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二人还是放下了那沉重的话题,决定相伴而行,聊天的同时顺便欣赏一下周围的风景。
“记得小的时候,我的家乡都没有这么高的楼,那时还经常和妹妹一起在大院的樱花树下玩。”二人拾阶而上的同时,樱顺着聊道。
“我家也有一棵樱花树,小时候经常在树下练习挥刀,有时累了就在树荫下睡着了。”芽衣也不禁回想起了小时候练刀法的时候。
“呵……看来我们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樱闻言,不禁轻笑一声。
而当她们前进至一处平台时,几个湮灭沉灵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敌人面前。
“嗯?敌人?”樱见状,立刻拔出了腰间的太刀。
“据爱莉希雅所说,,这也是她的【记忆】,我来清理就好。”芽衣却这样说道,同时也朝着敌人冲了过去。
但,樱也冲了过来,和芽衣一同迎击敌人。
“别这么说,芽衣小姐。现在不是试炼,你不必再一人独行。
难得话语相投,就当作是我的一份回礼吧。”
二人的配合相当默契,各自解决了一只湮灭沉灵。
当然,二人之间也不必要再说什么感谢的话语了。
另外,芽衣也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
但考虑到现实时间里,樱的本尊在第十二律者事件中就牺牲了,所以肯定不知道所谓的【第十三律者】的事。
所以,芽衣需要从另外的方面去提问。
“樱……在你看来,爱莉希雅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保险起见,芽衣也只能这么问。
“爱莉希雅吗?她大概是英桀之中……最单纯的人了吧。”樱摸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嗯……无垠他算不算那么单纯呢……应该只对我们单纯吧……”
不知为何,英桀们只要一提起爱莉希雅,就总是会联想到无垠。
或许是因为他是爱莉的男朋友?或许是因为他和战友们的关系很好?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同一般、联系紧密?
可能都是吧……
一说到这里,樱不禁想起了过去……
……
“樱,话说你加入逐火之蛾以前,是什么工作的啊?”
无垠坐在一处台阶上,嘴里吃着一块樱花饼——这是他自己做的。
“一个杀手。”樱并没有遮掩,而是脱口而出。
而她的手里,也捏着一块樱花饼,上面已经被咬了一小口。
“这是你自己做的吗?挺好吃的,很像我家乡的味道。”
“喜欢就好。”无垠挠了挠头,爽快地笑了笑,“另外,我其实并不在意你曾经的身份。
毕竟都是一起出过任务的战友,我可以安心地把后背交给你嘛,哈哈……”
看着眼前这位阳光开朗的少年,樱的内心也不自觉地放轻松了下来。
“对了,樱,我打算和爱莉一起组成一个小团体,你想不想加入?
我们……想在这个地方,找到属于我们的——家。”
听到这话,樱的内心不禁一颤。
家?
她已经……多久没回到过自己的家乡了?
但……那里早已物是人非了吧?
若不是自己还有个妹妹,自己恐怕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失去了“家”的感觉吧?
但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了这个选择。自己又怎会放弃?
而且,面前的少年看上去无比单纯。要不是还知晓对方的身份,樱甚至都觉得对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个战士。
“嗯。”樱点了点头。
就当无垠准备说话时——
“呀,无垠,原来你在这呢!?”一道可爱的声音响起,无垠转身一看,就看到了自家女朋友,“还有樱,你也在这里啊!?”
“欸?爱莉?你怎么来了?”无垠一脸惊讶,嘴里还叼着一块樱花饼,“不过也好,给!”
他直接把装着樱花饼的盒子掏了出来,递到了爱莉的面前。
“不过,爱莉竟然和樱认识呢,还挺巧的。
樱,你也过来多分一点。这樱花饼我做的太多了,等会儿我还要分给其他人。”
爱莉并不客气,直接拿了五块;樱倒是拘谨一些,只拿了三块,还是在无垠劝说之下。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女孩子聊天啦!”无垠招了招手,随后跑开了。
“呵呵……他还是那么可爱~?。”爱莉笑了笑,然后转头看着樱,“对吧?樱?”
“嗯,单纯,甚至有些不谙世事的纯真。”樱点了点头,“他真的是那位战士吗……”
“哎呀,樱你不是和无垠他一起出过一次任务吗??怎么还有这样的疑问呢??”
“正是因为那时的他和刚才完全不同,所以我才会疑惑。”樱不假思索地说道,“至少,我做不到这样。”
“放心好啦~,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完全信任无垠哦~?”爱莉一边吃着樱花饼,一边笑着对樱说道,“嗯~,真好吃!果然无垠的厨艺一直都能让我惊喜呢!?”
“你很了解他。”樱也吃了一口。
“嘻嘻~偷偷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哦~?”
“欸?”
……
芽衣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太淡定。
要是说无垠的话,确实没错——他只对自己人单纯,不耍心思。
但在芽衣看来,爱莉希雅的古灵精怪是她平生仅见。这样一比,自己家的那只猫猫都算傻得可爱了……
“单纯?爱莉希雅?”
“我明白你的意思,芽衣小姐。”樱理解芽衣的反应,她也知道芽衣会是这个表情,“她的行动总是难以预料,想法也令人捉摸不定……
她的异想天开也让我吃过不少苦头。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她从来都是真心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的。”
虽然芽衣提起了有关所谓的【背叛者】,但是樱明白——别人说的不一定是事实,甚至眼见的都不一定为真。
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比起所谓的真相,显然自己的想法与所坚信的事物更加重要。
面对樱的回答,芽衣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如果偶然发现一些以常理而言绝对无法接受的真相,要怎么办?
芽衣还是慎重考虑了之后再说出口。
但在樱看来,【英桀】都是已逝之人,早已无法改变现实的一分一毫。所谓的【无法接受】,或许应该是常态。
而对于樱来说,比起思考其他的琐碎之事,在面临一场事件的时候,更重要的思考应该是【还能做什么】。
因为——行动,比大部分的思考都要有用得多,也重要得多。
从樱那里,芽衣也得到了一些【答案】。
与樱分别后,芽衣继续前进。
很快,她便发现了大楼那边贴着的有关伊甸的广告。
她也直接朝着居民区前进,但看到发呆的伊甸,她准备上前谈话时,一些虚数使骸再次不合时宜地窜了出来!
不过对于芽衣来说,这依旧不是什么威胁。
在乐土挨了那么多毒打,接受了那么多教导,现在的芽衣无论是武艺、战斗经验还是基础数值都比自己初入乐土时有了极大的提升。
别问,问就是那个男人揍出来的。
在迅速清理完这些碍事的家伙后,芽衣走上前去和伊甸打了声招呼。
不过,“世界第一爱莉厨”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
在谈及【帕朵的通缉令】、【梅比乌斯实验室的招募宣传单】时,伊甸的神色无比自然——或许她一直如此。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伊甸眼中,这一切真的无比正常。
毕竟——
“嗯……这就是爱莉吧,会把她感到有趣的事物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
“伊甸,你原本就知道【永世乐土】的存在吗?”芽衣也顺势问道。
“嗯?不,不是这样的,芽衣小姐。”出乎芽衣的预料,伊甸竟然摇了摇头,“该怎么说呢……看到这里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确信,它属于爱莉。
就像作曲家会有自己的曲风一样,这里的一切也如同爱莉那样欢快、纯洁。”
“伊甸也知道爱莉希雅是【第十三律者】吧?”
芽衣也直接问出来了,在曾经与现在的交谈来看,伊甸的性格十分温和,而且与爱莉的交情很深。不仅这样问并不需要避讳什么,而且要是从她口中获取一些相关的信息,难度应该不会很大。
“……”伊甸沉默了数秒,但还是开了口,“嗯……那要看芽衣小姐如何定义【律者】了。”
芽衣感到奇怪——这个问题问的角度确实有些微妙。
但芽衣其实知道伊甸为什么会这样问。
在乐土里,无垠和他的记忆体轮流当谜语人,乐土里的记忆体们同样都多多少少带点谜语人属性。虽然还是透露了不少信息,但是这一段时间的骚操作下,芽衣的思维能力同样大幅提升。
伊甸这个问题一问出,芽衣的大脑便瞬间将所有已知的信息整合,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只是芽衣还是保持了沉默——她需要伊甸这样的英桀自己说出。
“与芽衣小姐不同,在我们的时代,成为【律者】即意味着与人类为敌,为世界带来难以平息的苦难与伤痕。”伊甸的语气很平静,“芽衣小姐,相信你先前也得知了这些信息吧——
十三英桀中,爱莉希雅和苏无垠,同样都成为了【律者】。
但爱莉并非如此。她不是我们的敌人,更不是人类的威胁。她是为人类而战的战士,更是那唯二的集聚英桀之人。
也是我,无可替代的朋友。
爱莉就是爱莉而已。在我眼中,她始终是一个讨人喜欢,也令人敬佩的女孩,仅此而已。
而【第十三律者】,那更像是……她为自己准备的一件【嫁衣】。
哈,我想,那应该是爱莉想要亲口告诉你的故事了。
但是……对于无垠,那可能是他最不喜欢的故事吧……”
她倚靠着栏杆,回想着那曾经的过往。当初的她,又怎么不知道苏无垠的绝望?
挚爱在自己面前消逝,自己却无能为力。
人都是有私心的,苏无垠更是如此。
爱莉希雅爱着人类,爱着所有人。虽然她也有些私心——她也爱着无垠,也自私地把自己的爱多分给了苏无垠一些。
但,在人类未来的抉择中,爱莉还是在挣扎的内心中,选择了自我献祭。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苏无垠那超越一切的爱。
而随着爱莉的消散,这份极致的爱也变成了极致的恨。
【第十四律者】现世,随后带来的灾祸同样严重。
而后带来的一系列影响,自然不必多提。
芽衣也明白,伊甸知道很多事情,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