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大殿议事厅。
冥山大长老见人已到齐，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今天把你们都叫来是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了。”
闻言，几位长老都是心头一紧。
以往的议事通常由三长老主持，大长老二长老很少到场，就算偶尔到场基本也只是旁听。
可今天却一方常态由大长老亲自主持，必然是极其重要的大事。
就连平日里喜欢打瞌睡的四长老，此时都少见的来了几分精神，陡然睁开了惺忪睡眼。
冥山大长老继续道：“或许你们一直都有所好奇，咱这万灵苑背后是不是有个神秘且强大的支持者。”
“现在我可以清楚告诉你们，确实有，那便是界海盟。”
“什么？界海盟！”几位长老都是脸色剧变。
界海盟的大名他们自然听说过，那可是天底下最强大的几大巨头之一，放眼整个本源世界都少有能及。
原本他们只是猜测万灵苑的靠山，可能是彩云道洲上的某一方神族大教，顶多是天晟灵域名声不弱。
至于要说上升到整个本源世界的层次，他们却是想都不敢想。
因为这实在太过骇人。
“大长老，您说的可当真？”七长老史珏声音颤抖的问道，他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也急促了许多。
冥山颔首，“嗯。”
“太好了！”史珏激动的一拍桌子，“如果身后有界海盟撑腰，那还怕什么，管他那些小辈来自哪门哪派，全杀了都无所谓！”
自从前些天接到指示，要对此次参加天狩的猎手们展开清剿之后，他就一直心里没底。
毕竟那些猎手们不乏有来历不凡的神族子弟或大教传人，万灵苑要真对他们动手，难免要承受多方怒火。
搞不好直接被推平了都有可能。
可如今看来，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界海盟之名足以震慑一切。
“大长老，那先前您下的指示，是否也来源于他们的有关？”俊秀少年模样的三长老问道。
冥山毫不掩饰道：“的确如此，有人窃取了界海盟的情报，如今此贼就在星月山脉，为避免情报泄露，只能将一切可能传出的途径都掐断。”
言外之意，任何人不得活着离开星月山脉。
“那这个情报……”四长老少见的开口，望向冥山试探道。
冥山并未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道：“今日我之所以言明这些，便是要你们放心大胆的去做事，莫要再像前些天那般束手束脚了。”
“至于收割欲念什么的都可以来日方长，当务之急便是尽最大可能保证情报不被泄露。”
“各位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几名长老相继应道。
“那便各自去做事吧。”冥山摆摆手，宣布了此次议事的结束。
三四五六七等五位长老先后起身作揖告退，随即原地虚化消失。
来这开会的只是他们的分身投影，真身还在星月山脉。
少顷，冥山大长老再度开口，“二长老，你觉得他们几个中，谁最有可能出问题？”
形容枯槁，眼窝深陷，生有一个显眼鹰钩鼻的老者略作思索，声音沙哑道：“原貘。”
原貘是四长老的名号。
大长老笑了笑，不置可否。
……
星月山脉深处。
盘坐于某座星峰之巅的七长老史珏之本尊豁然睁开双目。
“竟是界海盟！竟是界海盟！”
“如若万灵苑身后的靠山是界海盟，那我还怕什么，玉龙玉虎，等为师给你们报仇！”
他从怀中摸出两块开裂的玉牌，正是两个弟子的魂牌。
其实罗玉龙在最后动手之前，还曾给师父传过信，可当史珏赶到桃山时却已经晚了。
只见到了两具被抽干精血的尸体。
再联想到先前罗家被灭门之事，史珏不难猜出真凶就是当年逃出去的那头牛妖，牛霸天。
而且据他目前所掌握的情报，与牛霸天同行的还有来自彩云天的几人，背景似乎还都不弱。
因此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可现在得知了万灵苑背后的靠山是界海盟，那便无所畏惧了。
“小小牛妖，当年固然让你跑了，但这次，你休想再逃出史某的手掌心！”
“史某定要以你之血，来告慰我两个徒儿的在天之灵！”
……
“阿嚏！”
青萍大泽岸边，大黑牛突然打了个大喷嚏，不禁揉了揉鼻子，喃喃道：“哪个小贼闲的没事念叨我呢……”
“嘘！”柳慕白对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这话可不兴乱说，万一是念叨你的是焱大人呢。”
大黑牛一听这话脸都绿了，吓得赶紧捂住了嘴。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多半是老伙计故意吓唬他，焱大人从不背后念叨人，有事直接找来了。
可相貌普通的“柳白”却早就远远躲开了。
“焱大人……”石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他也没问。
尽管大黑牛此前已跟石屹坦白，此番易容参加天狩属实有事调查，不是存心隐瞒，但这位性情直爽的黑脸兄弟还是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于是就又变得话少了。
对此，大黑牛表示很无奈。
不远处的巨大火堆上，几条龙首鱼身的铁甲鲤龙正烤得滋啦冒油。
反正都是现成的食材，不吃白不吃。
“喂，牛兄，你先前跟我说的那秘制调料呢，拿来撒上点呗。”沈燕大声招呼道。
沈燕也算是个好吃之人，自从听说大黑牛带有烤鱼烤肉秘制调料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而且那还是焱大人的配方，那就更得试试了。
大黑牛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只小玉瓶扔了过去，只是不忘嘱咐道：“沈兄你可悠着点用！”
“知道了！”沈燕接过玉瓶，一边回答，一边扭腰送胯狠狠往几条烤鲤龙上加料。
“……”大黑牛看的嘴角抽搐，肉疼极了。
当初这调料还是云瑾小妮子给的，要说直接去跟焱大人讨要，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估计焱大人会说，“老牛啊，要不你先贡献出肉来尝尝？”
或许正是因为肉疼调料，在鲤龙烤好之后，大黑牛逮住一顿狼吞虎咽，好像生怕吃得少亏了一样。
这下轮到沈燕嘴角抽搐了，“老牛，你不应该是吃草的吗，怎么吃鱼也这么凶？”
大黑牛便是吃草的是牛，跟他牛妖什么关系。
夜幕降临。
只剩神魂的铁甲鲤龙族长悬浮于水面之上，其余三人一牛则是远远躲了起来。
因为今夜便是前者与跟他交易那人见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