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进的方向错了。
他们像是陷入了一个什么类似于相反效用的迷阵。
看着像是在朝着目标的地点出发,实际上却是一直在朝着相反的方向行驶,这也就导致原本近在咫尺的地方越是加速靠近就变的越远。
以至于越来越远。
魏无羡大声一呵道:“先别急,停下来!”
江澄来到他旁边问道:“怎么了?”
魏无羡道:“你们两个小心,这是一个迷阵,轻易是出不去的。”
远远望去,前面那似乎是绑在了船上越飘越远的岸边,魏无羡在飞速的想着他们到底是谁时候陷入迷阵的,还有这迷阵的破解之法。
除了他们目标的岸边,其他方向皆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洋。
很快,底下那盘旋的巨物又似乎已经是蠢蠢欲动了。
水面翻滚,鲲的后尾再次高高扬起向三人砸了过来。
鱼尾撩起的水幕犹如一场瀑布,看到此场景的一瞬间,魏无羡灵光乍现,他想到了他们是怎么进入这迷阵的了。
但也就是这思考注意到的同时,只是一刹那的功夫根本来不及躲闪,眼前那能把钢筋拍成烂泥的巨尾已经砸向了魏无羡。
蓝忘机和江澄根本不知道魏无羡明明看到了却为何不闪不避,再想去拉他一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鱼尾砸了过来,就在一呼一吸之间,魏无羡虽避不开但他以极限的速度在剑身上转了个身,身子重重的和那鱼尾擦过,脚下不稳,随便率先掉了下去。
下一秒,魏无羡奋力一蹬钻出了水幕,紧接着人连同剑一起掉进了海中。
蓝忘机:“魏婴!”
江澄:“魏无羡!”
这两人齐声喊出,紧接着便一同御剑朝着魏无羡落水之处冲了过去。
还未靠近,
‘砰——嗖——!!’
掉落海中的魏无羡已经御剑重新飞了上来。
魏无羡抹了一把脸上那又冰又咸的海水,等他睁开眼睛看清周围一切的时候,世界虽然没有变化,但已经颠倒回来了。
蓝忘机和江澄想要靠近魏无羡却是距离越来越远。
江澄道:“这怎么回事?”
魏无羡道:“别急,我们双方的世界是颠倒的,你们现在还在阵法之中,不过这个阵法很好破,我刚才就出来了。”
蓝忘机道:“怎么做?”
魏无羡道:“只需这鲲在扬起鱼尾之时快速的钻过那撩起的水幕,就能破开了。”
江澄道:“原来如此。”
蓝忘机江澄低头看着水下那缓慢移动的剧影,随时等待时机。
不成想半分钟过去了,‘鲲’的再次一跃起没有等到,反而等到了一个声音:“不愧是夷陵老祖,我本来还想用这个阵法多困你们一会儿,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
话音一转,这人又接着道:“不过这逃离迷阵的办法都被你们发现了,你觉得我还会给你们这个机会吗?”
三人纷纷侧头向声源处看去,是那个戴着面具穿着奇形怪状的人。
这怪人站在‘鲲’露出水面的巨大的脑袋上,像是要与之融为一体。
魏无羡眯着眼睛看他:“我很好奇你我究竟是有何渊源,竟然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面具人回答道:“那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们这些修仙之人就喜欢多管闲事,你们在你们的地盘好好修仙、我在我的地盘好好修炼,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不行吗!?”
魏无羡的:“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人人得而诛之,别再痴心妄想能够瞒天过海。”
面具人冷冷的回答道:“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你先们挑起来的,是你们先犯的河水,后果是怎样你也必须承担!”
魏无羡敏锐的察觉到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到底有什么后果?!”
见他情绪如此被激了起来,面具人不慌不忙的道:“后果我不是在很早之前就告诉你了,是你自己选择不信的。”
说到这面具人还摇了摇头:“可怜啊可怜,可怜那含光君苦守十三载,没想到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之后自己的道侣却和旁人跑了,和旁人恩恩爱爱的并且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魏无羡听不得这样的话,他咬着牙道:“你究竟在说一些什么东西!!”
面具人道:“别说你听不明白,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敢说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吗?你的含光君又在哪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再明明确确的告诉你一次,你的那个含光君一直独自在那个世界里又悲又痛,守着你留下来的那具空壳子,而且这一守又是二十年。”
面具人声音满腔带着的都是可惜之意:“人生短短数十载,给了人希望又亲手掐碎,你一个频繁逝去之人一下子就占据了人家整整三十三年 。”
“就算你们是修仙之人寿命比普通人绵长,但终究还是人,人生啊!又有几个三十三载。”
这面具人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在生刨魏无羡的心脏,魏无羡脸上血色尽褪,整个人看似完整好好的,但内里早就已经刨的血肉模糊了。
情绪上头无法呼吸,魏无羡不敢顺着这面具人说的话再仔细的往下想了。
“胡说八道!”随着蓝忘机一声高喝,如雷贯耳,带着浓浓的怒意。
瞬间就将陷入低迷、悲伤、痛苦的情绪中魏无羡拉出来了一些。
飞行上方,蓝忘机脚踩仙剑怀中抱着的是七弦忘机琴,指尖波动,弦响,声音高调急促穿云破空,带着满满的肃杀之意。
琴音爆破,所击之处便是那面具人的头颅。
一击即中,随即即可激起的血丝千层浪,可就是这带着浓浓杀意的一击在劈到那人身上之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面具人依旧是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