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完这场应酬饭局。
于哥非要拉着其他几人去找后面的乐子。
魏金拒绝得很干脆。
主要还是玩的方向不同。
那些寻常项目,魏金根本提不起兴趣。
没办法,于哥只能带着刘满,陪兴致盎然的胖警察继续转战下一场。
何垚让马向雷带着魏金回去睡觉,他要去找程哥儿。
这会儿时间还不算晚,缅国时间晚上十点钟不到。程哥儿肯定还没睡。
且不说自己走之前,不跟他当面交代一声说不过去。就说自己要真敢这么走了,后面程哥儿有生之年还不得想起来就数落几句。
顺着道路往新长城的方向走。
走到程哥儿上次带拉着一行李箱缅币现金的自己喝酒撸串的烧烤摊,何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一眼就看到程哥儿正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仰脖干酒。
他向来好热闹,还是个人来疯。这冷冷清清的场面真的很不适合他。
不过,这一次不管是牛波一还是徐二都没在,自己也忙着应酬那些没有意义的人跟事。让何垚心里生出强烈的愧疚感,。
连忙甩开步子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结果程哥儿目不斜视,就跟没看见他似的。
一会儿之后才矫情又做作的叹了口气,“穷在闹市无人问吗,富在深山有远亲呐……”
何垚明知他这是在念篇子给自己听,但装作完全听不懂的样子问道:“程哥,你肯定是后者。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程哥儿从鼻子里哼了两声,“说吧。这么晚干什么来了?”
何垚顺手摸过程哥儿提前点好的啤酒,仰脖灌了几口,说道:“程哥,当初你离开佤城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主心骨都被抽走了。今天一见到你,心里顿时就踏实了。”
程哥儿瞥了他一眼,“说人话。别给我来糖衣炮弹这一套。”
何垚说道:“程哥,我明天要去一趟外地。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佤城这边的生意得靠你盯一阵子了。”
程哥儿都气笑了,“我原本以为你是来自首认错的,结果是来给我安排任务来了?”
说完又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你要去哪?”
何垚没打算告诉程哥儿,跟利益无关。只是刚才的饭局,让何垚心里不安定。
担心这趟一个不小心就让自己陷入沼泽永世不得翻身。
程哥儿的脾气性格何垚清楚,要是知道自己要去佤邦,一定会刨根究底,到时候大手一挥闹着同往,何垚担心折进去俩。
所以只说自己要去重点打通检查站上的关系。
程哥儿一听果然意兴阑珊,“行。早去早回。阿雷兄弟跟你一起吗?”
何垚摇了摇头,“马向雷留在佤城,有什么事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他准备带蛏子去。
虽然没见过蛏子的身手,但想来不会比老黑差。而且身后有人,这是马向雷比不了的。
况且一个空降的程哥儿,未必能让下面那些人信服。马向雷是自始至终跟下来的,人又有震慑力。他留下来,程哥儿的介入才能顺利。也能看着程哥儿,防止他兴致所至胡作非为。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闲话,原本的一点小芥蒂,随着他们的谈笑风生烟消云散 。
人跟人之间缘分难能可贵,由不得挥霍。
很多看似不起眼的小细节堆积起来,足以摧毁辛苦建立起来的感情基础。
这是何垚说什么今晚也要走这一趟的原因。
安抚好程哥儿的情绪,交代了店里的一些基础情况后,两人勉强算呵喝了个尽兴。
这趟程哥儿回来,没有特别明确收购料子的任务。更多的精力就是准备投放在运输公司这个投资上。
只不过何垚肯定不能让他由着喜好挑三拣四。原石中介店自然也不能落下。
只不过,他介入管理,少不了要经历鸡飞狗跳的阶段。
辛苦阿鬼跟琳琅了。
“行了,我得回去睡了。明天开始还要闻鸡起舞。想想就头疼……”
程哥儿站起来,背对着何垚挥了挥手,“走了。明天好走不送。”
何垚去结了账,往回走的路上给郭瑞打去电话。
“我就知道你小子今晚肯定不会让我睡个好觉。”
电话一接通,郭瑞精神抖擞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何垚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就跟张写满字的纸一目了然。
“郭瑞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刘满跟那个叫于哥的来了佤城?”
面对何垚的问题,郭瑞并没回避,“没错。”
何垚又问,“那你也知道我们今晚碰面了?”
郭瑞却没像刚才回答的那么快。
何垚并没指望他能给出一个答案,想知道就是他的反应。
如今何垚想知道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很明显熊猫眼熊黎文,就是郭瑞的眼线。
要不然,就算郭瑞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对刘满的行为如此了如指掌。
不过,何垚觉得不管是郭瑞还是熊猫眼,可能都没真正想瞒着自己的意思。
“行了,阿垚兄弟,不要想那么多。你尽管跟上他们的步伐。有什么消息找合适的时机跟我同互通有无。哦对了,保护好自己。邦康那边的情况非常复杂。真要是出点什么状况,等我这边派人过去,估计你早就凉透了。”
郭瑞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没有温情脉脉的嘘寒问暖,也没有明确的任务安排。
主打就是一个何垚只管尽兴发挥,他在安全地带呐喊助威。
这都什么人啊!
每到这种时候,何垚就很想旧事重提,问问郭瑞自己那十万块国币有什么说法没有。
给郭瑞打这个电话,原本想得好好的。要个“免死金牌”在手。至少得到个明确的承诺也行。
结果,郭瑞这个老狐狸,活脱脱一个吊着姑娘胃口的渣男。
不行,这件事还得回去从马向雷嘴里套套话。
这么想着,何垚往回走的路上脚底都要摩擦起火星子来了。
院子里没人,各个房间也都静悄悄的。
何垚摸回房间,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手机的马向雷告诉他,自从蛏子到来,整个院子的气压都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