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觉得魏金可能是疯了。
但蛏子觉得魏金的分析没毛病。
这种事只要漏个风声出去,掸帮那些人就跟盯上裂缝蛋的绿头苍蝇一样。
全自动选手,魏金什么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只有一点,到时候如何收场。
要是由着他们把赵夫人一伙弄死也就算了,可他又没想真这么干。
敲山的人手是有了,就是这老虎怎么活着带出来又成了问题。
何垚知道魏金是想让赵夫人明白,邦康不是赵家的天下。
不过他是后辈,在邦康能做的、能调配的都有限。
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这点小聪明。
蛏子问道:“金老板的意思是,想用那五十个人手跟掸帮的兵力抗衡?不是我露怯,要是我这样的老手,那自然不算什么。但这次来的都是些生瓜蛋子。本事一般、纪律性又差……我担心到时候……”
他的话没说完,魏金就摆了摆手,“都什么时候了?屎都到屁眼上了,哪顾得了那么多。她们预计行程不会超过三天。孟阿距离昆都六百多公里,赶回来的时间一定不会太早。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我估摸着以她们的性子,动身就是这两天的事。”
说到最后,魏金嘿嘿奸笑了两声。
说完伸手从衣兜里掏出那张纸条,“对了 ,还有这个。已经找人查过了。想不想见见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
说到这里,何垚立刻想到另一件事。
“卡莲怎么办?大金,我就一个要求。不能让卡莲跟她们去!”
何垚的话音刚落,魏金就翻了个白眼,“这还用你说?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不在乎卡莲死活的人?要是真让卡莲跟她们去,我何必还要去找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直接让卡莲盯着她们的行踪不就得了?”
魏金的态度很坚定,“你放心。她以为搭上国内的护送队,早不把我看眼里去了。自然不会为了担心我搞小动作,拴个多余的保险在身边。”
被他这么一说,何垚回忆了一下赵夫人前后的反应,觉得确实有这么点意思。
在对待卡莲方面,魏金至少到现在还一如既往。也的确能让何垚放心不少。
“这个在赵夫人首饰盒里放定位器的究竟是什么人?”蛏子问出一个问题,“既然找人查了,应该有结果了吧?”
魏金撇了撇嘴,“当然。不过考虑到,就算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个中情况。掸帮里面有我们的人。同理,邦康也有掸帮的人。不过这些人没什么信仰,更多还是被要挟着做事。大部分人渗透一段时间后,就被当地同化。时间一长,老家对他们的控制也日益弱化。所以这间谍,当着当着也就不知所云了。”
他说完晃了晃手上的纸条,冲何垚跟蛏子晃了晃。
很明显这人不属于魏金说的这种情况。
“这个人明面上是做翡翠玉石生意的老板。据说在邦康上层的夫人小姐圈子里相当出名。可以说邦康这些大户们家里的珠宝首饰,八成以上都是这老板卖的。”
魏金说着说着自己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如果每一家的情况都跟赵夫人这边类似的话……”
何垚摇头,“要真是这样,前面应该没少出事才对。怎么可能到现在都相安无事呢?”
魏金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何垚。
蛏子忍不住开口解释道:“就算出了状况,谁会跟这些完全无关的女人饰品联系到一起?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忌惮的是,有刚才金老板说的那些情况,这个人竟还一直潜伏在邦康,为掸帮做事……”
魏金哼了一声,“是骡子是马,去看看就知道。只要人在邦康,我就不信能翻出什么天。不过,这人倒是不常在这,但我打听到店面的位置……对了,阿垚,这人据说在佤城待的时间也不短。说不定你还认识……跟我走一趟?”
就算他不提,何垚也不能落下。
佤城那么大,他倒是没觉得一定会是什么熟人。
单纯就是被魏金跟蛏子说的内容勾起了好奇心。
也可能是出于对间谍的好奇,在国内的时候时不时能看到一些反间谍标语,据说举报一个还有五十万奖金。
当时何垚听说的时候,震惊坏了。
乖乖,五十万。
这就是和要多间谍的所有认知。
现在有机会见个活的,虽然已经不缺那五十万,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何垚想亲眼见识见识。
这会儿铅锌矿的实地也考察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看蛏子运筹帷幄。再看也看不出什么花样来。
三个人跳上车,一刻也不耽误又奔着邦康往回赶。
据魏金说,那珠宝老板的店面就在邦康其中一条主干道边上。
何垚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大金,有一点我一直没搞明白。你看人家中东土豪,沙漠都能变成绿洲。邦康怎么没效仿一二?”
魏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阿垚,人家中东富的流油。钱赚的堂堂正正,花的也光明正大。邦康赚钱的都有什么?du品、军火,哪一样出事能落个全尸?”
“邦康那就那些老家伙不能随便挪窝。年轻的能出国的都出国快活去了。谁还管邦康什么模样。能活着就行了呗。”
何垚好奇的问道:“大金,你怎么没出去?”
魏金叹了口气,“总得有人子承父业不是?国外我也没少去,反正到现在还没遇到那种从吃到住都让人满意的地方。再说,我跟他们的追求可不一样……”
魏金这突如其来的老成,逗的何垚跟蛏子忍不住发笑。
蛏子笑着问道:“认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金老板的追求是什么?”
魏金刚准备开口细聊。突然意识到这俩人的语气不太对劲。明显带着调侃自己的意味。
这个发现导致他立刻不满的瞪了两人一眼,半天憋出来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蛏子明显不知道这句话,一愣之后问道:“什么眼瘸……什么糊糊?”
毫不夸张的说,何垚腮帮子都笑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