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城听着她的话,眼底闪过一丝隐晦不明的情绪,他自然不会信她这番说辞。
所以他没有说话。
沐婉姝对自己的话都觉得不信,何况是顾宴城,所以她伸手抱着顾宴城的手紧了紧,把脸更贴紧他结实的胸膛。
“殿下,再给我一点时间,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事情都告诉你的,好不好?”
如今她不敢说是因为重生这样的事太过匪夷所思。
虽然顾宴城对她的心不用怀疑,可是她也还是害怕。
毕竟重生这种事情过于惊世骇俗。
其实她除了害怕他不能接受之外,还害怕他不会原谅自己前世对他的种种。
毕竟前世自己对他不闻不问,甚至还为了帮助另一个男人而伤他的心。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一瞬。
当他知道她的情况后,他立马就能从南境回来救她,现在又怎么舍得不原谅她呢。
“好。”面对这样的沐婉姝,顾宴城有的只是心疼。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一种无力感压着他。
而此时静姝院已经炸开锅了,一早采莲在沐婉姝房门外敲门,采荷打开门一脸不知所措。
昨夜小姐就已经出了府,这天寒地冻的,她担心了一晚上也没睡着。
如今小姐还没回来,一会儿夫人没见小姐过去用膳该上门来问了。
昨夜是采荷守夜,所以采莲现在才知道昨夜沐婉姝出门的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采荷,一会儿你去跟夫人说现在天气凉了,小姐就不过去用膳了,小姐要趁这段时日研究医书。”采莲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夫人。
毕竟侯府人多眼杂,若是哪个下人说漏了嘴,对沐婉姝名声不太好。
采荷走后,采莲又把院中的丫鬟都打发远离主卧了。
进了主卧,采莲就双手合十祈祷小姐能平安无事。
此时她还有些懊恼,若是昨夜她守夜也不会让小姐这样的天气就出了门。
采荷到嘉南院时,南嘉才刚起身。
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最是好睡觉,而忠义侯府又没有婆母长辈,不用早起请安。
“见过夫人。”采荷在南家身边大丫鬟冬雪的带领下进了屋。
南嘉坐在梳妆台前,吴嬷嬷正在给她梳头,督见采荷,道“起来吧,可是姝儿有何事?”
“回夫人,小姐说近日下雪就不过来一起用膳了,她新得本医书,最近要好好研究医书,待雪小些再来跟夫人请安。”采荷低着头说道,不敢抬头看南嘉。
其实内心慌得一批,一直在心里默念,我不是故意撒谎的,小姐,夫人,千万别怪我呀!
“也好,好好照顾姝儿,别让她看书太晚。”现在天气实在太冷了些,她也不忍心让人每日过来。
“是。”采荷屈膝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到院子里,确认周围没人才长呼口气,拍了拍胸口。
实在是她不太擅长说谎,好在夫人没有起疑。
一路急匆匆的回静姝院了。
而另一边,顾宴城今日一整日都在屋里陪着沐婉姝。
二人一会儿聊天作诗,一会儿弹琴作画,好不惬意。
季名和季风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又不敢进去打扰。
主子好不容易有和王妃独处的时光,他们也不忍心破坏。
“你去禀报,我一会儿多干点。”季名后退一步,警惕的望着季风。
季风:“……”
“你怎么不去?”季风面无表情,仍站着不动。
“怎么办?没有王爷的同意我们自作主张,会不会……”季名望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无奈。
“无妨,王爷应该不会计较。”季风面无表情道。
“进来。”实在是二人讨论的时候没有避讳,顾宴城自幼习武,耳力比旁人好些。
他若是不发话,这两人在外面讨论个没完。
季名季风推门进去,沐婉姝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便想着出去。
顾宴城把人拉回来坐着,又往她怀里塞了个暖炉,才看向下方站着的二人。
“何事?”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这几日盯着安城外凤凰山的暗卫来报,这两日有一面带面具的男子去了私兵营。
上次王……上次黑衣人送来的账本也有安城私兵营的账目,所以这面具男可能是一个线索,是否要把人抓来?”
季名差点就说漏嘴了,被顾宴城一个眼神吓得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必打草惊蛇,让人跟紧他,顺藤摸瓜。”顾宴城沉默一会儿后道。
“是。”季名季风应声后,仍未动。
似是有些顾忌。
顾宴城睨了两人一眼,这两人怎么还不走?
“还有事?”
“额~有。有吧!”季名吞吞吐吐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话直说。”
“是,北越齐小姐命人给您送了大礼过来,人已经到厉王府了。”顶着巨大压力说完。
顾宴城的脸色已经黑成木炭。
沐婉姝听到北越齐小姐时,瞳孔微惊。
前世她并不知道什么北越齐小姐。
这齐小姐与顾宴城什么关系?
抬眼望向顾宴城时没有错过他眼底的慌乱。
这让她对这个北越齐小姐有些好奇。
北越与东羽这些年势同水火,这个时候能给他送礼的人,关系应该不错。
顾宴城冷冷睨了季名一眼,这话是现在该说的吗?
他有必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换个贴身侍卫了,这点眼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