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经过程二的旁敲侧击,程二对未来岳父家的基本情况,总算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原来,未来岳父姓江,名伯约,虽非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个书香门第。江家世代读书育人,注重品德修养,深受婺州城众人的尊敬。
而江家唯一的掌上明珠——江灵玥,则更是被众人夸赞不已。据说她生得一副娇俏模样,肌肤如雪,眉眼如画,宛如仙子下凡般美丽动人。
江家和程家算得上是世交,早在程二年幼之时,两家人便已定下联姻之事,只待江灵玥成年后便可完婚。
来到江府后,老仆不敢耽搁,紧走几步上前敲响大门。
“谁呀?”只听院内传来一声问询。
没一会儿功夫,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啦!”
“侄儿程颐,特来拜会江伯父。”程二赶忙回话。
“原来是贤侄啊,快快请进!”话音未落,院门已然打开,只见一名身形挺拔、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快步迎出。
程二虽不认识江伯约,但见眼前之人气宇轩昂、正气凛然,猜想这位定是自己未来的便宜岳父无疑了。
于是他连忙施礼道:“小侄拜见江伯父!”
“贤侄不必多礼,快快里边请。”江伯约满脸笑容地伸手扶起程二,一边寒暄着,一边将他领进院中。
刚一落座,江伯约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听闻昨夜你们程府突遭歹徒袭击,可有人员伤亡?令尊现在可安好?”
“多谢伯父挂念,侄儿此次前来,也正为此事。昨晚府上的确遭遇不测,损失了好些护院家丁。不过幸得上天眷顾,除了我叔父受了点轻伤之外,家中其他人均无大碍。”程二如实答道。
“哦?连文涛都受伤了?”
江伯约听到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尽管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向来对那些只会舞刀弄枪的粗鲁之人嗤之以鼻,但对于程文涛的武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程文涛的名声在整个婺州城中也是响当当的,据说能排到前几名,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会受伤呢?
\"伤势不算严重,已经找大夫看过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恢复如初。\"
\"那就好......\"
正当程二与江伯约在客厅里闲谈时,后院里,有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小姐正手持一卷书籍,看似专注于阅读,实则思绪早已飘到九霄云外,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忽地,她身后的黑暗处骤然冒出一个老婆子,弓着身子向前走来。
\"小姐,老身瞧过了,的确是那位程家二郎无疑。真没料到他不但没死成,而且从面色上看,似乎也没有任何疾病缠身的迹象,实在是咄咄怪事啊!\"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凡是受了你诅咒的人必定难逃一死吗?怎的这程二不仅活得好好的,甚至还大摇大摆地闯进我江家?难不成他此番前来,是想要提亲不成?\"
正在说话之人乃是江伯约之女——江灵玥,亦即与程二定下亲事之人。然而此刻,她的眼眸之中毫无半点少女应有的伶俐活泼,反倒充盈着阴险狠毒之意。
“小姐身负重任,未来注定成为圣洁高尚的圣女。而这个出身低微的程二又怎能与您相配呢?老妇自当亲自出手,必保叫那小子无法活命。”老婆子森冷地说道,其声仿若源自幽冥地府般令人胆寒。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了。切记不可横生枝节,以免给我带来麻烦。离我及笄之日不过短短一个多月而已,在此期间,我绝不希望再见到那个人存活于世。”江灵玥的语气冰冷至极。
“请小姐放心,老身如今已臻至炼炁化神之境界,要收拾这么个愣头青简直易如反掌。”老婆子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哼,最好如此。倘若此次仍未能成功,你应该很清楚会有怎样的下场。”江灵玥警告道。
“遵命,老身这就告退!”话音未落,老婆子再度没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前厅内,程二与江伯约略作交谈之后,便准备起身辞别离去。
江伯约原本有心邀请程二留下来吃饭,但转念一想,程家突逢此难,想必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置,实在不宜久留,于是便站起身来,亲自送他出门。
“贤侄啊,待到这桩麻烦事解决之后,灵玥也差不多到了适宜出嫁的年纪。届时,你们二人就尽早成亲吧,如此一来,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就落地了。”
江伯约对程二的观感甚好,觉得此人不仅聪慧勤勉、谦逊有礼,更是未来佳婿的不二之选。
“侄儿明白,请伯父放心!待侄儿回到家中后,定会立刻与家父商议此事,并精心挑选一个良辰吉日,备齐三书六礼,上门提亲……”
江伯约一直目送着程二所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淡出自己的视线,方才转身返回府内,并径直走向江灵玥的闺房。
“宝贝女儿,还在埋头苦读呢?”江伯约推开门,轻声问道。
“爹爹,您进门前怎么也不先敲一下门呀!”江灵玥抬起头,娇嗔道。
此时此刻,江灵玥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再无半分先前冷若冰霜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对着江伯约撒起娇来。
“刚刚程家老二前来拜访,本来打算让你出来见见,但考虑到用不了多久,你们俩就要成婚,眼下还是避免相见为妙。”江伯约解释道。
“哎呀,谁要嫁人了,我才不要呢!我要一直留在家里照顾爹爹。”江灵玥嘟着嘴说道,表示自己并不想出嫁。
“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女大当婚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岂能由得你胡来?”江伯约见状,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想要训斥一下江灵玥。
江灵玥看到父亲似乎有些动怒,连忙撒娇道:“爹爹,您别生气嘛,女儿只是舍不得离开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