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是说,我被人封印了两百年?真的,假的……”
覃川满脸错愕与半信半疑,心中惊诧莫名的同时,又有些觉得焱前辈是在开玩笑。
“不然呢?”火三摊了摊手,反问道,“难道还你以为我没事逗你玩?”
“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
“……像。”覃川下意识的点点头。
“什么?”火三满头黑线。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覃川赶忙改口。
“我是在想,如果我真的曾被封印两百年,那为何宗中那些师门长辈从未跟我提及此事。”
火三嗤笑,“这有啥好想的,必然他们也不知道呗?”
“啊?”覃川一愣。
“啊什么啊,他们修为有限,发现不了也正常。”火三理所当然道。
“好吧……”覃川嘴角抽了抽。
原本在他的认知里,剑宗长老个个都是法力高深,无所不能的强者,可如今到了焱前辈口中,反倒变成修为有限了。
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就连宗主大人都曾说过焱大人深不可测……
“那我再来问你,难道你小子从小到大,就没感觉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火三挑眉的望着覃川。
后者略作思索,继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打起架来不要命算不算……”
“算啊,怎么不算,”火三似笑非笑道,“想必你能感应到,其实自己体内一直存在着某种来历不明的狂暴力量吧。”
闻言,覃川大惊失色,“这您也知道?”
“废话,”火三没有好气道,“就这点小事也能瞒得过我?”
“只要我想,管他什么狗屁天机,大道秘辛,统统不过一念之间,只手可变。”
覃川眼前一亮,“那前辈您可能算出小子的身世?”
火三:……
这下可好,装个叉把自己绕进去了,可真是“祸”从口出啊。
“恳请前辈指点迷津!”覃川扑通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拱手道:
“小子自年幼时便苦于无法控制体内那股狂暴妖力,曾不知多少次误伤同门,险些酿成大祸。”
“甚至还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当作妖孽看待……”
“据宗中前辈推测,我体内那股力量可能与生俱来,也可能后天被强行灌入的。”
“不过,不管是何种原因,只要查明身世,多半就有办法加以控制。”
覃川拜倒在地,磕了个响头,“求前辈出手相帮,小子在这先行谢过了。”
火三揉了揉太阳穴,倒霉,倒霉,本不想多管闲事的……
不过事已至此,看来也无法置身事外,作壁上观了,谁让他又忍不住多嘴了呢。
“唉,那好吧,”火三叹了口气,“看在你小子这么不容易的份上,老子就帮你一把咯。”
“顺便也便宜某人了……”
……
“阿嚏!”
身负长剑,着一袭白衣的青年,猛地打了个喷嚏,险些跌落云端。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喃喃,“奇怪,难不成是有人在数落我……”
短暂的失神,白衣青年又将目光投射回原处,荒凉的山头上,两名老者正饮茶、交谈。
身形修长的老白鸟眉头紧皱,“老木头,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岂不是说,咱们双方内部都有人图谋不轨?”
木老同样是面色凝重,“短短几年,藏剑阁与天妖宫两方首脑皆是遭遇不测,而且位子还都落在了外姓之手。”
“这两件事,恐怕还真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老白鸟面色骇然,赶忙端起茶盏猛地饮下一大口压压惊。
“老木头,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木老摇头笑道:“现在就说怎么办,似乎还为时过早。”
“毕竟目前还只是猜测,至于真相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暂时更无法定论。”
“不过有一点,咱们都要尽快去给老兄弟们提个醒,以免被某些人占了先机,各个击破。”
老白鸟神情严肃,“好。”
这时,木老突然脸色骤然一变,“是谁,谁在那!”
老白鸟也是瞬间戒备心大起,神识铺天盖地向四面八方张开。
然而,周围依旧安静。
木老冷哼一声,“若再不出来,老夫可就直接动手了。”
话落,木老毫不犹豫的出招,衣袖一翻,便有七颗三寸长的木钉激射而出,锋芒凌厉逼人。
“噗噗噗……”
木钉相继没入巨石,就如同刺入豆腐那般简单。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巨石后面一跃而起,悬立于半空,怪笑着望着木老,阴恻恻道:
“不愧是巨木剑使,如此敏锐的感知,即便比之寻常七阶真灵都不会逊色多少了。”
“影鸦,竟然是你!”老白鸟一眼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也是天妖宫的长老之一。
黑衣人半截面具遮脸,却遮不住其嘴角戏谑的笑意。
“鹤冲霄,你罔顾宫规,私会外敌,可知该当何罪?”
老白鸟冷哼一声:“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夫所做所为都是为了天妖宫,又何罪之有?”
影鸦失笑,“那你倒是说说,你都做了什么?”
“老夫……”老白鸟欲言又止,心中信不过影鸦,继而改口道,“老夫做了什么还要跟你交代吗?”
“待到老夫回宫查明来龙去脉,一切自有定数!”
“哦?是吗?”影鸦哂笑道,“不过你好像没有这个机会了。”
老白鸟眉头一皱,“影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木老开口道:“老白鸟,你还听不明白吗,人家是灭口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