,你看如何?”
当然最主要的大掌柜必须是姜绾的人。
“我……”
盛朵有些羞愧,“我从前没有参与过家中的生意,也不知道谁信得过。”
怪她从前贪玩了些,爹娘教她时她从不听,如今真是……
“推荐一个老人,我再从对方嘴里分析你们盛家的人。”
姜绾叹了口气,每个家族的产业总有几个死忠粉。
若实在找不到,姜绾只能大换血了。
“我努力想想吧。”
盛朵有些难过,爹娘不在,她感觉自己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那好,你想好可以告诉我,至于折现,你想折现成什么?我尽量按照你的想法来。”
姜绾空间其实有不少现银,也有金银珠宝,只要盛朵想要,她自会想办法。
“大头换成银票存在钱庄里,再折现一些碎银子,姜姐姐,麻烦你了。”
盛朵十分不好意思,眼睛红红的,“我离开的太久,我舅舅他们会起疑的。
他们看好日子,我爹娘后日出殡,姜姐姐速战速决,不要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这些交给我,你好好送你爹娘他们一程。”
姜绾到底心软了,毕竟盛朵这模样,在现代怕还是个正在上学的学生。
“谢谢!”
盛朵郑重的对姜绾和宋九渊鞠躬,这才快步离开了她的院子。
看得出来,她的脚步不太稳当,显然人还没缓过来。
“也是难为她了。”
姜绾将地契和房契递给宋九渊看,“这些铺子,都是挣钱的营生。”
“我方才想了想,若是歆歆长大和她一样,我可能死了棺材板都压不住。”
宋九渊抱着歆歆,眼底透露着慈爱,“你说的对,对女儿还是不能太宠溺。
总得让她知道社会的险恶,不能养的太天真。”
“你居然顿悟了,难得啊。”
姜绾哭笑不得,她将房契和地契递给宋九渊。
“让你的人去过户,写歆歆的名字吧。”
“写歆歆的名字?”
宋九渊满脸震惊,一时间没弄明白姜绾的脑回路。
“不写你的啊?”
“如你所愿,当成歆歆的嫁妆啊。”
姜绾眨巴着眼眸,宋九渊低头看着怀中一脸懵懂的歆歆。
“行,听你的,我这就去安排。”
他倒是积极,姜绾看他放心孩子飞快出了门,忍不住摇头。
随后对孩子们说:“你们爹还是疼你们啊。”
宋九渊的办事效率极快,在姜绾再次喂饱孩子们,又带着他们洗漱过后。
宋九渊就拿着更改好的房契地契回来了,他献宝似的将这些捧到姜绾面前。
“娘子,妥了。”
“行,明天去准备银钱吧。”
姜绾疲惫的打了个哈欠,若水和木香热心的很,这个点还没回来。
她懒得等他们,先带着孩子们睡了。
再过几天,他们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第二天风平浪静,因为盛朵舅舅出面,这些人不敢造次。
只等盛老爷和夫人出殡下葬以后再说个章程。
估算好价值以后,姜绾拿出钱票让宋九渊存进黄羊镇的钱庄。
自然用的是盛朵的化名存的。
又留下五千两的银票,五千两的黄金白银。
一切处理好,就待他们的人去接手这些铺子,那些眼睛整天盯着盛朵的人并不知道。
一转眼黄羊镇的许多铺子早就暗地里易主了。
将爹娘送上山入土为安以后,木香和若水护着盛朵匆匆来到她们暂住的小院。
姜绾将一个木牌递给她,“铺子我已经估算好了,铺子加上里面的货物甚至包括账上的余钱。
上上下下加起来值一千二百万两,我都替你存进了这家钱庄。
还留下这些银票和现银你留着随时可以用。”
宋九渊将一个包裹丢到盛朵面前,这便是银子。
盛朵有些惊讶,“姜姐姐,你不必可怜我的。”
她家在黄羊镇固然有钱,但盛朵知道,在京都和府城那些人眼里,这些铺子不值这么多银子。
毕竟收了这些铺子,指不定被很多人针对,这是烂摊子。
“我没有可怜你,我说值就值。”
姜绾没有开玩笑,“铺子人货物账上的余钱我全部包圆,这些以后都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