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乌盘坐在地上,四周已经被劲风席卷的一扫而空,偌大的空地,一座人头堆起的小型京观缓缓沉入地下。
现在去阻止显然来不及,众人都紧张的盯着boss。
李到的余光瞥了一眼呼伦贝尔,见他也眉头紧皱着,表情说不清道不明。
李到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呼伦贝尔看了李到一眼,没有理会,而是向着善解人衣说道:“boss机制有变,看来原定的计划也需要更改一下,不过…今日怕是没有机会了。”
“啊?那怎么办?”善解人衣挠头。
按照呼伦贝尔的说法,【乌干达斯】身份牌的任务,应该是等boss献祭仪式完成之后,击杀boss,得到他掉落的某样物品,然后由身份牌持有者再次献祭才能完成。
但眼下,boss机制提前,变成什么样子尚且不知,最为关键的是,梁山佣兵团的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呼伦贝尔私聊传信道:“先看看情况,如果不对劲,立马撤。”
说话间,他仙器品阶的树枝已经拿在手中,准备随时刻画传送阵法离开此处。
格鲁乌祭祀的祭祀的过程十分迅速,人头融入地下之后,他巨大的身躯旋即舒展开,双手举天,口中有些痛苦的呻吟着。
“牟——,牟——!”
随着喊声越来越剧烈,在场的玩家都有些莫名的心悸。
兜古离宫快步走到李到身旁,开口问道:“大哥,boss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李到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发愣,倒是宁蓉蓉看出来李到的不对劲,拉过兜古离宫说道:“先看着吧,我估计后续应该还有任务,不然等boss祭祀完成,那种属性根本没法打的。”
正如宁蓉蓉所说的那般,格鲁乌在呻吟声,它的脚下也浮现了一个六芒星的黑色光圈。
光圈散发着邪恶,令人恶心不适的气息,显然是恶魔的标志。
当图案出现之后,一道道黑色魔气自光圈散出,宛如毒蛇般的围绕着格鲁乌周身向上攀附着。
渐渐的,格鲁乌全身都被魔气覆盖,成为了一个漆黑的牛头人形状的生物。
看着boss一动不动,呼伦贝尔眼皮子狂跳。
“不对劲,格鲁乌的祭祀仪式如果完成,应该是变成那种沾染魔气的生物,可现在,他怎么看起来如一个本体恶魔一样?”
呼伦贝尔来历神秘,知道许多关于天罚的秘辛,此时格鲁乌的状态明显不符合他心中的猜想。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梁山众人的目光都在boss身上,沉思了片刻,悄声道:“走吧。”
“走?boss奖励不要了?”
“无妨,梁山的人也推不掉这个状态的格鲁乌,尤其是他们之中最强的狂三,已经被我打的没有战斗能力了。”
呼伦贝尔说着,身体缓慢移动到不起眼的地方,手中仙器树枝不停的在地上刻画阵法,动作飞快。
善解人衣看着李到一脸阴霾,又看了看眉头紧皱的宁蓉蓉,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叹息一声没有开口。
兜古离宫现在状态很好,所有人都参与了战斗,只有他精神抖擞。
看着一动不动的boss,他召唤出了粉迪兔严阵以待。
巨大邋遢的粉兔子扛着大刀从召唤阵法中蹦出,啾啾的叫喊了两声,耀武扬威般的挺着肚皮围在兜古离宫周围。
而就在这时,这只兔子猛然看见正在刻画阵法的呼伦贝尔,叫声突然急促起来,垂地的耳朵抬起,指向呼伦贝尔的方向。
“啾啾!啾啾!”
梁山的众人旋即顺着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传送阵法发散的紫光。
兜古离宫大喊:“不好!这俩人想走!”
“走就走呗,难道还要留他俩在这抢奖励么?”宁蓉蓉不屑。
见阵法生效,善解人衣放下悬着的心,看着宁蓉蓉说道:“噢,我美丽青春无敌可爱的宁大小姐,我们就有机会再见的,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原谅我的过错。”
见两人即将离去,李到默默的转头看向呼伦贝尔,眼底无波,面无表情。
他知道今日是自己逞强了,眼下再无击杀呼伦贝尔的可能。
呼伦贝尔与他对视着,良久,笑道:“这次算你命大,下次你运气就不会这么好了。”
“哦?”李到昂起头,“是啊,下次就不会这样了。”
圣光战甲化作片片金光消散,身穿白色牧师袍的呼伦贝尔解除了技能,眼神扫过梁山的众人。
“诸位,江湖日久,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话毕,传送阵生效,暗紫色光芒冲天,眨眼之间,呼伦贝尔和善解人衣两人便消失在原地。
梁山的众人面面相觑。
“妈的,真能装逼!”追风骂骂咧咧道,“要不是老子刚才拉boss仇恨忙得很,不然一定过来一箭射爆他的小牛牛!”
追风的粗鄙之语遭到了在场的女同胞一致鄙视。
黄宝儿见李到心不在焉,忧心的牵着他的手,撒娇般的说道:“李到哥哥,不要放在心上嘛,等你二转了,肯定比这个神官厉害的多的多的多,宝儿最相信你了。”
宁蓉蓉也安慰道:“没错,呼伦贝尔无非是占了先二转的便宜。”
兜古离宫也点着头说道:“是啊是啊,要不是老大不在状态,肯定一刀就砍了他的狗头,哪里会让他这么装逼的放狠话。”
看着安慰自己的大家,李到苦笑一声:“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首先我先给大家道个歉,作为团长,我固执的与呼伦贝尔单挑,差点死在他的枪下,给团队带来了团灭的风险,这都是我的错。”
“而且,输给呼伦贝尔,我虽然有些不甘,但是他的操作和意识我还是服气的,确实技高一筹。”
“看来,是我井底观天了…”
说完这些,李到有些泄气,抽出宝儿握着自己的手,独自走到一颗倒下的大树旁坐下,面无表情的反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