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张嘴想怼回去。
这时候马林开口了,“你从帕敢场口来的?”
乔治自然借机狠狠为自家矿业公司打了波广告,“随便打听,帕敢场口矿洞最多的纳吉阿矿业公司,就是我家的。马小姐,有空欢迎你去玩。我带你亲临现场,捡到的原石拿去随便玩。老跟他们这种大老粗在一块,也挺无聊的吧?”
马林问道:“我听说矿区不是不允许外国人随便进吗?”
乔治打着保票,“也没那么绝对。咱们自己人想去随时去。那不就是回咱自己家吗!”
说完,见马林对上矿这件事感兴趣,转了转眼珠子,“马小姐,再过半个多月,内比度那边有个原石公盘,你想不想去看看?”
马林果然来了兴趣,“真的吗?”
乔治立刻说道:“那当然。阿垚老板也去。怎么?他没跟你们提过?不信你问他!”
何垚这段时间过的紧张又刺激,自己都快把这事忘的差不多了,上哪到处宣传去。
这乔治开口就带节奏。
马林刚表示了自己想去,前面的阿杰也来了精神,“大家是一个team,不如就一起行动?”
乔治刚翻了个白眼,马林就说道:“好啊!人多才热闹。那就麻烦你了小矿主。”
乔治只能强颜欢笑,“小事一桩。交给我绝对办得妥妥的。”
乡村道路虽然逼仄难行,但四通八达。
络腮胡老大觉得干大事首先要具备化被动为主动的本事。
虽然肥羊一行人赶到他那加油站的时间还早。天光大亮,不宜光天化日下行凶。
但主场作战的好处,远胜过追在肥羊身后满世界乱跑。
跟得久了,很难不暴露。一旦引起对方的警惕,难度成倍增长。
他想了无数个法子,拖延他们的时间。还得能把他们毫无戒心的骗到适合自己动手的地点。
可有钱人也不都是傻子。
该投资还是得投资。
所以他在翻出几十个专门用来爆胎的路面荆棘钉之后,又斥巨资买了七八只芦花大公鸡。
为他们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创造条件。
前脚摩托男刚发回来信号,后脚他就把荆棘钉撒必经之路上去了。
瞅着浩浩荡荡的摩托车队卷着黄土而来的时候,他推倒装鸡的藤编圆笼子,开始撵鸡。
顺带着撵走了前来化缘的一名赤脚女尼。
问他要钱?
怎么想的?
天降财神爷,他都得让对方哭着走。更何况个区区女尼。
要不是她钵里比自己脸都干净, 他早下手了。
七八只大公鸡上蹿下跳的开始横穿马路。
但这鸡太货真价实,不但能跑还能飞。
翅膀一拍,就在他眼前上了天。
眼睁睁看看摩托车大部队七扭八歪的越过了他设的路障。
一腔心血付诸东流。
不是,怎么没人告诉他对方阵容扩大了这么多?
就在他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文的不行武的补之际,飞翔的芦花大公鸡开始簌簌往下落。
这些鸡太肥,虽然奋力扑腾下能飞起来,但持久力不行。
大部队是避开了,但殿后的乔治看着纷纷扬扬的鸡毛,加落到地上打滚又跃起的活鸡。
小时候上旱厕,被大公鸡追着啄屁股的记忆死灰复燃。
摩托车把手在经过几回合扭曲后,精准把车轮带到了荆棘钉上。
车前轮瘪下去的同时,还把他摔的跟狗吃屎一样。
连俞婷都忍不住开口道:“黛丝姐,你这嘴是开过光的吗?拖后腿的真来了。”
难为马林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冒充人生导师,“对。我这嘴就是开过光的!我说你以后人生顺顺利利、大富大贵。给我活出个样来!”
下车扶起乔治,检查车子,一气呵成。
“哪个缺德玩意儿在地上放这种钉子!玛德!”
话音刚落,络腮胡老大就出现了。
“这么巧啊几位老板?需不需要帮忙?要不要加油?车胎爆了啊?那得补了胎才能继续赶路啊。我倒是知道一家,就是离的稍稍有点远……需要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
何垚招呼力哥跟阿杰看好钱,自己停下车走过去查看情况。
马林说道:“确实爆胎了。”
何垚当机立断,“俞婷你骑我那辆摩托。你们继续赶路。我跟乔治去补胎。回头去追你们。”
马林是他们当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个,他必须要跟大部队上路。
自己留下来对大局没什么影响。
不管怎么说,乔治好歹也是跟自己出来的。就这么把他自己扔在这也说不过去。
乔治一听马林要先走,立刻不干了,“不行不行!你知道我多金贵吗?外面想绑票的人排队都能排到邦康去。咱们不是一个team吗?这怎么说拆伙就拆伙呢!我不答应!”
络腮胡老大立刻帮腔,“那补胎的地方……其实也没那么远……补起来可快了!耽搁不了你们多长时间。”
钱庄经理阿强也走了过来。看一脸誓死不从的乔治,想了想提出个折中方案,“要不这样……反正这会儿天色还早,咱们先去补胎的地方看看什么情况。要是快的话,咱们就还是一起上路。要是麻烦,再另作打算。怎么样?”
乔治家矿业公司,是他们钱庄的大客户。
如今在邦康开钱庄的事八字还没一撇。老客户可开罪不得。
自然还是要一切以乔治为先。
乔治点头如啄米,“对对对,阿强这话说得对。好歹先去看看什么情况嘛!这点事揪分道扬镳……说好的不抛弃不放弃呢?”
力哥阿杰见他们这边没达成共识,打圆场道:“反正咱们回去的早点晚点也没啥区别。大家人多热热闹闹也挺……好。”
力哥嘬着牙花子咬着牙说出这番违心的话。
“那别愣着了?推上车跟我走?我先去把加油站门给关了啊……你们等等我。”
络腮胡老大边说边往回跑。
何垚视线追着他的身影,看到路边站着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尼。
单掌立于胸前冲自己行了个礼。
何垚连忙双手合十还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