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最怕的是官,因为民不与官斗,但最尊敬的却是比他更有钱的人。
拥有养蚕人家这个庞大丝绸企业的安家,就是让潮汕四大家族都仰望的存在。
华夏古代四大名锦,就有金陵的云锦,巴蜀的蜀锦,苏州的宋锦和广西的壮锦。
但是,在近代初期,锦缎制造工艺出现了巨大的断层,虽然经过官方大力扶持,帮扶,蜀锦,宋锦和壮锦也没形成规模,只能当成一种文化传承,在小范围内流传。
唯独金陵安家的云锦,不仅没在织造工艺上出现断层,还在改革开放初期就大力发展,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
“我是小爷的朋友,名叫王贵,来自潮汕!”王贵热情的介绍自己,话锋一转:“不知道安总跟小爷是什么关系!”
“合作伙伴!”
王贵马上就明白了,所谓的合作伙伴,其实就是叶家的白手套。
“不知道安总对翡翠行业的现状,有什么高见!”
安梦溪嫣然笑道:“如果问的是绸缎生意,我可以说出一点想法,但是我对翡翠这个行业一无所知,王总这是问道于盲了。”
王贵迟疑的看着她:“那......”
“但是据我所知,所有的奢侈品,都是物以稀为贵!”
王贵心中腹诽,这不是废话吗,玻璃种为什么这样贵,就算在潮汕,揭阳,四会等翡翠公盘,近年来玻璃种都极为少见,高色玻璃种翡翠更是罕见。
玻璃种帝王绿,祖母绿,正阳绿,都已经成了传说.......
叶青倒是在滕冲赌出了一块玻璃种葱心绿,可惜,全都做成饰品送人了。
一块三十多公斤的高冰黄阳绿,他就敢开价两亿四千万,这还是看在情面上。
要不然,人家还藏着不出手,就等着涨价......
可以预见,在老缅没召开公盘之前,高档翡翠将会被抬升到一个天价。
安梦溪笑道:“小爷虽然精通赌石,但是他最大的短板,却是缺少购买老坑原石的渠道。
王老板想要在瑞丽翡翠公会眼皮子地下,从小爷手中收购高档翡翠,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果王老板能找到老坑原石,并且跟小爷合股赌石。
等赌出高档翡翠之后,在以股东的身份,将小爷手中的股份按照市场价收购,这块高档翡翠,不就光明正大落在王老板手中了吗?”
今天叶青跟克钦老缅斗智斗力,吓出了她一身的冷汗。
可以说,这些为了钱就敢铤而走险的老缅,一个个包藏祸心,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着了道,损失一些钱倒是不在乎,就怕有生命危险。
作为叶家的小爷,没必要为了钱冒险。
但是潮汕珠宝商可以啊,他们已经快被瑞利翡翠协会逼的走投无路,去冒险也无所谓。
反正,对她来说,只要死王贵别死叶青就行,万一死不了还能有惊喜。
王贵转动着眼珠子,安梦溪这个建议让他双眼一亮。
作为潮汕珠宝商,从来就不缺乏冒险精神,只要有钱赚,哪怕冒着枪林弹雨,他也敢去曼德勒。
安梦溪抿唇一笑,也不再多说,贪心的人是控制不住心中魔鬼的。
这时候,切石机突然停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叶青的手上。
这一次,周龙生没去抢他手中的翡翠,而是站在一旁看。
强光手电按在了小小的翡翠上,绽放出了一种特殊的绿色,颜色很浓,但是,感觉绿色之中泛出一点点的蓝色。
但绿色依然很浓,很艳丽,是一种非常浓郁的绿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种独特的绿色深深吸引。
颜色璀璨,优雅大方,没有任何一种天然颜色,能让人心情愉悦,就连眼睛都感觉非常舒服。
它反射出的绿光,柔和又浓艳,让人的心都开始沉静下来,心神全都沉浸在那么艳而不妖的绿色之中。
“祖母绿,还是玻璃种祖母绿!”周龙生失声惊呼,声音中带着不敢置信,但却知道,眼睛没有骗他。
“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叶青自信道:“传说后江从来就不出玻璃底,但是有一种后江,却经常被切出玻璃种帝王绿。”
“水翻砂!”周龙生陡然明白过来,他认出了后江老坑蜡壳原石,却没认出水翻砂。
因为这是属于传说中的翡翠原石,几乎都是采矿工人用命换来的,矿区关停,市面绝迹。
山西煤老板见到这股浓郁的绿色,再也忍不住了,财大气粗的叫道:“这位老板,这块翡翠转手吧,只要你开价,我绝对不还价!”
叶青不好意思笑道:“对不起老兄,我赌石有规矩,只要解出玻璃种上三色翡翠,是绝对不出手的。”
“不出手是因为钱不够多!”山西煤老板呵呵笑道:“这块翡翠也就一百多克,我出三千万,玻璃种帝王绿也就这价格了。”
“真的不卖!”叶青砰然心动,但还是咬牙拒绝。价格再高,也不能卖,这辈子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解出这种极为珍贵的翡翠。
这块玻璃种祖母绿,已经是传说........
山西煤老板腮帮子都在哆嗦,咬牙道:“五千万,不可能有人比我出的更多。”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不卖!”叶青笑了笑,也不打算再解石了,走到安梦溪身边,将玻璃种祖母绿递给她:“收好。”
安梦溪惊讶道:“这块也给我!”
叶青笑了笑:“按照赌石的规矩,你出的钱,自然是你的。”
安梦溪看了看四周,知道叶青不敢继续切石了,这群赌石客和珠宝商,一个个眼中都泛出了绿光。
不是没见过钱,价值上亿的翡翠,都曾经经手过,早已养成了荣辱不惊,悲喜不乱的良好心态。
但特么的,这是玻璃种祖母绿,仅次于玻璃种帝王绿顶级翡翠,最重要的是,还是一颗完美的鸽子蛋形状,传世珍品。
“兄弟,真不卖!”山西煤老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