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锋利的剑审判他人,血色之下尽是狂妄——写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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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音厅外,门关上之后,玄柔看见八名无上宫的护卫在四方设下了宵禁阵,此阵的作用是为了监视以及压制静音厅中所有人的灵气强度。
每次的天轮审判,灵界三大势力的人都有资格参与,至此十二人的关系复杂程度谁也难说得清楚,进入厅中虽是没收了灵刃,不过若是单纯的以灵气相互较劲那也大大会拖延审判进度。
说不定几人出了无上宫便大打出手,因此才设了这宵禁阵,若是有人灵气浮动过于强烈便能被反向压制。
玄柔看着眼前的侍卫,思索着道无天最后的几句话。
纪满庭说完之后,同旁边的华章成缓缓拿起笔,他们知道天轮审判的第一句会是什么,所以先写了下来,不过他们也仅仅只是知道第一句写什么。
“被审判者,说出你的姓名。”二王子霓凰首先作为无上宫代表,按照流程问了沈慕远第一个问题。
“沈——慕——远——”沈慕远一字一字的回答,每一个字都故意拉长了半个音并且他声音有力,似乎这三天他也有所准备。
天轮审判开始,无上宫的代表问完第一个问题之后,之后就是在场的十二人自由问话,大家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问题都能对被审判者问,只要保证相互之间问话有序进行即可,实然没有确切的流程规矩。
起初,没有人想要问沈慕远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问题。
“沈慕远,对于你所犯下的罪,有什么辩解的?”终于,施纵宽先问了一句。
“罪行,你们真的把我当作罪犯了吗?”沈慕远这时候反问一句,“我可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罪行。”
这也是这次天轮审判的难点之一,没人敢直接说沈慕远就是罪犯。
“你将魔女带入了灵界,还没有犯罪?”霓凰追问。
“是吗?这一点无上宫这几天查的应该比我清楚。”沈慕远像是猜到了对方会这么问,“我本就不打算再回到灵界,而且你们都知道神羽已经断了,人界战斗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战斗力,为了保命才跳入隧道,我那位朋友也是在此期间意外受伤的。”
“但你到底是来了,带了个魔女来。”施纵宽言语之中仍然透露出威严。
实际上无上宫在沈慕远去慕神殿的时候就开始调查了,他们从斗神殿那里得知,那天御魔组感应到魔界之人潜入人界,便派鸣泉,青雪和云彻三人前去,而后也从三人那里得知了沈慕远确实战斗之时为了保命来到了灵界,而那魔女也是在进入隧道的时候被误伤,战斗之时并无看见那魔女有何奇异举动。
“带来并不是结果。”沈慕远摇摇头,“结果难道不是我又一次被灵界的人安排了吗?”
“你的意思是灵界之中有人同魔界勾结?”侯爵唐欢敏锐的察觉。
“不是我的意思。”沈慕远苦笑之后无奈的摇摇头,随后被锁住的双手缓缓抬起指了指上方,“老天爷的意思吧。”
“作为被审判者,无论有罪与否,你的回答都应该清楚才行。”萧尽隐这时候跟了一句。
当时四大家族并不在场,不过天轮审判之前,无上宫将已查到的信息都分发给了在场的十二个人。
实际上,在难全回到无上宫接任天命师一职时,与之一同回来的还有多年在极天阁照料他的一位女徒弟晴方。当时为何斗神殿与学院相关人等会来到无上宫全是因为她。
因而沈慕远提到老天爷,几人心中都有了另外的想法。
“我想问无上宫到现在有什么损失吗?难道我会笨到带一个受伤的人来无上宫打闹?”沈慕远问,“当时情况紧急,隧道打开之后我抱着她便来了。我本以为是传送到斗神殿,却是误打误撞见到了这个阵容,当时是云彻开启的隧道,你们查过吗?”
“当然。”这时夜弦立刻接了一句,“斗神殿那边我了解过,御魔组天守一的回答是隧道开启没有问题。你如果在隧道中没有动其他的手脚,那只能解释成这是一次传送的意外。”
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在场之人都要极快的思考,不仅仅是对沈慕远的思考。
夜弦说完,沈慕远并没在回答,毕竟对方也没有问问题,而且自己的解释也会是多余的。
“沈慕远,听说你自学了一个破诅咒的方式,在云间岛才活了下来。而据说玄柔在教学破咒课时,触犯了禁忌提示了学生如何学习诅咒。对吗?”这时候四公主落翩问。
“对。”一个字。
听到了诅咒,在场不少人都若有所思,他们只是知道诅咒在云间岛一战中出现,而没想到沈慕远竟是学会了如何熟练的破除诅咒。
对待诅咒这件事,无论血咒,魂咒,死咒,在场的人的印象都是灾难与恐怖。
“那么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会的那个术能改变隧道最终的目的?”落翩声音大了些许,看得出她是个冷静且敏锐的女人。
“不过是个学生的兴趣罢了。”沈慕远想起了彩莺。
“大声回答!”这时候落翩敲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在场的人都是高手,她体内灵气微微浮动时候谁都察觉得到。
“你有理由怀疑,但是我只想说这只是一个能破除幻境的灵术,我当时巧妙的利用了破咒的原理,才让自己脱身。”沈慕远回答。
第一轮,沈慕远回答的很快,很稳,让人不得不信他所言的真实性。
无上宫本想以擅自带魔界之人进入无上宫为名,定沈慕远叛变灵界之罪。但是沈慕远的回答都有些许道理,加之斗神殿那边的调查,二王子同四公主也无法立即定罪。
既无法定罪,更多的疑问也就没法继续。
“那我们现在聊聊那位魔女吧。”霓凰示意自己的妹妹冷静。
沈慕远越是冷静,在场的人越是好奇其中的真相。而另一边冷玉心便是没有那么冷静了。
藏厄监狱牢门外,冷玉心僵硬的往回走,他知道自己同那老者的谈话已经结束了,也知道押送自己来这里的人就想听这一段。
不过此时他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来说是好是坏,甚至那老者说的是真是假自己也无法确定。他的身体在抖,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也许两者都有。
“喂——”
“啊?”冷玉心路过的时候猛的被之前第三间牢房里的人叫住。
两间牢房虽是在同一层,却略有不同,那老者的牢房只有一扇铁门。而这第三间牢房牢门的这面墙是设有铁栅栏,间隙有一指多宽,完全能看见牢房内的景象。
“嘿嘿。”里面的人露出阴险的笑容。
“你叫我?”
“神之子,看来就是你了。”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