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何垚还能勉强辨认大致位置。但到等过了姐告,到后面就完全两眼一抹黑了。
只知道是贴着边境线在前行。不过这问题很快就被刀蓉蓉给侧面解答了。
她冲阿邦问道:“这是要去哪?他们办公室不是设在姐告吗?”
阿邦回答道:“他们最近在执行任务。晚上守在边境线上。咱们想找到人,得到边境线边上才行。”
刀蓉蓉点了点头,“这人是哪个?”
阿邦道:“勐巴寨子的女婿。老丈人家都是我们的族人。可以放心蓉姐。”
刀蓉蓉不再说话。阿邦便也不再往下说。
车子停在一处边境线河岸上,阿邦便吆喝其他人下车。
刀蓉蓉开口道:“我跟高老板在车上等你们。”
所有人都是一愣,但是很快便服从安排听指挥。
只有阿邦看上去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看了看留在车上的高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刀蓉蓉留下高明明显别有目的。
何垚倒是没觉得自己多牛,能招刀蓉蓉这么惦记。
最有可能的,还是跟聂老三的货场有关。
但有求于人在先,何垚也不能非让高明跟自己形影不离。
熊猫眼又在旁边一刻不停的催着抓紧时间别磨叽,何垚只能把高明留下,跟在阿邦身边一步三回头的朝边境线上走去。
今晚的边境线格外热闹,隔几百米就扎着一个帐篷。
何垚没见过这种阵仗,好奇的问道:“或者是什么情况?”
熊猫眼也不知道何垚是不是在问自己,回应般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阿邦解释道:“应该是最近边境线上不太平。所以来守夜。一则监察、一则震慑。这是咱们能看到的,看不到的部署还有很多。”
熊猫眼好奇的问道:“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这么扎眼的杵在这,人家还不知道避开风头,等过了这阵子再活动?”
阿邦不满的特意回头看了她一眼,“上过学吗?知道监察、震慑什么意思吗?要是不知道回去查查字典。”
看样子对熊猫眼是一丁点儿好感也没有。
熊猫眼不再说话,等阿邦转过头去之后,才小声哼唧着反击,“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就是蓉姐的司机吗!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呢?这年头三条腿的蛤蟆都会开车……啊!”
牢骚止于一声惊叫。
常穿恨天高也难免崴了脚。熊猫眼身子一歪,随着叫声整个人栽倒在地。
这倒是省了阿邦收拾她的麻烦,幸灾乐祸看着在地上哎哟乱叫的熊猫眼。
“阿垚老板,我的脚崴了……你能不能……”
熊猫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何垚。
何垚看了看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阿邦。只能无奈蹲下身背起熊猫眼,深一脚浅一脚继续往前走。
等到阿邦重新在前面领路,熊猫眼压低声音趴在何垚耳边说道:“阿垚老板,这个叫阿邦的,既没有同情心又脸黑心狠,怕不是什么好鸟。待会儿留个心眼。要是情况不对随时准备撒丫子跑路。”
说完就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抱怨,“怎么还没到啊?这边境线月黑风高的……你该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色,想对我干点什么吧?”
“我跟你实话实说,不用这么麻烦。八百块我就能主动……”
她越说越不着调,阿邦也终于忍无可忍,“就你?谁给你的勇气?你怕不是自抬身价多加了个零吧?”
眼瞅着两人又要掐起来,何垚无奈发声,“你还想不想捞你的满哥出来了?没有阿邦兄弟帮忙,你就等着望眼欲穿他牢底坐穿吧!”
熊猫眼撇了撇嘴,这才安静了。
贴近那排帐篷所在位置,阿邦顿住脚步开始打电话。
何垚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要不要直接问熊猫眼是不是认识郭瑞?
可一会儿觉得像,一会儿又怕是自己想多了。
犹豫来犹豫去,阿邦的电话率先打完了。
“抽支烟等一等。人一会儿过来。”
说完还主动分给了何垚一根细支香烟。
熊猫眼金鸡独立站回地面,看着阿邦狐疑的问道:“满哥在这?”
阿邦竟然流里流气的说道:“妹妹,这问题可不像干你这行的人问出来的。你觉得你那满哥是高黎贡山上的猴吗?走哪还得带哪?”
熊猫眼气急败坏的看着他,“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回去告诉蓉姐!”
阿邦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何垚连忙打圆场,“刀总跟阿邦兄弟尽心竭力帮忙。你要是继续这么不懂事儿,你就回去。这人你自己另想办法去救。”
熊猫眼不再说话,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一支烟不到的时间,一道黑影就顺着边境线摸过来。阿邦丢掉手上的烟蒂,迎上去。
熊猫眼伸手推了何垚一把,“走啊。赶紧跟上去看看。别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黑灯瞎火的,来人的面目看不真切。
但手上晃动着的白纸,在暗夜中格外扎眼。
“拿着这个去提人。我来之前都签好字盖章了的。”男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阿邦接过来,“谢了。那件事等我消息,保管让你满意。”
来人点点头,“给蓉姐带个好。”
说完晃晃悠悠转身走了。
熊猫眼趁阿邦毫无准备地时候, 劈手夺过那几张白纸。
何垚只来得及搭眼看清是张表格。
阿邦就以掌为刀劈上熊猫眼地后脖颈。
阿邦这招完全是遇到威胁后下意识的行为。
等他意识到反应过激,熊猫眼已经翻着白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