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见这离了大谱的一幕,在场的各方修士顿时人傻了,目瞪口呆。
饶是与孙小空一路的东方傲天等,提前便有心理准备,可当真正目睹于此时,依旧被惊得失语。
那么大座山……就这么被连根拔起,收走了?
并且还是传说中凶名赫赫的葬神山,这座犹如擎天之柱般屹立与阴玄天苍茫大地亿万年的庞然大物。
而今竟是被人挥手摄去。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即使亲眼所见都很难让人相信,认为多半是对面少年以某种神通施展的障眼法。
或者也可能自己此时已身处幻境,被扭曲了五感神识。
“不!这绝对不可能!”
“葬神山之神秘,饶是界主大能都敬而远之,轻易不敢擅闯,更别说将其直接收走了。”
“那人再强,难道还能打破天地规则禁制,凌驾于界主之上不成?”
在场者,几乎都来自于大族大教,见多识广,自然听闻过那仅存在传说,虚无缥缈的域主果位早已天定,任谁都无法逾矩。
对于周围众修士如此反应,孙小空不屑嗤笑,懒得多说什么。
反正不管在哪,那些越没本事,越是见识短浅的庸碌之辈,就越喜欢将“不可能”挂在嘴边。
凡超出其认知之事尽然如此。
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寰宇之浩渺又岂能为蝼蚁心念所企及。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赤发老者双瞳放大,面露惊骇倒退几步,声音颤抖道。
此时他看孙小空的眼神,正如同凡夫俗子大白天撞鬼一般无二。
孙小空不想再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抬手隔空一抓,强行将赤发老者拘至身前丈许处,毫不客气道:
“接下来我的朋友会有些事问你,但愿你这老货能如实回答,否则小爷不介意捏死你。”
说罢他抽身往一旁撤开,沈燕走上前来。
“赤发老狗,你们到底把我父亲怎么样了!”后者怒目而视道。
“沈长空那叛徒已被千山界主打入镇魔狱了。”赤发老者冷哼道。
“身为总执,竟忘恩负义做出勾结狂盟,背叛楼中之事,真是枉费总舵主的一番信任!”
“这种人根本死不足惜,千山界主能留下他一条命就算便宜了……
“住口!我父亲绝不是叛徒!”沈燕双目通红的打断道。
父亲一直以忠义二字对他言传身教,从小便是如此,涉及楼中诸事更是尽心尽责,不遗余力。
若说父亲会行背叛之举,他万万都不会相信。
“如今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从当年你这小贼毁去那些情报我就怀疑了!”赤发老者深恶痛绝道:
“只恨没能早点看清那伪君子,不然若是情报还在,狂盟那些余孽早被连根拔起了,又岂能躲到现在?”
“楼中怎会出了你们父子这样的叛徒,真是”
“老狗,我宰了你!”沈燕怒不可遏,抬手便要劈死面前这对自己父亲出言不逊老梆子。
眼下后者已身受重伤,一身通天修为也被封禁,沈燕是真能做到。
“燕少主莫要冲动!”徐涣等人赶忙出来拦阻劝慰。
“如今此事一切未明,孰是孰非,其中是否有误会都尚未可知,还请燕少主三思!”
“是啊燕少主,望您查清真相再从长计议……”
沈燕面带杀气的望向徐涣等人,“怎么,难道你们也认为我父亲背叛之事属实?”
“不敢,不敢,”徐涣连连摆手,否认道:“总执大人义薄云天,我们相信他的为人。”
他接着话锋一转,“可…赤发长老他同样对楼中同样忠心耿耿,或许真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沈燕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都是这老狗的属下,自然不想眼睁睁见他死。”
徐涣几人尴尬讪笑,不置可否。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说总执会背叛,他们自然也不会相信。
先前接到赤发长老传信,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燕少主带回去时,他们便有所预料,楼中或许出了变故。
如今看来,多半正是此事。
经过这一打断,沈燕稍稍恢复了几分理智,没有继续下杀手。
他瞪了赤发老者一眼,“老狗,我知道你素来与我父亲不合,但愿不是你存心嫁祸,否则我定要你狗命!”
赤发老者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没再说什么,或许也是不屑于争辩。
在场众修士眼见雾云楼这位赫赫有名的赤发长老都轻易被治住,不禁都是面露忌惮,纷纷与那身份不明的狠角色保持着距离。
他们对后者收起葬神山之事固然还心中存疑,但一招击败神三巅峰大修却是看的很清楚。
故而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触怒这煞星。
甚至连上前问一嘴自家未曾回来的登山者们是否还在人世都不敢。
于是也只能将主意打到其他下山的幸存者身上。
“殿下,不知为何还迟迟不见我家下山归来。”一名与金龙皇朝交好的老者试探着问道。
与此同时,许多人都望了过来,想要趁机探听自家人的消息。
“这……”身着一袭龙纹金袍的少年人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摇了摇头,苦笑着叹息。
见状,老者如遭雷击,整个人顿时呆愣在了原地。
他并非愚钝之人,当然知道金龙皇子这般表现也就意味着少主必然已经凶多吉少了。
金龙皇子扫视一圈瞩目过来的各方修士,拱手道:“此次葬神山之行,侥幸活下来的就只有我们几人,还望诸位节哀。”
与其让众人不死心的接二连三来问,倒不如直接言明来的省事。
闻言,众人即使心中再不愿相信,却也只能默默认下。
毕竟机遇与凶险本就并存,古来如此,更何况还是葬神山这处世上公认的绝地,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了。
这便是登山者的宿命。
最后也只得相继对这金龙皇子拱手,“多谢殿下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