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微往前推一点。
越发昏黄的天空下,伊斯坎达尔的马车在天空中驰骋,传说和宙斯密切相关的神牛踏雷奔电,拉着主从两人回到他们暂住的地方。
在伊斯坎达尔的安慰后,韦伯双手抱胸,好一段时间没有吭声。
有点担心自家御主的状态,伊斯坎达尔主动问:“哟,小master,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rider,接下来是不是要有大战了?”
“那不是当然的吗,那些家伙全部都联合在一起,恐怕是打算集中力量消灭其他对手,然后再内战吧?”
伊斯坎达尔豪迈地说出让韦伯相当担忧的话,但本人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调侃韦伯:“小master,你难道害怕了?”
“那不是当然的吗?那可是五个从者诶!”
韦伯夸张的语气引得伊斯坎达尔一阵哄笑,韦伯又急又气,却听伊斯坎达尔说:“不用担心,我可是征服王!”
若是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韦伯一定会在心中嗤笑(因为笑出声可能会被打),可轮到伊斯坎达尔这么说的时候,韦伯却只感到安心。
“你有可以应对他们的底牌?”
伊斯坎达尔颔首,韦伯沉吟片刻,忽然指向冬木市城区外的某一处森林:“我们去那里。”
韦伯的想法很简单。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魔术师,和从者并肩战斗这种事情他绝对做不到,他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在合适的时候用令咒向从者提供支援。
提供魔力这份御主的天职……抱歉,他魔力不足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好在御主魔力不足并非没有办法解决。
单位时间生成魔力量低,那就用更长的时间弥补好了;自身能够生成魔力的精气不够,那就在大气魔力充沛的地方冥想,利用环境补充不足。
“所以这就是你在树林里睡觉的原因?”
伊斯坎达尔一手拎着一袋罐头之类的速食食品,一手抱着睡袋,那是韦伯寻找灵脉的时候他去买和拿的。
这些补给让韦伯本就不富裕的钱包更加雪上加霜,但因为是特殊时刻,所以韦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总比让rider拿去买游戏和痛衫好”。
“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给你攒够魔力。”韦伯艰难地咽下味道奇怪的草莓咕噜肉罐头,一遍吐槽罐头奇怪的味道一边钻进铺开的睡袋,然后赌气般地对伊斯坎达尔说:“接下来你就尽管抽取魔力吧!”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
给自己上了一个蹩脚的助眠魔术,对魔术没有什么抗性的韦伯很快进入梦乡,然后他听到了海涛声。
直到这个时候韦伯才想起来,魔力的连接的同时往往也会致使别的东西链接在一起,比如说梦境。
因为先前一直没有遇到类似的事情,所以韦伯都快忘记这个知识点了,甚至一度怀疑这是不是什么低概率事件。
可现在看来,之前没遇到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太菜了,所以一直没能连接上……
这么一想,韦伯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低能力,韦伯发现自己除了老老实实看完这个梦境,完全不能做其他事情。
明明操作梦境也是魔术师的传统艺能啊!自己到底是要多废柴啊?!
埃尔梅罗二世尖锐的言语再一次刺痛韦伯的心脏,就在韦伯趴着地上失意体前屈(orz)的时候,沉重的脚步声从远方靠近。
就像是经过了漫长而艰难的旅途,身体的疲惫透过污渍、伤疤和越发急促的喘息展现,但来者们的双眼却透出兴奋的精光。
不只一双,难以计数的眼眸自雾霭中走出,向所有看到它们的人传递相同的渴求。
前进!前进!前进!!!
越过灼热的沙漠,翻过寒冷的雪山,渡过汹涌的大河,赶走凶猛的野兽,与从没打过交道的异民族和他们未知的兵器与战术进行过诸多生死搏杀。
但从未有过后悔!
只要是追随王的背影,只要在前往世界的尽头,只要向那壮阔的无尽之海前进他们就心满意足!
被那些炽热的眼撇过,韦伯的心躁动起来。
为什么要前往那个地方,不是连确切的位置和真实与否都不确定吗?
想法被听到了,有人用炽热的情感回答:“因为海就在那里!”
是在地图上吗?
不是,没有人抵达过那个地方,不可能有地图。
是在吟游诗人的传唱中吗?
不是,那故事太过缥缈,即便是吟游诗人也没有兴趣翻找这古老的传说。
那是为何?
因为王向我们描述过。
如此自豪,那人爽朗地大笑。
那也是我们的愿望啊!听,海涛的声音不就在耳边吗?
耳边真的响起涛声,眼前浮现充满暮霭的海岸。
那不是他们记忆中的景象,是在他们壮烈的征战生涯中,不断在他们心中憧憬的景象,永远回荡在他们的心中。
那一刻韦伯明白了,对于这些人来说,倘若能溺死在梦想中,那实在是太过幸福了!
“真是……”韦伯想要怒骂这愚蠢的行为,但话到嘴边怎么都无法说出来。
因为他也是一样的啊!
笨拙地追寻根源之涡,明明知道以自己的资质绝无可能触碰那无上的禁忌,却还是鲁莽的想要证明自己。
要问为什么的话,答案只有一个。
因为根源之涡就在那里不是吗?
赤色如火焰的头发映入眼帘,伊斯坎达尔雄壮的身躯高举长剑,引领所有人向那未知的雾霭中前进,身后抖动的猩红披风就像是一面旗,永不落下。
“rid……er!”
“干嘛?做噩梦了?”
韦伯眨眨眼,视野终于清晰起来。
眼前并没有红色的披风,伊斯坎达尔正啃着包子,身上穿着会有游戏《大战略》概念图的白色宣传t恤,香味浓郁的肉汁从嘴角滑下,落在赤色的胡须上。
“……”
淦!这和梦里根本不一样好吗!
感自己幼小的心灵被玩弄,韦伯气呼呼地不说话,任由伊斯坎达尔怎么搭话也不啃声。
不过在韦伯心中,那雄浑的海涛声却连绵不绝。
(闲着无聊扔一个骰子,那么此刻韦伯对伊斯坎达尔的印象分为:
骰娘:1d100=90。
古树:(w)密码输入正确,王妃上线。)
(回到正题(˙w˙),在接下来剧情开始前进行一次守护者内部的意志对抗,以此决定接下来事件的发展:
骰娘:怪人の意志:1d100=39
骰娘:卫宫士郎の意志:1d100=71
古树:(⊿)惊了,71>39,卫宫士郎竟然雄起了!)
“太夸张了……”
一群人心有戚戚然地点头,赞同迪卢木多的感叹。
不管再怎么说都太夸张了,一堆导弹对准一个从者不间断狂轰滥炸三分钟,就算是沐浴龙血的英灵本体也被炸灰了吧?
对此希耶尔表示她已经感应不到吉尔伽美什的存在了。
所以说这是哪来的火力不足恐惧症的患者啊!
埃尔梅罗二世胃痛地看向一边面色灰白的希耶尔,感同身受地问:“这种情况……你们是怎么消除影响的?”
要是处理不好绝对会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吧?
希耶尔身体晃了晃,近乎自暴自弃地说:“就是说陨石掉下来好了,其他部分用魔术消除记忆,不然还能怎么办啊啊啊!!!”
埃尔梅罗二世闻言竟然满足的点头:“听起来蛮靠谱的,我还以为又是天然气管道爆炸呢。”
“这种常识我还是有的啊!”希耶尔大喊,随后整个人像是燃烧殆尽般变成了灰白色。
天知道那个降临者还会不会搞出别的幺蛾子!
有一说一,要是换成大型古代建筑从天空砸下来,或巨型海魔在未远川横行,他们的工作量可能还会更小一些,毕竟只要往集体幻觉和海市蜃楼上推就完事了。
但刚才那一连串导弹轰炸绝对是国际恐怖事件了吧?还是在东瀛这个敏感的地理位置!
希耶尔已经开始祈祷附近的军事基地的雷达暂时失明了。
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天空中魔女之躯垂下道道触手,繁密的魔术纹路以触手为中心向外延伸,在冬木市的上空编织出巨大的罩子,将冬木市内糟糕的情况掩盖,并通过催眠强行暗示其他人或者组织没事不要靠近。
接下来只要等降临者把所有现状还原到结界破碎之前就好了……吧?
卫宫士郎这么想的时候,旁边蹲着的怪人忽然冲亚瑟·潘德拉贡说:“用你的圣剑攻击降临者吧,现在。”
“等一下!!!”
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把这句话说出来了,但卫宫士郎却感到一阵轻松,尤其是面对怪人冷漠的视线时。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怪人冷冷地看着卫宫士郎,双手顺从重力垂在大腿两边。
但卫宫士郎知道只要自己没有合适的解释,那双手就会在第一时间把匕首和子弹送进自己的身体。
即便如此,怪人还是出乎意料地向卫宫士郎阐述自己的想法。
“现在是重创乃至杀死降临者最好的时机,降临者绝大部分的精力正用于重新布置结界,能自由行动的使魔也被archer全灭,就算发现我们也难以反击或者防御。”
没错,如果不在意其他代价确实没错,这点即便是卫宫士郎也没办法反驳。
“但那些市民会全部死亡吧?现在只有降临者能治疗他们!而且把他们推到危机中的不就是我们吗?”
“无聊的感情……”
“你没有把死亡的从者考虑进去!目前已经死亡四骑从者,只要再死亡一骑大圣杯就会启动,内部的此世一切之恶便会流出,你能保证降临者临死前不会挣扎干掉一骑从者吗?
那个家伙可是负能量集合体,此世一切之恶对于它只会是优质的魔力,是加速恢复的食物!
如果上述情况发生,那时我们将被两面夹击,不但会彻底失去现在的优势,你选择的牺牲也将毫无意义!”
“机会不容错过!!!”
怪人和卫宫士郎的视线僵持住了,两人都死死地瞪着对方,企图用魄力和意志压倒对方。
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
“我支持这位小哥。”亚瑟·潘德拉贡将手放在卫宫士郎的肩膀上,“现在还没有到牺牲市民的地步,而且风险确实太大了。”
“……”
怪人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心中奇怪的情绪又多了一点点。
“……随你们便吧。”
在卫宫士郎愕然的视线中,怪人说出了和之前交流画风完全不同的内容。
“你,似乎对我很熟悉?”
这是怪人第一次询问任务之外的内容,卫宫士郎花岗岩雕塑般的身体晃了晃,又立刻挺直了。
“您对【卫宫切嗣】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沉默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怪人,或者卫宫切嗣才说:“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我是抑制力的守护者,名字并非必需品。”
“是的,我也是【无铭】之一,但是,”卫宫士郎的声音变得激动:“但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的名字是卫宫士郎。”
“……”
“是的,我是您的养子!”
(卫宫切嗣的收到的冲击为:
骰娘:古树掷骰1d100=33
古树:不愧是灵魂坚硬如铁的男人(w)hiahiahia)
卫宫切嗣内心稍微波动了一下,然后挤出一个字。
“哦。”
卫宫士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卫宫士郎总觉得自己似乎被眼前的老爹嫌弃了……
tobecountin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