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垚,走了!”
不远处传来老黑的声音。
看他的架势,应该是准备冲过来抓自己的。
但看俩人那副黏糊的模样,老黑翻着白眼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施展起隔空召唤大法。
“去吧。注意安全。”
乔琪离开何垚的怀抱,再次柔声叮嘱。
何垚人走到老黑身边,心思却还在刚才乔琪的一颦一笑中。
“蛏子给了个联系方式。在内比度这边政军.府.里有点小权势,说得上话。准备点钱,咱们赶早不赶晚。现在就去。”
老黑说完,何垚立刻看了看时间。
这个点钱庄肯定是下班了。
但老黑说得对,捞魏金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何垚想都没想就给阿强经理去了电话。
既然他跟内比度这边的钱庄熟,就只能再麻烦他一次了。
想必,他也不想自己刚抱住的邦康大腿就这么折了吧。
好在阿强老板是个好说话的人,也愿意跟何垚结个善缘。
因此听完他打电话的意图之后,二话不说就表示自己马上给内比度这边的钱庄经理打电话。
不过他也提醒何垚,钱庄还有多少现金他可不敢保证。
让何垚有个心理准备。万一此路不通,及时做好另外的准备。
他的动作很快。何垚还在跟老黑讲述电话内容的时候,内比度钱庄经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果然还是同行最了解同行。钱庄经理张嘴就告诉何垚,这段时间缅国的钱水起起伏伏太大。钱庄每天都宁欠勿多。
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现金过夜。
每天不到关店的时间,现金就被兑换完了。
晚些时候进钱庄的客商都得等到第二天赶早。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何垚,取钱得等明儿个。
支棱着耳朵贴何垚手机上的老黑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魏金想一出是一出,说被逮就被逮。根本没想后果。
苦了老黑在外面操碎了心。
生怕军.政.府那些草包这次不掉链子,赶在他们把人救出来之前发现了魏金的身份。
何垚想也不想问经理,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让他连夜搞到现金。
经理停顿了几秒钟之后,好奇的问何垚这么着急用钱干什么。
但见何垚并不回答自己。经理马上也转了话题,“阿垚老板,钱庄虽然没有现金。不过我私人倒是可以帮你度过难关。美刀、欧元、金条,你开口。”
古语有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何垚并不觉得自己跟内比度钱庄老板之间有这么过硬的交情,因此对方这话既让他放心又让他担心。
跟老黑松了一口气的反应不同,何垚警觉的冲电话问道:“经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一些事还是先问清楚才好决定要不要接受对方的善意。
钱庄经理嘿嘿笑了两声,“阿垚老板这话说的就见外了。阿强经理跟我交情不错。他交代的事我当然要圆满完成才过得去嘛。”
何垚知道对方没说实话。
所以坚持道:“经理,正是因为有阿强经理这层关系,咱们才应该有什么说什么。你要是坚持这番说辞,这好意我可不敢笑纳。”
旁边的老黑听到立刻瞪着一双牛眼斜楞何垚。
要不是电话还在通话状态,估计一声“傻13”就骂出来了。
钱庄经理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才又开了口,“什么都瞒不过阿垚老板。我是有件小事想拜托阿垚老板……只是电话里说不太方便。保证不是什么大事,对阿垚老板来说,也绝对是举手之劳的事。”
何垚还想细问,但钱庄经理说什么也不肯在电话里多说。
加上身边虎视眈眈的老黑,大有何垚再添乱就是跟他过不去的架势。
何垚只能作罢。
剩下的交换地点跟时间,交给老黑跟钱庄经理勾兑好。
两人辞别其他人,匆匆出了餐厅。
跟两个地下工作者一样,鬼鬼祟祟的跟钱庄经理在一个何垚叫不出名字的地方接头。
得到了几块小金条。
别看金条个头小,但分量是实打实的。
何垚拿在手里那沉甸甸的小分量,让他心都在滴血。
可能魏金并不当回事,可这都是何垚辛辛苦苦一点点攒起来的命根子。
如今为了“抢救”魏金,也只能割爱了。
临分别的时候,钱庄经理看着何垚,笑眯眯的提醒道:“阿垚老板,明天我在店里等你过去办手续啊。你看是上午方便还是下午方便?”
何垚跟对方约定在下午时段钱庄碰面之后,才算顺理成章跟老黑踏上接下来的行程。
大约是看何垚如丧考妣的表情,老黑嗤笑道:“放心,只是有备无患。正常来说,捞个寻常人用不到这么多钱。要是被他们了解大金的身份,这些钱也不够看。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跟龙能飞升、跟鼠会打洞。跟着老黑,找关押魏金的地方,那就跟回家一样轻车熟路。
俩人顺利跟蛏子介绍那人接上头,老黑没怎么多加掩饰的塞给对方一块五克的小金条。
对方立刻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颠颠带着两人去临时关押的地方提人。
连个正经手续都没带办的。
让何垚的心也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还好一开始就将金条交由老黑全权处理。要不然自己哪能想到一块金条就能把事给办利索了。
跟在那人身后来到关押人的所在,原本以为老谋深算的魏金对这里的一切都成竹在胸呢。
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处于食物链顶端的邦康大少爷,哪能切实明白人间疾苦。
这种腌臜地方里关押的人,没一个省油的灯不说。还个顶个是欺软怕硬的主。
看魏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不了解,个个把他当成乐子,开始逗弄他。
还好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倒有几分侠义心肠。还在护着他。
看着也就十几岁的模样,但挡在魏金身前,替他挨着那些明枪暗箭、口水拖鞋。
这还是何垚第一次见魏金这么狼狈的模样。
比在佤城刚见面那时候的处境还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