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听不出好赖话呢？不知道他是为你好啊！”老黑没好气的说道。
何垚知道魏金是不想自己掺和这些脏事，但他这会儿说的是另外一档子事。
老黑心里本来就憋着火，见何垚没完没了的不识好歹。
竟然干脆撇下他自己往电梯那边去了。
何垚原地眨巴着眼睛。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不去手敲魏金的门。
主要是敲开以后说什么？
总不能理直气壮要求魏金为卡莲守身如玉吧？
看魏金会不会把自己打出来。
除此之外，魏金一反常态的立场也让何垚觉得不安。
他跟魏金能走到现在，何垚一直觉得两人之间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魏金不插手邦康的产业链。
做个富贵闲人的同时，运作些正经营生跟何垚一起赚点钱。
这大约也是两人除马向雷外，能一如当初的重要原因。
但今天，魏金的做法似乎隐隐有了打破这种平衡的迹象。
何垚朝电梯跑去，老黑早已经不耐烦了。
下了楼何垚就朝大厅收款台摸。
被老黑反手拉住，”干嘛去？“
何垚道：”不是买烟吗？“
老黑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死心眼！买什么买。跟我出去溜达两圈。“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何垚往酒店外走。
别看他不让何垚给魏金买烟，自己倒是一根接一根的抽。
何垚觉得今天芭喜伤害了老黑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不过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宽慰。
两个心乱如麻的男人，半夜三更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这个臭娘儿们……不能就这么让她称心如意！你说呢阿垚兄弟？”
老黑已经很长时间没这么喊过何垚，这称呼让何垚有种还有下文的预感。
“老黑哥有什么打算？”何垚问道。
老黑没答，却反问何垚，“那个芭喜的料子我刚才大致看过，都是些不入流的翡翠原石。说白了就是那种最卖不上价的那种原石。真是真，但没什么价值。”
老黑他们跟乔琪家关系匪浅，能粗疏辨别翡翠原石的优劣并不让人意外。
但何垚不明白，芭喜他们费这么大劲儿把这些料子弄到内比度来是为什么。
也没明白老黑突然说这个，想表达什么。
所以他不动声色继续听老黑往下说。
“还不明白？”老黑理直气壮地质问何垚。
“也是……你也没接触过这些。这些下脚料的翡翠原石，对他们这种人来说作用大着呢。估计也是趁着这次公盘，大量原石云集内比度，填缝夹带过来的。把这些不值钱的石头掏空，就可以创造任何他们想要的利润。”
老黑其实说的还算委婉。
不过何垚听懂了，“夹带贩du？”
“不不不，这已经不算夹带了。应该叫原石藏du。跟人体藏du是一个道理。那些运du的翻来覆去就那么些面孔，边境上早就有数了。反而不安全。哪有这种东西来的隐蔽。只要没走漏风声，安全系数很高。”
老黑的话让何垚想起小智哥跟伦叔干的那些勾当。
不过按照老黑的话来说，小智哥跟伦叔那种属于夹带。
好处是，对他们来说两不耽误。又能运料子又能非法牟利。
坏处是，无法无天无知者无畏。
何垚至今也不知道他们的倚仗究竟是什么人。
“所以这个芭喜才会着急跟邦康的人接上头？”
很明显何垚这个问题在老黑看来是句废话。所以他连回应都懒得给。
“可她不是一个小网红吗？大小也算个名人，年纪轻轻就这么不爱惜羽毛，真不怕被曝光出来吗？”何垚皱眉。
她不但不避讳，甚至还在自己的账号上公然晒出这些原石的照片。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让她感到敬畏的对象了吗？
这个年代，千万不要对那些所谓的名人生出敬畏跟信任。
大众看到的，全都是他们演出来的人设。
背地里他们干的事，甚至可能还不如普通人干净。
“我也觉得这不像是她能运作的事。怕也是帮别人做事……不过，按理说，她上面的人应该都把后面的关系都给打通，她只需按部就班去做就行了。犯不着自己这么费劲去攀附大金才对……”老黑说道。
“可能见这行来钱快，不满足久居人下，生了二心吧。”
何垚的话让老黑深以为然频频点头，“没错、没错……这样就能对上了。这妮子别看岁数不大，心思重得很呐……”
老黑的语气竟然透出几分欣赏。
何垚知道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老黑甚至魏金。但他们也不能一丁点儿的基础是非概念都没有吧？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岂不是倒行逆施黑白颠倒。
所以何垚没好气的朝老黑心窝子戳了一刀，“心思不重也没那个本事算计你了。”
老黑道：“要是蛏子在就好了。”
他习惯听蛏子的命令行事。这样自己不用动脑子，所以四肢越来越发达，头脑却呈反向发展。
何垚转了转眼珠子，“老黑哥，想不想让她在你身上栽个跟头？”
老黑狐疑的看着何垚，“你想干什么？”
“搅了她的好事，让她明白社会险恶。别把人都当成傻子耍。”何垚站在老黑的立场上说道。
这么说，比起讲那些大道理，可能老黑接受起来更容易。
“你想怎么做？”老黑果然来了兴趣，追问道。
“就算她搭上了邦康的路子，也得有下游分销商。以她现在应该还没有自己的渠道。想必是要从先前的关系网中发展跟她穿一条裤子的人。”
何垚刚说到这里，老黑就恍然，“黑吃黑。”
“刚才她亮出来那本证件上的人，你看出来是谁了吗？”何垚问道。
老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军.政.府一名手握实权的长官。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