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挟持,段景桥不禁心中一惊,但接着便稳住心神。
因为他发觉对方修为竟比他低。
段景桥不屑冷笑:“区区八阶初期,来挟持我这个八阶巅峰,你怕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你脑袋才被门夹了呢!”孙小空毫不吃亏的回怼道,“谁告诉你实力就非得以境界衡量了?”
“呵,就你这种八阶巅峰的废物,信不信小爷我随手就能捏死一大帮。”
八阶巅峰的废物……听到这几个字,段景桥嘴角抽了抽,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因为他已经卡在这很久了。
而且在家族,段景亭段景台那兄弟俩便是经常借此讥讽他,甚至还与少年人的口吻几乎一模一样。
“小子,你已经成功激怒我了。”
段景桥双目中涌现出杀意,体内雄浑法力陡然释放,便要将面前这不可一世的少年人震飞出去。
按照预想,对方仅仅八阶初期,在如此近距离之下承受他这近乎全力的一击,不死也大残。
然而却出乎意料。
饶是逼得客栈中的防御大阵都被激活,千百道阵纹颤抖不止,可挟持着自己的少年人却纹丝未动。
就连扣在他咽喉的那只手爪都不见半分动摇。
“这怎么可能!”段景桥大惊失色。
在场其他人亦是如此,包括梁重一家三口,谁都没想到面前这其貌不扬的瘦削少年人竟当真是强的恐怖。
梁重扪心自问,在相同修为下,倘若换作是他,只怕已成重伤。
孙小空嗤笑道:“早就跟你明说了还不信,非要试试,不仅废物,还又菜又爱玩。”
“不,我不相信!”
段景桥恼羞成怒,不断催动法力爆发,一轮接着一轮,直震的整个客栈摇晃不止。
那汹涌磅礴的法力,犹如大江浪潮绵绵不绝,足以令同境者叹服。
只不过眼下却时运不济,撞上了擎天大岳。
直到段景桥几近法力枯竭,大口喘息,身后挟持着他的少年人,却始终不为所动。
孙小空打了个哈欠,满脸无奈与鄙夷道:“你闹够了没有。”
眼见对方那犹如看傻子一般的眼神,段景桥只感觉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可偏偏还无能为力。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得气急败坏冲几名随侍声嘶力竭道:“杀了他,你们给我杀了他!”
“这……”随侍们面露难色。
自家少主被对方牢牢控制在手里,投鼠忌器,即便他们个个九阶修为却也发挥不出来。
“快杀了他!不用管我!”段景桥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怕死也要洗去对方加之于他的耻辱。
“老实点,不然真捏死你。”孙小空手爪用力,打断了段景桥的话,而后冷笑着望向对方几人,威胁道:
“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死的话就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小爷万一紧张了,手一抖,那他可就小命玩完了。”
其实他早就到了。
只是眼见这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不怀好意的埋伏在周围,就没急着露面,玩起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套。
直到时机成熟才现身一锤定音。
对方几名九阶修士,他单独对上任何一个都不惧,可若聚在一起,那就得采取点特殊手段了。
硬拼自然是拼不过的,
更何况还得顾及他人。
孙小空再望向不远处的三人,“赶他们出去,我有话要问你们。”
虽说这一家看面相好像是一个老父亲带着一双儿女,但他却能明显感觉到其中那病怏怏的少年人最强。
而且比在场所有人都强。
只是这少年似乎受过重伤,修为好像也出了岔子,导致气机不稳,不然就用不着他出手了。
梁岳会意,上前道:“几位,你们确定还要留在这么?再赖在这,对你家少主没有好处。”
虽说他不知对面金袍少年是何身份,但既然人家能出手相救,应该就不会有恶意。
再者,面对一个八阶初期总比面对一帮九阶压力要小,即便对方有着远超同境的不俗战力。
段家的随侍互相望了望,别无他法,随即也只能乖乖出去。
只是走之前当然不忘留下句狠话,“你们听好了,若是我家少主有个万一,日后我们段家必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呵呵。”
闻言,孙小空心中生不出半分惧意,甚至还有点想笑,心说等我见到师父还指不定谁追杀谁呢。
不,你们怕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把老巢给你们端了。
待到将段家的狗腿子们轰出去,孙小空立刻关上门,并瞬间打上十数道阵法以用于防御。
尽管来到这本源世界,师父给的不死之身依然奏效,可老被人虐也疼啊,于是就变得越来越谨慎。
至于段景桥就不必过多理会了。
这位原以为好不容易找到出头之路的段家庶出,此时不仅法力枯竭,还道心崩坏,正怀疑人生呢。
“多谢道友出手相救,未请教道友如何称呼?”梁岳拱手道谢。
“行了行了,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孙小空摆摆手有些急切问道:
“刚刚离得远没听清楚,你们方才说什么,我师父师娘是去哪了?葬神山?”
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葬神山”这三个字了,曾结伴而行的两名新交的朋友貌似就是去了那。
“师父师娘?”梁岳一怔,而后迅速反应过来,不禁惊诧道:
“道友所说的师父师娘,难道是焱大人璃大人?”
“是啊。”孙小空重重点头。
梁岳闻言大喜,不禁先是夸赞了一句:“原来是焱大人的高徒,我说怎会有如此超乎寻常的实力。”
而后才将葬神山之事大概说了一遍。
“……事态紧急,咱们得尽快去葬神山将消息传给焱大人他们,不然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孙小空却根本不见半点担忧,反倒打趣似的反问,“谁凶多吉少,你口中那位神秘强者吗?”
“啊?”梁岳一家都懵了。
孙小空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师父怎么可能有事,能伤他的人,这天底下压根儿就不存在。”
他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段景桥,“与其担心他,倒不如先想想咱们如何脱身来的实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