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的态度让乔治受宠若惊。
虽然应该还没人跟他详叙魏金的具体身份,不过他应该猜出来个大概。
对魏金的问题有问必答。
何垚都插不上嘴。
在何垚看来,魏金对这个店这么上心思,除了少量对自己关照的因素在里面。更多的还是希望这家店能跟拽姐的美容院一加一大于二,为他后面的打算提供更大的助益。
拽姐站在店门前的空地上,笑吟吟的看着店里跟乔治聊的火热的魏金。
眼神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注意到何垚的时候,拽姐冲他招了招手。
“阿垚老板,后面我不在的几天,把大金看好了。别让他鸡飞狗跳的折腾。美容院这边的事务我暂时安排给卡莲打理,要是遇到什么,你们商量着来。那个女营业员,现在我店里培训着呢,保证不影响你开门营业……”
何垚一站定,拽姐就说个不停。
涉及到的内容,让何垚有种不好的预感。
“拽姐,你这是要出远门?”
拽姐耸了耸肩,笑着说道:“算是吧……不过我会回来的。你要是欺负我这些姑娘们,小心回来我抽你。”
何垚瞬间被拽姐转移了注意力。
看着拽姐细腰间缠了几圈的细条状腰带。想着那化柔软为铁鞭的一场景。
哭笑不得,“拽姐,你这些姑娘们,我能欺负得了哪一个?她们不欺负我就烧高香了。到时候你回来可得给我做主……”
拽姐捂着嘴笑起来,“看把你贫的。跟着他们不学点好。”
她身材修长,身上有跟乔琪相似的力量感。
不同的是乔琪没她那么盈盈一握的纤腰。也没那般鞭术。
顿了顿,拽姐脸上笑容隐去,“阿垚,我也没什么好提醒你的。邦康的钱对于没有心的人来说,是好赚的;但对一个良心未泯的人来说,这里未必是天堂。想活、想站住脚,要么就收起自己的人情味,要么就趁着还能抽身,及早走人。”
后面的话,何垚没听进去。
因为他看到路上驶来三辆全副武装的军卡。
车子停稳的瞬间,车斗上接连跳下荷枪实弹的佤邦士兵。直奔拽姐而来。
拽姐脸上平静异常。何垚连忙回头看向魏金。
魏金明明是看到了,可他却很快移走了目光,继续刚才没什么要紧的社交。
“你们!住手!”
何垚来不及多想,上前试图搡开扯住拽姐的士兵。
副驾驶座上跳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腰间的军用皮带只能堪堪勒在肚子下方,似乎随时有掉裤子的风险。
他不怀好意的咧嘴一笑,“哟,还有人护上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刷存在感?给我打!”
他冲身边手下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试图冲向何垚。
“啪”的一声脆响,拽姐腰间的腰带化作皮鞭,狠狠抽在脚边的空地上。
带起一片黄雾。
“李达,你的主子知道你在外面这么威风吗?”拽姐厉声说道:“我们配合你,是知道打狗要看主人。但要是狗得了疯病,在外面惹事生非。我觉得当主子的,应该也不介意有人帮他除掉祸害。”
被叫做李达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毒的笑容。视线飞快扫过室内的魏金。
话里有话的说道:“狗是好狗,是用来看门还是用来下锅,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了。谁让有的狗命好,还有机会仗势欺人。有的狗就只能给主子当炮灰。你说是吧拽小姐?既然不想让主子脸上难堪,那就请吧。”
拽姐冲何垚笑了笑,“没事。放心吧。走个过场而已。过几天就回来了。”
说完最后深深看向魏金所在的方向,将鞭子缠回腰间,毅然决然转身就走。
那几个原本想教训何垚的士兵,骂骂咧咧了几句。
其中有一个满脸横肉的看上去不太死心,举起手上长枪,对准毫无防备的何垚后心狠狠砸下去。
在他做这番动作的同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快地窜过来几道矮小的身影。
抱腿的、搂腰的、抢夺枪械的。就跟花果山上的猴一样敏捷又难缠。
几个娃娃兵在军车停过来的时候就跟着扎堆在暗处观察。
要不是马粟不让他们轻举妄动,可能从刚才这几名士兵准备教训何垚那会儿就扑过来了。
只不过动作稍晚了一点。
不但没起到制止的作用,反而给他的去势加了几分力道。
何垚被狠狠砸到地上。倒下的瞬间看到李达的小短腿在自己眼前晃悠。
他想都没想,一把扯住对方墨绿色的裤子。
有了这死命一拽,倒地的力道大大缓解。像片羽毛一样飘飘然落地。
就是李达的脸瞬间变绿了。
鲜艳夺目的红裤衩,就这么光天化日暴露在所有人眼底。
光是颜色抢眼也就算了。偏偏上面还有几个点睛的窟窿眼儿。
几个娃娃兵甚至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
“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穿红裤衩。”
“裤衩都不舍得买新的。比马粟还抠,哈哈哈……”
李达恶从胆边起,顺手就要摸腰间的配枪。
奈何随着他裤子的掉落,皮带跟枪套全都堆在脚上。
他连忙弯腰去提裤子。
看着他明晃晃的红屁股,何垚没管住自己的脚,遵从本心稳准狠的一脚踢了上去。
李达立刻当众表演了个狗吃屎。
他这既然这么骄傲能帮自己主子看家护院,那当然要从方方面面成全他。
等李达费劲的爬起来,提上裤子掏枪发难。
黑洞洞的枪口在何垚眼前放大,最后止于额头上冰冷的凉意。
李达面目狰狞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扳机上的手指在逐渐缩紧。
这种时候人根本没办法理性思考。
何垚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横竖是个死,那谁也别想落个好!
他嘶吼一声,抬脚重创李达裤裆。
惨叫声跟枪声同时响起。
何垚在剧烈的喘息中睁开眼睛。
开枪的瞬间,李达吃痛。枪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收缩。
黄土路面上出现个直溜溜的弹洞。
魏金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李达,是你当我是个死人,还是你主子当魏家绝户了?”
李达狰狞的面色变得愈发难看,连惨叫声都衰弱了几分。
来的时候,司令那边已经跟魏金已经打过招呼。
赵家要交代。
赵夫人走拽姐的整形路子去昆都。夫人出事,拽姐被带走问话审讯。
是走流程,也是安抚赵家颜面。
李达的阵仗自然大、气势也得足。
原本也没人会借这种机会找魏金不痛快。
但偏偏这李达跟魏家之前还有些不得不说的龃龉。
他原本是魏家旁系某家的内保。
身手不错,尽职尽责。却只因为长短腿被嫌丢门面。
寻了个可大可小的过失,打个半死扔进了军营。
他从一个炮灰一步步成为赵司令身边的亲卫,过程中吃过的那些说不完的苦头,全部化作对整个魏家的恨意。
魏金自然首当其冲。
李达就是来抖威风的。
别扯什么蛰伏、什么卧薪尝胆。
在邦康这种过了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阳的地方,逮住机会有仇当场就要报。
但他还没跟魏金当场叫板的资本。
所以仗着这次魏金不方便出面,拿着他身边的人戳刀子。
原本挺顺利的。
魏金也清楚绕不开拽姐这一环。
李达料定他不会为了个女人,不给赵司令这个面子。
但偏偏这该死的裤子被更该死的人当众给扒了。
让他情急之下做出过界的举动,给了魏金开口的机会。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