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王爷,夫人说王爷一路跟小姐去静安寺辛苦了,命老奴来城门口接小姐回府,王爷也可早些回府歇歇。”吴嬷嬷笑得挤出了一脸褶子,看着更加和蔼可亲。
“有劳嬷嬷。”尽管自己很想亲自送人回去,可府里已经有人来接他也不好死皮赖脸的跟上去。
沐婉姝对着顾宴城俯身施礼,“一路有劳王爷,臣女告退。”在外基本的礼仪教养总要做到位。
说罢,转身在季云和季筱在搀扶下上了忠义侯府的马车,吴嬷嬷也附身告退。
他站在原处看着忠义侯府的马车消失在街口才转身上马车,“回府。”声音带着一丝幽怨。
独处的时间又少了一些。
回到王府,季名拎着管家福伯就往书房跑。
“哎哟,你这小子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折磨断咯。”嘴巴里吐出的声音铿锵有力,丝毫不见有何不舒服。
闻言,季名动作倒是轻了许多。
主子还有大事未完成呢,可不能把人拎出好歹来。
“主子。”
“老奴见过王爷。”难道是他这些年打理王爷出了什么岔子了?
看着王爷这一脸的哀怨模样,福伯心里没底。
要真是哪做得不够好,哪有脸去地底下见静贵妃娘娘啊。
“福伯,这两日把聘礼准备好,后日本王亲自去忠义侯府下聘。”这是最紧要的事可不能拖了。
好不容易拐来的,总要放在眼皮子地下才放心。
福伯楞了一会儿,皇上下旨赐婚,所有事务归礼部和钦天监共同操办,王爷这是要自己再备一份聘礼?
想通后福伯面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看来王爷是真心想娶这沐三小姐,以往不管陛下和太后如何威逼利诱下旨赐婚他都有各种理由推了,不仅陛下和太后着急,他也着急啊。
这下好了,王爷总要有个女主人了,待王妃能独挡一面后他也该退下来好好安享晚年顺便带带小世子了 。
越想心里越高兴。
季名看着福伯一个人在那儿喜滋滋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是,老奴一定这两日办好。”福伯喜滋滋的退下。
“主子,这婚事不是有礼部操持,您怎么?”季名表示真的不理解。
“礼部是礼部,本王是本王,这如何能一样,通知礼部,后日一块儿下聘。”礼部只是按制准备聘礼,而他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他移开书架后的藏书,一道暗门显现在眼前,按动书架的一本藏书,暗门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箱子。
双手抚摸箱子一会儿,方才小心的打开,这个箱子他从未打开过,记忆中那个美好温柔的女人已经从他的脑海中慢慢淡化了,他快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母妃,你再撑一会儿,太医很快就到了。”小少年跪在床边,紧握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的手,尽管面色苍白也难掩美色。
“城儿,梳……梳妆台……上的箱子……里,那是……我给……未来儿媳妇的……的聘礼。”说完一句话就大喘着粗气,“母妃……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眼……看着你……成家。”
“母妃,你别说话了,你一定会没事的。”少年早已哭成泪人。“太医,太医呢?”
一名太监拖着太医方才出现在殿门口就听见少年的嘶喊。
“殿下,太医,太医来了。”
太医慌忙的为床上的女子把脉,片刻后跪在床前请罪,“娘娘,殿下,微臣无能为力了啊。”
“你胡说。”少年一脚踹开太医。
“城儿,日后……你一个人……在这宫里……要……好好……活着。”勉强说完最后的嘱咐。手从少年的手中滑落。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
这是母妃为未来儿媳妇准备的东西,他从未打开过。
看着箱子里母妃生前最喜欢的首饰,还有一块外祖母给她的玉镯,以及一沓地契和一封已经陈旧的书信。
封面写着未来儿媳亲启。
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
眼眶湿润,季名识趣的退下,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