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还活着的景家人不足千人。”景元轩受命清点景家活着的人,此刻过来领着景家众人过来回禀。
话落,他郑重的朝景臻单膝跪了下来,“请老家主回来主持大局。”
他身后的景家众人上至长老,下至旁支护卫一脸惭愧的也跟着齐齐跪了下来,“请老家主回来主持大局。”
景臻原先就是景家家主,只不过后来退位去游历了,在景家的一众长老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正常来说,他退居幕后后也依然能掌最高权力的。
但他消失的那千年,景家发生了太多事了,景臻回景家后又和景元宏他们发生了些不愉快。
正所谓一代家主一代长老,纵使还有一些长老站在他那边,但景臻终是对现在的景家失望了。
所以没有跟景元宏他们争权,也乐的逍遥自在。
景臻负着手仰天长叹了一声。
“都起来吧。”
景家人以为他不答应,都静默的跪着没有起来。
“怎么?还要我请你们起来?”景臻瞪眼呵斥,“还不快回去给我把景家清扫干净。”
“也不知道景家还有没有漏网的傀儡,你们都给我仔细点,再让异蝶势力渗透进来,你们干脆直接抹脖子算了,省的出去祸害别人。”
景家众人当即反应了过来。
“是,家主,谨遵家主令。”
景家众人应完一声而散。
长老们都回景家去了,一些小辈却去排起了长队。
“飞天大人,您看我这头发都白完,多卖我两杯呀?”
一童颜雪发的青年人拿着一个大海碗,讨好笑着看着小白说。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想要多买的人了。
小白坐在桌子上,一手抱着一只酒坛子,一手拿着一只就很正常大小的小酒杯,他一只手就能握全的那种。
小白抬眸定定看向那人,这人头发确实都白完了,不过脸看着还很年轻。
“飞天大人,您别信他的鬼话,他这一头白发都是染的,也没跟我们一起被困在这,刚刚我可是看到他跟裴前辈他们一起过来的。”
修士大多都过目不忘的,后面赶来相助的人,当时天光都大亮了,谁谁后面来的都被很多人看在眼里。
何况是拥有这么一头醒目白发的人,众人更是见之难忘。
蹭一杯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贪杯,不能忍。
这不,有人看不惯出来指认了。
先头的饮下「祝寿」的人,寿元基本都回来了,证实了「祝寿」之效,那些折损了寿元的人对那些寿元完整的还来跟他们抢的可看不惯的很。
虽然他们也同样想多买几杯,以留备将来不时之需。
小白闻言顿了一下,抬眸对上那人略心虚的目光,他微勾了勾唇角。
随后他放下手中杯子飞速揪了那人几根头发。
他也染过毛,是不是染的他一查看便知。
他看了一眼头发根部又将头发扯断,头发内里果然透着一点点黑。
证据确凿。
刚被揪疼的“嘶”了声,就见小白朝他海碗里看来,白毛男连忙收起碗,陪笑着撂下一句“钱货两清,概不退货啊”,然后闪了。
不过白毛男闪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他将功折罪般的就站在小白酒摊旁,帮小白指认跟他一样后面来的。
一点也不怕得罪人。
……
景家。
看了一会儿小白卖酒,又听完他外公他们商议对异蝶之事的追查防范和处理后,景阳便和江湛一起专心养起了伤。
据恢复清醒的那些人回忆,景阳他们推测了一下,也大概知道那些修士被黑蝶附身之后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被黑蝶附了身的人,倘若释放黑蝶的人就在附近操纵,几乎黑蝶飞进眉心的下一刻就被控制了,根本没有给他们反应反抗的时间。
只有无人操控的傀儡黑蝶,才会在修士的神魂上以黑蝶印记的形态潜伏。
而被傀儡蝶转化为傀儡的人,他们的神魂像是被傀儡蝶复刻了一样,而他们正在的神魂意识则被禁锢在一个暗黑的意识空间里。
等到他们神魂被傀儡蝶吸收完,也就是他们真正的死亡之时。
这一死亡过程,是会逐渐通过他们的血液呈现出来的,血液彻底变黑了的傀儡,意味着鸠占鹊巢的傀儡蝶已经成功取代掌控了他们的肉身。
而那些拥有夺寿能力的绿蝶,照江重光留下的信息来看,绿蝶显然等级更高一点。
但他们附身在人身上也会有所限制,可能需要被附身之人自愿神魂与之融合,那样才能融合的更加完美,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当然,应该不止是这样而已,如果只是凭自愿融合就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那也无法解释许心雅和那些绿使黑袍的实力差距。
唯一能解释的,也许跟他们本性的善恶念有关吧。
毕竟物以类聚,同类相吸。
至于沈厌,照他当时身后现出的蝶翼颜色和力量来看,或许与之融合的红色异蝶,等级在绿蝶之上。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红蝶。
他口中的主人如今又躲在哪?
不过这些问题都凌川泽他们要追查的,景阳如今的任务就是养好伤,顺便得空净化一下三清灯,其他的事都用不着他操心。
而景臻重回景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新立了一条家规。
凡景家子弟一概不许三妻四妾,不立道侣之契,不可为当家主母,背信弃义者,将逐出景家。
这很显然,针对的就是景元宏那一脉为了子嗣娶妻又纳妾的行为,结果人丁是兴旺了,但也把景家搞的乌烟瘴气,人心不齐。
正所谓不破不立。
于是借着这个时机,景臻雷厉风行的干脆新立了一条家规。
景家的那些长老根本没有反对机会,也不敢反对,生怕景臻撂挑子不干了。
他们景家上下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神魂或轻或重都有些损伤,还不知道养多久能不能补回来。
这个时候要是没有景臻坐镇,他们景家恐怕分分钟能被人灭了,散了。
所以纵使有人对这条新规有意见也不敢表露出来。