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柳慕白如遭雷击,怔怔的望向面带微笑的青年人。
“焱大人此话怎讲?”
火三淡淡道:“你多年前受过伤,导致本源有损,直到现在都不曾恢复,所以这段修行路,你才会走的很艰难。”
“不知我说的可对?”
“焱大人慧眼如炬,在下佩服,”柳慕白苦笑,“实不相瞒,在下年少时确实曾受过重伤,险些当场身死道消。”
“好在命不该绝,让我挺过来了……”
“难道是你曾经提及的那场变故?”大黑牛忍不住插嘴问道。
“嗯。”柳慕白点头。
稍稍沉默,随即他继续说道:“多年来,我曾试图寻求疗愈体内的暗疾的方法,只可惜尝试了很多都不尽人意,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近年,当我面临修炼瓶颈,每当冲击六阶都门槛时,都能明显感到力不从心。”
“正如焱大人方才所说,本源受损便是其罪魁祸首。”
火三接过话头道:“你那暗疾之所以一直无法疗愈,其实是因为你体内有道隐藏很深的外来灵力作怪。”
“焱大人,您说什么?在我体内还藏着一道外来灵力?”柳慕白惊骇,脸上的表情都难以控制。
这么多年来体内存在一道外力,他却一无所知,想想都后怕。
“嗯,”火三笑道,“只要将其化解,暗疾可愈,境界自然也可突破。”
说罢,火三凌空一指,便有一枚光点没入柳慕白胸口。
霎时间,后者只觉体内似乎有道无形枷锁崩断了。
随即,全身灵力运转速度激增数筹,毫无阻滞的汹涌在奇经八脉,奔流过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畅快,就连屡次冲击都突破不了的桎梏也有了明显的松动。
柳慕白大喜,凌空拜倒在火三面前,“大人再造之恩,慕白无以为报,今后大人若有吩咐,慕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肝脑涂地就不必了,”火三指了指大黑牛,玩味笑道,“顶多让他再欠一顿牛肉。”
大黑牛:……
关俺老牛什么事,为啥受伤的又是俺啊……
待到来犯之敌皆已控制,柳慕白标便匆匆返回闭关去了。
如今突破六阶在即,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颇有种不可阻挡之势,容不得半分耽搁。
因此,善后事宜也只能由大黑牛代劳了。
“天杀的柳慕白,竟又让老子给你收拾烂摊子,还真把老子当你家长工啊……”
大黑牛固然满腹牢骚,可行动上却一点都不含糊,轻车熟路的安排诸事,并将一干人等分别关押。
而后,挨个审问加处置。
“唐山,你这叛徒,竟然暗中勾结外人加害同胞,谋划宗中剑典,你可知罪!”
大黑牛大喝一声,威压陡然爆发,一股刚猛的无形气劲登时将跪在地上的唐山冲了个人仰马翻。
后者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可当他艰难翻身坐起时,却仍是满脸的不服气。
“我没什么好说的,如今既已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眼见唐山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大黑牛更是气愤不已,忍不住骂道:“你个该死的东西,宗中向来对你不薄,你为何却要恩将仇报。”
“对我不薄?”唐山冷笑,“既说对我不薄,那为何玄元剑典只给我参悟前六式?”
大黑牛怒道:“混账!玄元剑典的后六式,历来只有宗主才有资格修炼,就连老子都不行,你小子倒是想的挺美。”
唐山不甘心喊道:“可若非柳慕白凭白出现,那宗主之位就是我的!”
“是柳慕白抢走了我的一切!那玄元剑典本就应该属于我!”
大黑牛冷哼道,“你这厮心术不正,就算慕白不来,宗主之位也轮不到你!”
“当初你还是外门弟子时,就曾闯入典籍阁,私自修炼内门功法,已是犯下滔天大罪。”
“可老宗主非但没有惩处你,反倒还给你改过的机会,这才有了你今日之地位。”
“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又怎能对得起老宗主的一番苦心!”
唐山不屑笑道:“苦心?说的倒好听,那老东西当初给我机会,也不过是看在我天赋不错的份上。”
“说什么饶过我,还不是要给玄元剑宗留个不错的苗子?”
“你……”大黑牛直被气的七窍生烟,欲破口大骂,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多余了。
对于唐山这样心歪的人,根本无从改变,只能送他去轮回转世。
大黑牛叹了口气道:“来人!”
片刻后,几名身着黑衣的执法长老出现在大殿。
“太上长老有何吩咐。”
大黑牛摆摆手,“带他下去,宰了吧。”
“是!”几名执法长老应声,随即将叛徒唐山拖出了执法殿。
后者临走前疯狂大笑,“牛霸天,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得罪了雾云楼,你们谁也逃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待到众人离去,孤身一人的大黑牛随意坐在一把座椅上,手指轻轻敲了敲脑袋,面色凝重。
方才唐山说的确实是个大问题。
不管怎么说,雾云楼青叶分舵两大护法之一的鹰护法死在凌云山,玄元剑宗必然脱不开干系。
更何况,焱大人杀了鹰护法是对玄元剑宗有大恩,就算能置身事外,他和柳慕白也不答应。
大黑牛一咬牙,“大不了,老子都把事揽到身上呗,反正无亲无家,孑然一身。”
“而且,逃亡在外的生活又不是没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