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剑阁上空,冰与火相争,各自映照半边天,分庭抗礼,让得观战众人一时间难评高下。
“那女子到底是何来历,居然能与联手作战三位老剑使战至如此?真是太可怕了。”
“要知道,三才轮回剑阵一出,就算强如七阶都难以应对啊。”
“更何况老剑使们还借着大阵之威,竟也无法多占半点便宜,难道,那女子还要强过老阁主当年不成?”
藏剑阁许多老资历者则更是骇然失色,惊惧不已。
多年前,他们曾亲眼目睹过老阁主与三位剑使切磋,面对三才轮回剑阵,强如老阁主都不得不暂避锋芒。
而且当时还非是杀力最强的三种元素组合,也未借得大阵之势。
花园小筑。
慕容萱透过窗户望着天上的大战,黯然失神。
原本她以为先前的失利确实是因为大意轻敌了,如果开始就全力以赴,兴许会是另一种结局。
哪怕仍然难以招架,也不会一招被废了修为。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看清了与对方的差距,恐怕五个自己联手都未必是其一合之敌。
“天下竟当真有此惊才绝艳之人,可怜我还抱着未能全力对敌的遗憾,简直可笑。”慕容萱自嘲摇头。
窗边,与弱水剑使长着相近面容的慕容芙同样是面色难看。
只不过前者是备受打击的沮丧,而后者却是恨仇家不死的怨毒。
胡璃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远远超出了慕容芙的预估,几乎是强大到了难以应对的地步。
“如果三大剑使联手拿不下她,那可就麻烦了,就算群起而攻之,多半也得伤亡惨重……”
慕容芙自知诸多谋划都是为了儿子能掌控藏剑阁,如果藏剑阁元气大伤,那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看来不能再让夫君留着她了,如此大敌若不能除去,日后必定后患无穷,寝食难安……”
另一边。
天空中的大战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僵持不下。
锐金、烈火、厚土三大剑使全力尽出,体内法力已经被催发到了极致,阵法之威也借到头了。
再进一步,就算占到了上风,也只能是元气大伤的结局。
“火兄土兄,不能继续硬撑了,倘若拼的本源受创,后边会是怎样的收场还不知道呢,得不偿失!”
锐金剑使给两位老兄弟传音。
其实他对林凡一直心有提防,生怕被其坐收渔利。
“那难道还能就此罢手不成?”烈火剑使心有不甘,“好不容易才将这女人压制,兴许她也快撑不住了。”
厚土剑使也道:“如果我们突然收手,对方顺势压过来,我们恐怕也是难以脱身。”
“搞不好,阁中其他人也会受到波及。”
锐金剑使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两位老兄弟说的这些,他又如何不曾考虑,可实在不好找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必须尽快抉择。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锐金剑使权衡许久,而后咬了咬牙,下狠心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有护阁大阵顶着,弟子们也都避难去了,不会有多少伤亡的。”
“可若是咱仨都折在这,那藏剑阁就真的落在别人手里了。”
烈火剑使与厚土剑使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
“火兄木兄听我指示,我数一二三,一起收手脱身。”
“好!”
“一…二…三,收!”
话落,三位老剑使同时收招,并迅速抽身后退。
随之,熔岩巨剑瞬间被寒气所淹没,凝为冰雕,被映照为火红半边天也渐渐被冰白所吞没。
胡璃只觉手下压力一空,略一感知才发现是对方退了,随即也收招。
袖袍轻挥间,漫天寒气溃散。
她并不想伤人,原本便是借机试试自己的实力,谁知还未到半对方却收手了,稍稍有些扫兴。
“你们三个老家伙为何突然收手,莫非想临阵倒戈不成?”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林少阁主,气急败坏,冲上前来兴师问罪。
烈火剑使板着脸,没有好气道:“明知打不过,难道还能凑上去让人家抹脖子不成?”
“老夫倒是还想问问某些人,就非得袖手旁观?”
烈火剑使话里有话,矛头直指林凡。
刚才那种情势下,也唯有早已晋入七阶真灵境的林凡能插手,换作其他任何人都只能送死。
“你!”林耀被噎的满脸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
在几位资历老的吓人的老剑使面前,他这少阁主的名头根本没有多少份量可言。
于是转而命令其他人道:
“众长老听命,全都给本少阁主上前擒敌!违者重处!”
众长老互相看了看,轻叹一声,也只能服从指挥,哪怕明知冲上去很可能会死。
否则下场绝对更加凄惨。
而面对前赴后继围攻过来的藏剑阁长老,胡璃轻蔑一笑,随即迎上。
只见她手持冰刃,如一道白色闪电般穿行在人群,轻描淡写的挥剑斩击,便有许多道身影从半空坠落。
当然,她并无杀心,不过让对手们失去战力罢了。
林凡与黑衣面具人还在远远观望,看不出丁点动手的意思,不知是在考虑着什么。
不过多时,藏剑阁数十位长老便都已失去再战之力。
胡璃面无表情道:“既然林大阁主不想动手,那小女子就此告辞。”
“后会有期!”
说罢,胡璃一剑斩破藏剑阁大阵,身化白虹而去。
见状,三位老剑使皆是眉头一紧,从对方轻易斩破大阵离去的从容可以看出,刚才的大战,对方手下竟还是留情了。
“金使!火使!你们放任天妖阁奸细离去,导致阁中诸多长老伤重,可知该当何罪!”暗之剑使质问道。
锐金剑使冷冷一笑,“暗使,老夫也想问问你,如果天妖宫真有本事拉拢到这等强者,那藏剑阁还能存活到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